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混沌初开,上古大神盘古,将泥巴做成人,猪,狗,牛、羊、等万物,然后吹口仙气,
这大地便有了动物,但是就他捏泥的这个地后边有个霍泥用的水池,这水池里却有个动物,
不是他泥巴捏出来的,此物不在翎、毛、羽、昆之类,更非人、非神、非鬼、
这个动物长得身长数丈,外形酷似一条大鲤鱼,能上天,能入地,
后来上古大神共工大战颛顼,怒而撞倒不周山,天柱折,又经女娲补天,
从此众上古之神退居深宫,直至姜子牙封神,可是那个时候此物一直潜心埋藏在水底修道,
并没显山露水,也没人知道有这么个动物,直至修炼四五千年后的今天,终于得破了玄关,
引黄河归海,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成了人身,也能变化飞腾,终归是没入仙箓,
再加之所修炼的方法不归于任何一派仙家,故而有黑气从顶门直起天界,
这个动物变化成了人身,先来到市集上观察,学得了些礼仪谈吐,遂也穿了衣服学做秀才模样,摇柄纸扇,出外行走,自取名姓柳,名元妙。
柳元妙一日出门,正行间,劈面看见个青年汉子,身高七尺,长得那叫一个面黄饥痩,
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破布长衫,虽然破则破兮,倒也洁净,正走着走着晕倒在路边,
柳元妙赶快走上前去一把扶起:“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这穷秀才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我没事,就是饿得!已经五天水米没打牙了!”
柳元妙一听心说:这也是够穷的了,左右一看,前面不远处街角就有一家饭馆,
门前高挑一个酒旗,三个大门面敞开着,这会儿还是早上,伙计正在忙着收拾屋子,
并没客人。柳元妙对这穷秀才道:“既然今日让我遇见你,也算咱们有缘份,不如这样,我请你去前边的饭馆吃酒席如何。”
穷秀才是谁,书中暗表,此人姓王,因为家里穷,所以他爹就给起名叫王能富,
王能富爷爷曾经中过进士,因为朝廷腐败,官场更是黑暗,
王能富的爷爷因为没钱贿赂吏部衙门,等了三年也没选到官,
后来经人举荐,吏部尚书伍大人看他可怜,便将其补在一个偏僻的小县里做了县令,
到任后与百姓秋毫无犯,三年任满,无钱上下使用,官也丢了,落得个两袖清风,回到老家。
到王能富父亲这里就更穷了,后来因病去世,父亲去世不久,母亲也去世了,
王能富把家里最后一点值钱的棉被,棉衣,棉袄,反正就是过冬的那些全拿去典当了,
还借了几两银子,方才将母亲的丧事办理完。后来实在穷的没办法了,每日帮人写对联,
写写书信,趁几文钱勉强度日,这个月走背运,月初的时候给人写了封信得了十五文钱,
就这十五文钱,还有十文是人家看他可怜赏给他的,王能富每天花三文钱,吃三个烧饼,
烧饼嘛刚好一文钱一个,就是这么节约着花,五天前最后一文钱也用光了,
还好水和空气不要钱,要是水和空气要钱,恐怕他早死了,
可是每天在家光喝开水也不顶事啊,越喝水肚子越饿,
王能富只恨自己没修炼成辟谷服气的本事,要是有那能耐,也不用每日为吃饭的事情犯愁了,
在家里饿了五日了,每天就只喝开水,眼巴巴的等着人来写个信,写个对联什么的,
可是望穿秋水,鬼也不上门一个,与其在家坐着等死,不如去街上乞讨几文钱钞,
就这么想着来到了大街上,走了很长一段路,可是就放不下来这面皮,没有伸手要钱的勇气,
所以饿晕死在路边了,也就赶了巧,柳元妙正好看见。
王能富这个饿了五天的人一听说柳元妙要请他吃酒席,心里乐开了花:“若能如此,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柳元妙笑道:“兄台言重了,不就是吃顿酒席嘛,值得什么。”
二人一前一后进到酒馆里,就门口一张干净的空桌子上坐下了,
这会儿伙计正在厨房里收拾家伙,没留意外边,柳元妙和王能富没见伙计来招呼,
柳元妙倒是不急,这就应了那句:饱汉不知饿汉饥。
王能富可是饿极了的人,赶忙高声叫道:“伙计!伙计!”
