第32章 上课
戚素素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对，有钱看病还保不齐你遇到的是庸医呢，刘家不就是个实例吗？
“我收徒要求可是很高的。”
阿西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眼神中满是失望，整个人显得灰心丧气起来。
但紧接着戚素素一句话却让他激动地险些落泪。
“不过……只是收个助手，帮忙打打下手做点简单的活儿倒是无碍。”
“王妃，我，我——”阿西不敢相信，这是，王妃真的愿意教他医术了？
青黛嗔了一声，“还不快谢谢主子，等你日后知道主子的医术有多高，就知道你今天的运气有多么好了。”
姬无天听得眉毛一挑。
阿西听罢，自然是连忙给戚素素磕头，满心欢喜道：“谢谢王妃，谢谢王妃！”
戚素素摆摆手：“别忙谢，明日起每天早上到药房来报到，就算只是个助手，我的要求同样不低，要学要背的东西很多，日后你可别想得闲了。”
阿西毫不在意，表情坚定道：“我会努力的！一定不让王妃失望！”
“今天是第一天，估计学不到太多实质上的东西，我先大概给你讲一下你初期都要学些什么。”早上吃过饭，戚素素就来到药房，在其他人继续准备给刘承业的药丸之时，抽空给阿西上第一堂医学基础课。
“当初戚小羊跟着我启蒙时最先背的是四百味，其中包含四百种常见药材的品种，药性以及功能主治等，是一种比较容易背，不需要理解的启蒙歌诀，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必须将其内容背得烂熟于心，倒背如流。内容过后你自己去书柜那边把四百味的书册找出来誊抄。”
阿西紧绷着脸认真点头：“是！”
戚素素继续道：“中医这一行学无止境，望闻问切都是最初需要一点点摸索的，你既然是要作为助手，这些先不忙，先学点中医常识吧。首先我给你讲一下炮制药材需要用到的各种制法。”
“处理药材方法很多，可以用修制，水制，还有火制，水火共制，制霜之法，发酵之法，发芽之法等等。待药物炮制处理好，还需用正确的方法储藏，避免药性流失，保证能够存放更长时间。散药用瓷器储藏，以蜜蜡封口，可保证三十年不变质，杏仁以及种仁药用瓦器储存，可避免老鼠侵害。”
“抓药时根据药材需求量不同，不同剂量用不同单位来形容，比如一刀圭、一撮、一勺、一斛（hu）等，抓药时切忌不可将剂量弄错，一旦出错，药效会受到很大影响，重则会危及病患性命。”
阿西手里拿着一叠提前预备的宣纸，在那里刷刷刷飞快地记笔记，亏得他进王府之后识了字，否则学习医学基础之前还得先识字。
戚素素看他记得差不多，才继续说到下一个学习点。
“医者给病患开的药剂方多种多样，但基本上分为七方十剂。七方分别是大、小、缓、急、奇、偶、复。”
“奇偶方有大有小，小承气汤是小方，大承气汤是大方，大小白虎，大小青龙同样如是，病人身兼数种病症，小方就不太合适，肝肾及下部的病症，必须采用大方。”
“小方有两种，分别是……缓方……复方三种……”
“再说十剂，十剂分别是……首先是宣剂，主治……补剂……泻剂……最后是润剂。”
“用药还需注意相生相克的禁忌，有些药物药性相冲，不可同时开方，除了药物互相的禁忌，饮食也有禁忌，还有妊娠禁忌，这些禁忌我这里都有详细的单子，过后你自行过来抄写一份，同样需要背熟。”
在戚素素讲课时，处理药材中的青黛和红莲也在跟着重温，南星在中医方面既没有兴趣，也毫无天赋，早就放弃跟戚素素学医了，这会儿估计不知道在哪儿找王府的护卫过招活动筋骨呢。
戚素素不紧不慢地说了差不多近一个时辰，阿西起初还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倒后来就恍恍惚惚，眼前发晕了。
戚素素一点都不意外，笑道：“你不用急着要短时间内把这些全部记住，我今日给你讲这些，只是让你对你接下来要学的东西有一个初步的概念，想学好中医从来不是一件简单，能够一蹴而就之事，有些医者可能一直到老，还有的学。”
“一点点地慢慢来，背诵的同时还要进行实操，如四百味里的药材，你总要知道每一种药都长什么样子吧，一边记模样，一边背，才能对上号，制药，抓药这些，跟着青黛多做几次，自然就熟了，任何行当都是熟能生巧的事。”
“另外，药房内有许多医药典籍，里面的内容不说都能背熟，但也要有个粗通。”
阿西看向药房内的一个小书柜，上面罗列着好几排加起来几十本的医药典籍，有本草纲目，千金方，神农百草经，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温病条辨等等，都是些他以前没听过的书籍名字，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根本不懂这些。
倒是下面一排还有些名字比较普通的，徐氏药方，张氏病例总汇等名字看着较为寻常。
阿西却不知，那些他看着很寻常的典籍，其撰写者同样是医术非常卓绝的医者，只不过不像华佗，扁鹊等名垂千古的医者一样扬名在外，所以罕有人知。
大殷国的医学并不落后，但和戚素素所在的时代发展进程，以及古今闻名的医者，著作，却几乎没有一致之处，只是中医的内容万变不离其宗，她方才说的那些知识，同样可以在大殷的医书中翻找到相同，或类似的内容。
怕说更多阿西更无法消化，后面戚素素就停了下来，让他将方才提到要抄写的东西去抄了，然后从四百味开始背起来，她则是继续准备给刘承业的药丸。
昨天青黛她们已经给她处理好一批药材，今天她就可以先制成第一个疗程所需的药丸，明天再将后面的做好，后日就能给刘家送去。
刘承业的身体确实损伤不小，吃药得吃上至少两个月才能好，需要的药丸分量就比较多。
三日后，戚素素让红莲将做好的药丸送到刘家去，在刘家人说要付剩下的诊金时言明等看见效果后再给也不迟，让刘家人对‘圣手仙’的品性和医术更加信服，同时……戚素素还搞了点小动作，让红莲给刘司业带话，让他好生管教家中的女儿。
在外行事过于蛮横不讲理，若是再不好生教导，日后恐会给刘司业招祸。
这可不算她小心眼记仇，她说的的确是事实不是吗？有些嚣张跋扈的人，就需要家里好好管教，免得出去随便祸害别人，影响人逛街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