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皇殿
“人王一脉的传统？”三位圣神沉吟，心里不免打起了鼓。
“没有必要吧，师妹，你若是念及夫妻情分，我等自也会酌情处理，最多将其收押，不予击杀便是。”
“三位师兄稍安，姬师侄远没有你们想象中那般不堪，想必，他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清芷目光如水，不咸不淡地说道。
“圣女大人，咱们神使大人乃是正义与智慧的化身，而楚山呢？过街老鼠一般的名声，神使大人胜了也不会添得几分彩头。那么，神使大人又为何要自降身份，与他一决胜负呢？”郁刚勇挺身而出，“仗义直言”道。
“正义与智慧吗？”楚山冷笑，“那么，你问问这位神使大人，他敢摘下斗篷，以真面目示人吗？”
郁刚勇呃了一声，额头冒出一串细密的汗珠，这问题显然不是他能够回应的。
“哈哈，”楚山仰天大笑，“原来你真实的名字唤作姬无艳吗？老三，别来无恙啊！”
老三？尨流双目圆睁，不敢置信。
三哥？在场余下几位兄弟也是一脸的蒙圈。
广祁将军？神使大人？诸王惊恐，百万将士惊诧，这怎么可能？
“一派胡言，”郁刚勇破口大骂，“楚贼，你是自知死到临头了，就乱咬一通不成？神使大人怎会是广将军呢？此二位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相差甚远的！”
真的相差甚远吗？众人心里都有着一个明确的答案。
斗篷下，姬无艳的面上不知作何表情，但想来，定也是十分精彩的吧。
楚山负手而立，堂堂正正，敢于直面天下人；而身为神使的他，却只能隐藏在斗篷之下，一言不发。这番对比，真的很让人揣度其中深意的。
“姬无艳，你以广祁之身份，混入圣院，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其目的，无非是想要谋取人皇印。可你知道人皇印是什么吗？”楚山喝道。
“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师尊也不知道。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人皇印究竟为何物！”
一声落，电闪雷鸣，楚山双手合十，星目紧闭，口中默默吟唱着悠远晦涩的祷文。
“快阻止他！他在召唤人皇殿！”姬无艳惊叫出声。
三位圣神晓得厉害，当下也顾不得圣女的面子了，施展出雷霆手段，朝着楚山当头落下。
清芷一声娇叱，运转法力，双掌上擎，为自己与楚山撑起了一道防护屏障。
眼见着楚山的祷文越念越疾，人皇殿的虚影已经隐约可见，三位圣神心中大骇，各自再不敢留手，将压箱底的神通，尽皆施展出来。
轰！
清芷娇躯一颤，只觉一股大力击打在屏障上，使得屏障洼陷下去，险些崩溃。
噗，清芷喷出一口精血，燃烧了十年的寿元，方才止住颓势，维持住屏障不破。
“师妹，你疯啦！为了这个孽障，竟不惜与神宗离心吗？你的寿元何等宝贵，如此付出，值得吗？”矮胖圣神吼道。
“值得！”清芷浅浅一笑。
“那么，你的寿元够挥霍几次？不要命啦！”
“只要我家夫君能够证道，舍了这条性命又有何可惜？”
噗，又是十年寿元耗去，她顽强地抗住了三位圣神的又一轮攻击。
啊！三位圣神亦是拼尽了全力，若是真让对方证道了，自己三人倒真不见得是那杀神的对手。
嗡，人皇殿降临了，一股来自远古的皇者气息，笼罩四野，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
楚山双目缓缓睁开，顿时，两道炫目的光华自其眸中熠放而出，直接锁定了姬无艳。
咔嚓一声，笼罩在姬无艳头顶的斗篷应声而碎，姬无艳无所遁形，露出其真实面目来。
“真是三哥啊！”
“真是广将军！”
……
众人虽有了些许心里准备，但当谜底真正揭晓开来，仍不免心底震撼莫名。
楚山屹立于人皇殿内，拱手朝着初代人皇像拱手一拜，“祖师在上，弟子楚山恳请祖师恩准弟子的妻子入殿，以得庇护！”
“非人王一脉传人，不得入殿，此为规矩，不可破！”人皇殿内发出了冰冷森严的语音。
楚山望向爱妻，满是愧疚与心疼，“清儿，抱歉！”
清芷脸色惨白得吓人，身形更是飘摇欲坠。但她却兀自强打起精神，朝着楚山绽放出一丝笑容来。
“夫君，我很好，不用担心！”
楚山心里愈发沉重，深深点了点头，暖暖一笑，转而再次朝着初代人皇像抱拳一拜。
“祖师在上，不肖弟子楚山，恳请开启人皇台。”
“何故？”人皇殿发问。
“王道之争！”楚山回道。
“对手为谁？”
“姬无艳。”
“准！”
姬无艳浑身一颤，竟然准了，避无可避之下，自己又当如何应对？
“我自愿放弃人王一脉的身份，拒绝接受你们的安排。”
人皇殿沉寂片刻，再次出声时，却是雷霆震怒，“姬无艳，竟敢行残害同门之事，即刻登人皇台，经天地人三裁，不可推脱！”
音落，一股伟力降临，径自将姬无艳笼罩，使得他的身影，如瞬移般，穿入人皇殿，落于楚山身前。
双方站定，人皇台自二者足下冉冉而起，直上三丈高度，方才停止攀升。
所谓天地人三裁，便是由天裁，地裁，人裁三步而定。
天裁，裁定二者天格；地裁，裁定二者魂格；人裁，裁定二者人格。
第一步，天裁开启，天象陡变，明明是皓日当空，却又明月高悬，群星闪耀，真真是奇幻绝伦。
裁定开始，皓日骤降，明月沉坠，群星纷落，众人定睛看去，方才发现落下的并非是真正的日月星，而是它们的虚影。
饶是如此，也很让人叹为观止了，人皇殿，果然不愧是人间界第一传承圣地。
皓日虚影率先落向人皇台，引发无声的轰鸣。
只见楚山足下平台骤然一亮，而姬无艳那边却是黯淡无光，毫无变化。
只此一点，高下立判！
紧接着，明月虚影落到人皇台，使得楚山足下的光芒，愈发明亮起来。
而最后落下的繁星虚影，同样选择了楚山，使得楚山所在的半边台面，灿烂炫目，难以直视。
嘣的一声，人皇台一分为二，楚山所在的半边平台再次攀升而起，而姬无艳所在的半边平台，却是朝着下方陷落而去。
啊！为什么？这不公平！姬无艳嘶吼出声，质疑着人皇台的公允。
人皇台丝毫不理会他的控诉，直接启动了下一步裁定，地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