这店里的三个伙计,张三、李四、王二麻子,全在厨房打扫卫生,
店掌柜的董老板在一边监督,这时候听见外边叫嚷伙计,慌忙走出来看,他一眼就认出了王能富,心里知道这是个穷秀才,哪里来钱吃饭,所以就有些看不起:“哎,王秀才!你今天怎么上我这里来,难道街边卖烧饼的武大郎死了不成!”
王能富听出了懂老板的弦外之音,有些生气:“懂老板,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就只配吃烧饼,武大郎活得好好的呢!老爷我今天烧饼吃腻了,专门来吃酒席。但凡是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肥羊海底鲜,有什么好吃的全摆上来,不必问要!”
懂老板走过来笑呵呵的道:“王秀才,你有钱吗?别到时候没钱付账!哼!”
旁边坐着的柳元妙看不下去了,心说:没你这么欺负人的吧,随即接口道:“古语有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怎么就知道王秀才没钱呐!我来问你,你上次看见王秀才是什么时候?”
懂老板典着大肚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柳元妙,看他头戴一顶黑色软翅纱巾,身穿长衫,
腰系玉带,手拿纸扇,风度翩翩,长得更是面如傅粉,唇如涂脂,一说话,
嘴里露出洁白的一排牙齿,好像是玉石做的一般。
董老板心里暗忖:看来这王秀才是旁大款了,随即满面堆笑的道:“这位公子爷说的是,小人太俗气了,您恕罪,我这就给您上菜。”
董老板心说,你王能富没银子,这位公子有啊,到时候就找这位公子付账,
几个伙计见老板都吩咐了,赶紧进屋端菜,四五个厨子也忙活起来,杀鸡炸鱼,不一会儿,
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王能富也不客气,一通狼吞虎咽,他长这么大没吃过如此丰盛的酒席,
什么海参,鲍鱼,龙虾,山鸡,羊肉,牛肉,这些个王能富从小都是看着别人吃,
他连尝都没尝过,这一通吃,既又饱了肚子,也饱了口福,
只吃得王能富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柳元妙还在一边问呢:“王秀才,吃啊,接着吃,你看这烤乳猪,烤乳鸽,烤熊掌,都还没动呢。”
“我…..我……实在撑的不行了,再吃恐怕胃都要撑爆了!”
张三过来上菜看见王能富躺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呵呵笑道:“王秀才,小心别撑死了!哈哈哈。”
王能富白了他一眼:“饱死总比饿死强!”
柳元妙在一边慢慢的品尝这些佳肴美味,看见王能富实在吃不动了,
便一通风卷残云的把桌子上的菜都吃了个干净,这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陆陆续续的来了些客人,看见王能富都咧着嘴笑:“呵呵,王秀才发财了,居然来吃馆子,真是天下奇闻啊。”
这进馆子,王能富还是生平第一次,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五个人,走在头里的正是陈老员外,
后边跟着张王李赵众员外,这张员外眼尖一眼就看见了王能富,笑着对陈员外道:“陈员外,你女婿在此吃酒席呢!”
原来啊,这王能富的父亲和陈老员外是旧交,王能富出生的那一年,
刚好陈老员外的女儿陈芳也出生了,所以两家就定下了娃娃亲,可是后来王老爷去世了,
家里越发穷的不像样,陈老员外怎么肯把女儿嫁给王能富呢,
但是这个事情几乎是相识的人都晓得,故此张员外张胖子拿此话来取笑。
陈老员外一听这话,脸上就不高兴了,打眼一望果然看见王能富正躺在椅子上:“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众人都笑。
王能富看见是陈老员外来了,赶紧起身,走过来抱拳施礼,陈老员外理都不理,带着这些人径直向楼上雅间去了。
王能富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回。走回座位上座了,这时候柳元妙便问道:“这是你岳丈?”
王能富便把定娃娃亲这一节说了,又感慨道:“像我这么穷得家徒四壁,那有钱去迎娶陈小姐!哎!可悲可叹!”
这时候伙计王二麻子走了过来:“二位吃好了吧!”
王能富道:“吃好了,怎么样?”
“怎么样?吃好了就把这酒席的帐结了!”
