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十五 这张破嘴
萧卿沉浸在地瓜是个宝贝的故事里,又见司景熠不嫌弃,心里雀跃。
“好吃吗?”
司大少还真是个好人,她突然不怕了。
“味道尚可!”
听到自己想听的,萧卿总算找回了点底气。
从司景离手中要回了纸袋,选了个卖相最好的。
“爷爷,你也尝尝。”
司昭哪有不接的理,这丫头孝顺着呢!
“丫头给的,爷爷欢喜着呢,你可甭管那臭小子,坏毛病一大堆,府里头他最怕的就是景熠了,若是欺负你了,只管找你的熠哥哥。”
地瓜卖相不好,可萧卿给的,就算是泻药他也乐意吃,哪曾想,嘴里传来的甜糯感直抨击味蕾。
眼睁睁看着风光霁月的大哥优雅的解决了手里的地瓜,司景离简直不能忍。
又见司昭脸上的满足感,他坐不住了。
在萧卿撇嘴瞪眼下,愣是夺了地瓜。
“不就是一破地瓜吗,何必如此夸张。”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眼眸睁大嘴里的吐槽却转换成了。
“我滴亲娘哎,这东西,还真能吃。”
萧卿呆滞的看着他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地瓜,然后眼巴巴的望向自己。
“咳咳,臭丫头,再给我一个!”
司景离:啪啪打脸。
萧卿抱着怀里的纸袋,退后了一步。几分戒备。
认真的看着司景离,一字一顿道:“你把我的也吃了。”
原本就只有四个,先前她吃了一个。还想着在吃一个呢!
更何况,她压根没有给司景离准备。
司景熠吃她是愿意的。可司景离算个什么事啊!吃了就吃了,还嫌不够!
司景离一顿,嘁,不就一个地瓜,当他稀罕。住他司家的,吃他司家的,却不曾想小气成这幅模样。
“我这趟去京城,恰逢两年一度的拍卖大会,得了善徽大师的封笔之作。”
善徽大师的书法造诣很深,世上流传着的字画却不超五幅,可见其珍贵。
他的字风神洒荡,长波大撇,提顿起伏,一波三折,意韵十足。
可别提什么封笔之作了。
司昭一听整个人都沸腾了,怎能不激动?颤巍巍的把盒子打开,取出宣纸。
当即眼前一亮,大夸:“笔势雄健洒脱,写的真好。”
这纸上密密麻麻的一坨就是字啊。看的眼睛生疼,滋,看不懂。
“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司景离见她撇开眼睛玩起了自己的手指,有些讽刺问。
哪料到萧卿眸光闪烁的看着自己,求知欲十足,丝毫不带一分尴尬与惭愧。
“上头写了什么?”
简直闪瞎了司景离的眼,这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金刚经》都不知,连个字都不识。我身边伺候的小厮可都是上过私塾的。”
话毕,感受到周围传来的凉意,他打了一个哆嗦,见司景熠淡淡的目光,突然一个咯噔,不敢吭声了。
“丫头,可想读书识字?”司昭见此,心下难受。他的丫头明明就该活的比任何大家闺秀都耀眼,可偏偏出了这种事,他也放下了手中名贵的真迹。
一点也不想。看着就困。
看着司昭慈爱的笑容,话语在喉咙处拐了个弯。
“想。”
她这张破嘴。
“好,好。你的爹娘都是颇有才情之人。他们的女儿就应当如此。”
司昭刚想说请个先生,突然有了旁的主意。
“景熠,卿丫头就交给你了。”
这还得了?
如若臭丫头迷恋上了大哥的英姿,岂不是更难摆脱?
“不成,不成,大哥又不是教书先生。府外的生意还做不做了,老头,你简直糊涂。”
让司景熠教她,别说司景离不同意,萧卿更是第一个不答应。
她一向不爱麻烦人,更何况是司景熠。万不能让他误以为自己是死活缠上他了。
“不”第一个字刚吐出,就被淡淡的声音盖过。
“府外的生意无需时刻盯着,前些日子刚完成一笔大单子,这几日倒是空的很。”
话毕,看向萧卿。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
“从明日起,来我书房。”
司景离的脸色臭的要命。
单独呆在一起?萧卿想着会不会惹来闲话。
“哎,丫头,景熠学问好,他肯教你定是好的。”司昭就不信,日日让两人相处着,岂会处不出感情来。
“那麻烦大少爷了。”看着一旁张牙舞爪的司景离,萧卿觉得他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
“无需客气,他日不要埋怨我严厉便是。”
看着温润如玉的公子,萧卿实在想不到他嘴里的严厉是何模样。
司景离却是心里乐开了花,他就说嘛,平日里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哥,哪会怜香惜玉?
这不就挖了个坑,一步一步引导这臭丫头去跳吗?
萧卿没有见识过司景熠的严厉,可他见识过啊,完全能让人痛不欲生。
偏生这丫头感恩戴德的直说严师出高徒,不用顾忌太多,出错了狠狠罚就是。
“蠢货。”咻咻圆鼓鼓的眼珠子瞪着司景离喊了声,道出他的心声,司景离心下更是得意。这只八哥啊,甚的他心。
用餐期间,萧卿很是谨慎。因有司景熠,司景离也不处处挑事了。
萧卿一直努力的降低存在感。
用完餐,刚想着说什么缘由离开,就见温管家匆匆而来,她的身后跟着个眉清目秀的丫头。
萧卿正纳罕这姑娘有几分眼熟呢!
就见她规规矩矩的给司昭等人请了安。
“奴婢是平阳公主身旁伺候的,过来替我家公主传话给萧小姐。”
一听是找自己的,萧卿莫名。
司昭不动声色的漱了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公主对萧小姐是一见如故,在龙阳城公主也没几个可以谈心的说话人,这不,差遣奴婢过来送上请帖,望萧小姐得空来蓝府一聚。”
萧卿伸手就要接过,还没摸上,就被司景离凶巴巴的拍了回来。
萧卿也不知道疼,于母打她那是家常便饭,司景离打她的那些手劲,还真算不了什么。
“手洗了吗,就要摸。也不怕污了请帖。瞪什么瞪,洗手去。”司景离扯着嗓子喊到。
什么东西都敢接,这臭丫头心倒是大得很。
萧卿把手放下,忽而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紧紧握住。
她的心一颤,猛地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只见司景熠安抚般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