王能富听了这话,那脸就跟一块红布相似,只得将目光看着柳元妙。
柳元妙哈哈大笑道:“不就是银子嘛,说吧你要多少?”
对于柳元妙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因为就在他居住的湖底,有成堆的银矿,
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银子,更且这柳元妙,已经修炼得道,只是未授仙箓,也就是说,
没有被天界著名,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体制内,和体制外的区别,体制内的是正规神仙,体制外的是妖。这柳元妙自己悟道,修炼成独自一套法术,也能点石成金,故而这银子,
金子对他来说不算个事,对普通人来说很宝贵,在他来说就跟路边的黄土,顽石没什么两样。
店小二看了看王能富那表情,就知道他没钱,但是一听柳元妙这话说的那叫霸气侧漏,
便转过脸来对着柳元妙道:“不多不多,就十两纹银。”
王能富这一辈子都没见过十两纹银长啥样,听见这话,吓得脸都绿了,心说,这一顿就吃了十两纹银啊。
柳元妙听了笑呵呵的从袖子里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往桌子上一丢:“这些银子够不够啊?”
伙计一看,好家伙,五十两一锭雪花纹银,乐坏了,笑嘻嘻的道:“够了够了,还找您四十两呢,您稍等!”伙计收了银子说着话就要转身往柜台走。
柳元妙笑哈哈的道:“不用找了,剩下的就赏给你了。下次爷再来客气点!”
伙计乐的心花怒放,要知道他在这酒馆里干一年就能得工钱五两银子,
这突然一下得了四十两银子的赏钱,都快乐疯了,可是瞬间就高兴不起来了,
伙计王二麻子拿着这锭五十两的银锭来柜台上,对着掌柜的董老板道:“酒席钱十两银子,还该找四十两。”
说着话把这银锭递了进去,董老板刚才看见王二麻子去收账,柳元妙说的话他也听见了的,
所以这银锭一交到他的手里,便没有了下文,王二麻子道:“还找四十两银子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剩下的四十两银子,已经赏给酒店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难道还想贪污!”董老板一通训斥道。
王二麻子气得快炸了:“怎么是赏给酒店呢,明明说是赏给我的好不好,你快拿出那四十两给我!”
懂老板横眉怒目呵斥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客人来酒店吃饭,赏的银子当然是归店里,你一个臭打杂的,别人凭什么给你银子,还不去干活,再多嘴,让你滚蛋!”
王二麻子被说的哑口无言,谁叫这银子已经到了董老板手中呢,要想从他手里把银子拿出来,比登天还难!王二麻子只得忍气吞声的进厨房去了。
却说王能富见柳元妙把四十两银子打发了伙计,心疼那银子极了道:“你真舍得,一两银子折合一千文钱,我每天度日三文钱,我要是有这四十两银子,够花半辈子的了。”
柳元妙哈哈大笑:“王兄,银子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走去你家看看。”
王能富面露难色道:“家里实在寒酸!”
柳元妙道:“此话怎么说,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何陋之有?”
“柳兄高见,是在下俗气了。”
二人一前一后来至王能富家中,但见两间破屋,屋顶还穿了两个洞,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两张床,原来父母健在的时候,里边这张床是就王老爷子夫妻的卧室,
外边这张床就是王能富的睡榻,真是家徒四壁,穷得就剩下四堵墙,一口锅,两张床,
至于被褥衣服全都已经拿去当铺换了钱,柳元妙看了看,心中不忍,
从袖子里摸出五十两一锭银子递给王能富道:“这五十两银子,你先拿着,请几个工人将这屋子修缮一番,然后置办些家具,读书人读书人,常言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你还是要好好读书,到时候取了功名,光耀门楣,报效朝廷。”
柳元妙嘱咐了一番便出门去了,出了正街转过树林,来到湖边,往水中只一跃,回归水府之中。
第二日柳元妙又去街上闲逛,看见道边一个乞丐,端着个破碗,仔细看时这乞丐四五十岁模样,头发乱蓬蓬的,破碗中有两个铜板。
“老人家,你为何出来行乞啊?”柳元妙不解的上前问道。
乞丐老头强打精神看了看柳元妙,然后懒懒的道:“哎!想当年我也是富甲一方的豪客,
怎想今日沦落在此行乞,昔日也曾一掷千金施舍给穷人,没想到今日我落魄至此,
又有谁肯雪中送炭救我一救呢。哎罢了!你呢有钱就赏我几文,没钱就走吧,别打扰我睡觉啊。”
柳元妙哈哈笑道:“你真有意思,这样好不好,我请你吃饭?”
这乞丐一听呵呵笑道:“好啊,我还正有些肚子饿,昨天晚上吃的烧饼早就变成屎拉了个干净。”
“哈哈哈,你到是很豁达,说话也爽直,我就喜欢你这性格。”
柳元妙带着乞丐直奔董家酒店而来,走到门口,柳元妙前足迈步进来,三个伙计,
并董老板都赶紧过来陪着笑脸迎接,这时候乞丐跟着进来,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以及董老板都齐声喝斥:“臭要饭的,还不快滚出去,要讨饭去后门,那边有些昨天的剩饭,自己吃去。”
“谁说我是来讨饭的,真是狗眼看人低,老爷是来吃酒席的!”乞丐争辩道。
“哈哈,你个臭乞丐也吃酒席,我看你是做梦娶媳妇尽想美事!吃酒席,你有银子吗?”
柳元妙哈哈一笑道:“是我请的,他是我请的客人,你们不得无礼。”
“臭乞丐算你走运,难得今日柳公子给你面子。”董老板一面对柳元妙陪着笑道。
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见如此说,也都让开。
两人在门口边的一张干净桌子边坐了,不一时,几个伙计连连上菜,摆满了一大桌子,
乞丐吃得饱了,柳元妙问道:“现在你也吃饱了,可以讲讲你的事了吧?”
乞丐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讲述起了自己的身世:“我姓刘,原本家在福建莆田,
也有良田千倾,奴仆成群,妻妾成堆,终日锦衣玉食,可有一样,三十岁了,
还不见半个子息,爸妈着急,认为要多种福田,就让我去远近寺庙烧香许愿,斋僧布道。
我这个人也比较爱游玩,有一日,家里来了个僧人,说是要化缘修庙,
我便施舍了他千两银子,没过多久他又来,要寡化我家后山的千亩松柏林。
我便说那松柏林已经有几百年了,是家里祖坟所在,若是让他砍伐了恐怕坏了风水,
我又给了他一千两银子,让和尚去别处买木料。后来这和尚三天两头的来化缘,
渐渐的和家里熟识,他却买通管家暗中下毒毒死了我父母,起先我本不知,
我在灵堂上张罗完,转身回房去,途经管家的屋子外边,听见那和尚正和管家商议,
和尚道:你怎么搞的,下毒的时候就该一起将刘午毒死。
管家道:何尝不是呢,那知道刘午他没吃饭,尽吃糕点去了。
和尚道:我看,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动手,一刀劈了他。
他二人在屋里商议,全被我听见,思量左右也是势孤力单,当时我就从屋里出来,
奔县衙去告状,县大老爷便差了衙役去将和尚和管家拘押到堂,
可是这管家与和尚暗地里给知县送了五千两银子,在大堂上把我一顿棍棒打的死去活来,
反问我个杀父杀母的大罪,将我押进大牢中,秋后问斩,眼看必死,却好皇帝策封太子,
大赦天下。我才得以逃出性命,刚一出来,打听得那和尚蓄了发,取名叫做赵陆,
我在城里流落了几时,因被赵陆知道,便差了人来赶杀我,我几次逃脱,一路奔走至此。”
柳元妙听了唏嘘不已:“真是大起大落的人生啊!那你想不想报仇!”
刘午道:“我怎么不想报仇,这赵陆杀我父母,占我妻子,霸我田宅,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只可惜,我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要想报仇势比登天!”
柳元妙笑道:“事在人为嘛,你若想报仇,我可以教你修仙之法,若是你悟性好,不出三年可丹成,到时候行侠仗义,也不必再受人欺负!”
“你的意思是,你要收我为徒,可是你有什么能耐呢!”刘午看着眼前这白面公子柳元妙,有些不相信。
这时候柳元妙看出了他的心思,乃起身叫结账,这次董老板亲自走了过来,笑嘻嘻道:“柳爷,酒席钱共该十两。”
柳元妙同样从袖子里摸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递给董老板,董老板接过银子假意道:“您稍等,我找您四十两。”
柳元妙笑道:“不用找了。”这董老板就等这句话呢,赶紧道谢:“多谢柳爷打赏,您慢走,下次再来。”
柳元妙,把刘午带至后边树林中,然后抬起手,对着一颗水桶粗细的松树将手一挥,
顿时那松树咔嚓一声,齐根部断成两截,刘午一看,好家伙,这功夫,立即跪地大叫师傅。
柳元妙在湖边结了一个草庐,将刘午安顿在此,每日来传授他内丹功法,
刘午呢每天发奋练功,将及有一年的光景,腹中丹成,也练就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本事,
虽然道行尚浅,但是对付凡人已经足够了,这一日早上,柳元妙来草庐,刚一进来,就看见刘午在收拾包袱。
刘午见师傅进来了赶忙双膝跪下磕头道:“徒儿见过师傅!”
“诶!快快起来,你收拾包袱干嘛!”柳元妙不解的问道。
刘午起身躬身站立一边回复道:“我从师傅学艺一年,虽然功力尚浅,但是现在也能开碑裂石,上山能诛虎,下海能斩蛟,想来对付仇人足够了,待徒儿回去杀了赵陆和管家,报了大仇,再来和师傅相会,那时必潜心修道,再不思量旁的事情。也且就终身追随师傅,还请师傅玉成!”
柳元妙情知难留,便从袖子中取出百两纹银递给刘午:“你此去,一路多加小心,报了大仇,不可贪恋富贵,速速回来。”
刘午答应了,拜辞师傅,自去了。话分两头各表一支,却说刘士元,观着黑气,
一路向南行,正行到,AH洪泽湖地界,远远看那黑气正起自湖中,
绕着湖来到前边的镇子上,这时候正好看见柳元妙和王能富在街边茶馆喝茶聊天,
刘士元见柳元妙长得面白唇红一团精气,随即开天眼观瞧,只见他后边一团黑气罩顶,
知道是妖,正准备擎出背上太啊宝剑,这时候却见柳元妙起身步出茶馆,去到街边一个乞丐身前,摸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了他,那乞丐连忙道谢。
刘士元一看,这柳元妙不但不坏,心地还挺善良,便有按柰住了性子,索性暗中观察些时日,看他到底是好是坏。
不说刘士元暗中观察柳元妙,却说刘午自辞别了师傅柳元妙,一路上夜住晓行,饥餐渴饮,不上半月便回归故里,刚到家门口,也顾不得旅途劳顿,刘午站在门口大喝道:“姓赵的秃驴快给我出来!”
门口看门的老大爷听见喊声把门开了,打眼一看,认识刘午,便赶紧上来劝道:“老爷,您怎么又回来了,这姓赵的花钱买通了几个杀手正四处寻你呢,您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您快走吧。”说着话又从怀里摸出二两散银,塞进刘午的衣服兜里。
刘午很感动,叹息道:“这满府的家人,就你是忠心的!老朱头,你不必为我担心。你就等着跟我去享福吧。”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早有家丁护院的看见了,冲进后院禀告了赵陆,说到这赵陆,
咋们就得交代几句,原来这赵陆本是杭州灵隐寺的僧人,因为出外化缘犯了戒,
被方仗住持逐出山门,从此他便四处行骗,后来认识了刘午,从此便起了贪念,
头几次诈称要修庙宇,化得了几千两银子,化得银子后,便花街柳巷挥霍一空,接着又去刘午家化缘,后来干脆动了谋财害命的念头。
家丁进来通禀的时候赵陆正和请的两个江湖杀手谈论此事,话说这两个杀手是谁,
一个唤作,白无常,一个唤作黑无常,江湖人称黑白无常。二人是师兄弟,
专一做这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买卖,这师兄两一听说刘午自己找上门来了,哈哈大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赵陆也正愁不知道刘午的去向,这下他自己来了,心里高兴,思量此次得两个杀手在此必要了他的命不可。
赵陆带着黑白无常,两个杀手,并家丁护院四五十人呼呼啦啦出了大门,
这些个家丁,狗腿子在主子面前献媚,积极得不得了,冲出来就把刘午围住了,
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从刘午身后照着刘午脑袋就一巴掌,刘午不是没看见,
是故意假装没看见。这小伙子从小也算是刘午看着长大的,没想到现在却坏了良心,
刘午转过身看着这小伙子道:“小七子,你从小死了爹娘,是我从大街上把你捡回来,
给你饭吃给你衣穿,将你带大,留你在我家中做个护院,我不指望你报恩也就算了,
没想到你如今却和赵陆这个王八蛋一起来欺负我,难道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小七子一听这话,把眼睛一横:“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记得,我可记不得了,现在我跟着赵大爷混,告诉你小子,今天赵大爷要你死,你就别想活着!”
刘午嘿嘿冷笑道:“这么说,你要替姓赵的对付我了,有什么招就使出来吧!”
小七子回头对赵陆点头哈腰道:“爷!看我结果这厮,也不需要黑白无常二位大侠动手。”
赵陆站在大门口,左边站着杀手白无常,右边站在杀手黑无常,三个人都面露冷笑。
小七子这时候,右手一把抓向刘午咽喉,思量掐死他,左手就去腰里抽出一把匕首来,刘午也不反抗,面露冷笑之色:“小七子,我看你今天怎么杀死我!”
“那你就看好吧!”小七子右手一把捏住了刘午的梗嗓咽喉,
左手匕首照定刘午心窝子就扎了下去,就在这时刘午使出一个搬运之法,
真身早已和门外的一个大柳树倒换过了,小七子这一刀其实是扎在了柳树上,
但是这些肉眼凡胎哪里看得出,就见小七子这一刀扎进了刘午心窝,但是没出血,
小七子也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顿时就懵了,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午道:“你扎我这一刀,算是你报答我对你的十年养育之恩,现在我也还你一刀,算是我们主仆一场。”
刘午说着话右手从左边袖子里抽出五寸长一柄背厚刃薄,寒光闪闪的匕首,
就听得噗呲一声,正中小七子胸口,小七子哎呀一声倒在地上,
这些个围着的狗腿子家丁顿时吓得直往后退,赵陆一看,今日的刘午已然不是昨日那个好欺负的刘午了,赶忙叫道:“你们两个给我上,杀了他重重有赏!”
左边杀手白无常,右边杀手黑无常,各自亮出兵刃,什么兵刃呢,二人使的是龙凤双刀,
这刀,白欺瑞雪,寒光透人胆,两人着地杀将过来,白无常双刀横砍竖剁,
黑无常双刀缠头裹脑,刘午见他二人来得凶恶,左手掌往前,一掌击开黑无常右手刀,
飞起一脚踢开白无常左手刀,使出个鹞子翻身,瞬间飞在二人头顶,双掌一招黄云盖顶,
打在白无常的后脑哑门穴上,白无常哎呀一声惨叫,扑地跌倒在地,乌珠迸裂,口吐鲜血,
气绝身亡,黑无常见师兄死了,这回头一看,刘午的双掌扑面打来,
慌忙将手中刀使出个孔雀开屏,刘午并不想用法术一下弄死他,只用武功和他打,
见他双刀唰唰唰,在前面砍出一溜银光,索性立住身形,待他使得力乏,
上前一招龙行摇手连环掌,啪啪啪三掌连击在黑无常胸口上,黑无常如何受得了这个,
顿时一口老血夺口而出,霎时倒地不起,眼看是活不成了,众人这一看,
今日的刘午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刘午了,众狗腿子家丁躲得远远的,
心说,闻名江湖杀人不眨眼的黑白无常,被刘午三拳两脚就打死了,简直就跟老叟戏顽童一般,这会赵陆的乐子可大了。
赵陆吓得脸都绿了,他没料到,刘午如此厉害,真是应了那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赵陆呆呆的看着刘午。
刘午打死黑白无常,又打死了小七子,心里也不舒服,这杀人谁能舒服得了呢,
不过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不得不如此,在他来说最后悔的就是不该一时冲动杀了小七子,
毕竟小七子这人也挺可怜的,现在帮着赵陆,也是生活所迫。刘午叹息了一回,转眼看见仇人赵陆站在门口发呆:“赵陆,今日我两个人是不是也该有个了结了吧。”
“了结,对,是该了结了,刘午贤弟你想怎么了结都随你,你看你远道而来,是不是饿了,先进去咋们一边吃着,一边喝着慢慢聊。”赵陆此时把那厚颜无耻的嘴脸露出来,满面堆下笑来,想先把刘午骗进屋里,然后在酒菜里下毒。
刘午也不是傻子,自己父母就是这么被他毒死的,他能不知道吗,
你要说刘午恨不恨赵陆,杀父杀母,霸占田产妻子,几次要置刘午于死地,
你说这刘午又不是缺心眼,能不恨吗,都恨不能将他生吃了,
但是毕竟刘午是个从小饱读诗书的人,干不出吃人的事,他本想一刀将这赵陆剁了,
可是这么多年的仇恨,就这么一刀把他剁死了,反而觉得太便宜了他,
自己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这么一刀就完事了那太不痛快,
他要让赵陆在恐惧中慢慢死去。所以刘午笑了笑:“好啊,走,进去摆上酒席,我两个好好喝几杯,然后吃好了喝好了,咱们在算算账!”
赵陆看见刘午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反而心里不踏实,
一颗心就像悬在半空里的石头,脸上陪着笑,在前边引着路,来到正堂上,吩咐下人,
将了酒席摆上,赵陆将酒斟满亲自来献:“刘爷,以前是我不该害死你父母,又占了你家房屋田地,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宽宏大量,饶了小人,小人情愿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活命之恩,您若是答应呢,就把这杯酒喝了。”
刘午看了看赵陆手中这杯酒,哈哈大笑,这笑声响彻屋宇,把赵陆吓得瑟瑟发抖,
刘午右手接过酒杯,对着酒杯里看了看,知道这酒中下了剧毒药鹤顶红,
但是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看门的老朱头在一边急得直跺脚,心说刘午啊刘午,你怎么这么傻呢,明知道是毒酒还要喝。哎!
不说老朱头长吁短叹,却说赵陆看见刘午把酒喝了,转瞬间露出狰狞的嘴脸:“哈哈哈,刘午啊刘午,看来你是该死之人,明知道和我有仇,居然还敢喝这杯酒,你知道这酒里下了什么作料吗?”
刘午将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悠然自得的道:“我当然知道,你在里边下了剧毒的鹤顶红。”
赵陆大吃一惊:“啊,你既然知道,这酒里下了鹤顶红,为什么还敢喝下去,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了,真是到我这里来找死不成。”
“哈哈哈哈,赵陆,赵陆,你真是太小看我了,你何不去看看,花园中湖水里喂的金鱼呢?”
刘午悠然自得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慢慢送进嘴里品尝的嚼着:“不错!肥而不腻,痩而不柴,当是用春季食嫩草之黄牛里脊肉,经由八角、桂皮、小茴香,花椒、胡椒、辣椒一同文火慢煮烹制而成!”
赵陆一边看,一边赶紧走去花园湖边一看,只见湖里的金鱼全都死了,一个个翻起白肚,
漂浮在水面。赵陆这一惊非小,明明毒是下在他酒杯里的,看着他喝下去,怎么他没事,花园中的鱼却被毒死了。
原来刘午正是用的五行搬运之术,将花园中的小湖挪移过来,这酒其实是倒在了湖中,这些凡胎肉眼怎么会看得出呢。
赵陆见毒酒无法毒死刘午,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心中暗道:“眼看这刘午是去那个地方学了妖法,惯听别人说,用黑狗血可破妖法!”赵陆思量至此,便赶紧叫来管家张客生,这管家一肚子坏水,当年害死刘午父母就是他出的主意,今天看见刘午回来了,虽然没出去露面,
同时也被吓得不轻,这刘午,能放过他吗,必定收拾完了赵陆就会对付他,这一点张管家心里明镜一般,当赵陆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张客生立即叫下人去外边买黑狗,把来杀了。将血用盆子装好。
不说张管家在后边准备黑狗血,赵陆先到前边稳住刘午,刘午见赵陆出来了,笑道:“怎么,见着张管家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在商量什么计策来对付我吧。不过说了也不怕,有什么馊主意都招呼上来。”
赵陆笑嘻嘻的道:“刘爷,您是活神仙下凡,得道的高人,我们那敢再生坏心眼对付你呢。那是万万不敢的。您说是吧,来刘爷咋们继续吃,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