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工作日常
不管晚上熬到多晚第二天依旧得早早爬起来上班，金琴眯缝着眼摸着上厕所，刷牙，洗脸，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拍了拍脸，抖了抖身子这才抖擞起精神，空着肚皮就出门了。如果哪天起来得早她会给自己下一小碗清汤面，然而昨夜熬得太晚，今天她只能先赶上公交车，等到转车时才在路边摊位买上一个饼一盒豆浆，早餐就这样草草解决，这段路程还未结束，转换到快速公交，约莫半小时这才到上班的区域，下了车还得步行二十分钟，每天上班跟打仗似的，看谁能挤得上车，上了车不用扶扶手就可以稳稳地立着，唯恐抬下脚，一脚提起可能下一秒就没地儿搁下了。最要命的是到站了挤不出去，往往这时公交车里总会传来咒骂声，金琴无奈地摇摇头，昏昏入睡，她还是明智的，自己从未错过站，她那瘦矮的个子给了她很大的发挥空间，再拥挤她都能见缝插针，所以她总是为着那些出不去的人惋惜。回家的路虽然如早晨这般拥堵，但是紧张的心已变得宁静了，而脚步并未因此减慢，因为她要回到自己的小金窝，只有在那里她才感觉到生活之所以是生活，而工作永远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端。
“早上好”这个点在电梯里往往会碰上公司的同事，金琴总是热情地同他们招呼，大部分同事比她年长，中年人比比皆是。
“早”个子较高的一位女同事，孩子已经上了初中，她低头看了眼金琴回了一个淡淡的笑，此时电梯门打开只听她说“赶紧打卡，还有两分钟就迟到了。”于是一群人蜂蛹而出，虽然大家互相认识可轮到打卡这个点谁也不让谁，迟到一分钟就是5元罚款，谁也不愿跟钱过不去，除此之外公司这台设备就像迟暮的老者，反应又慢还不准时，时间总是比手机里的时间早了几分钟，因此大家都很积极。
坐在办公桌前第一时间是伸个大懒腰，接着走神两分钟，这才慢悠悠打开电脑。不出去采样的日子除了写写报告也没有过多的事情可做，好在他们有个通情达理的好主管，经常庇护着他们，免得被主管上面的主管所责备。所以在这个小小的采样组里，大家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宛如家人。
“来了几个新项目，现在听我分配啊”主管陈强，已婚，孩子已经老大不小了，四十岁的他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若要问他对未来有什么追求，他会说现在就很好了，对于这小小采样组主管的位置，他已经相当满意了，因此他的工作时常带着几分陶醉之意，干什么事都乐呵呵的。大家认真地听着他的分配，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项目落在谁头上谁就负责谋划布局，其余人则跟着采样就行，所以有时他们既是负责人又是采样员，有时又仅仅是个采样的。谁都愿意是前者，只有多劳才有多得，不过这全由主管定夺，可喜的是这位主管很是公平，除非偶尔脑子糊涂了点，但那也是极少的情况。
这次分配的项目是一个油漆作坊，因为场地不大，所以安排了两个工作人员，金琴是负责人，另外一个是入职不久的一个小帅哥。出发时间定在明日，因此金琴开始忙活了起来，打电话对油漆作坊工艺流程做了初步调查，这才根据流水线做定了计划，初定计划出炉时已经是下午了，她赶紧去了仪器室清点测试要用的仪器，管理仪器的是一位新人，个子不高，微胖，刚到公司不足两月。
“仪器清点好了，我就要这些。”
“在这签字吧。顺便加个微信吧。”
“好呀。”虽然一口答应，可是待到金琴一项一项签完字就完全忘了这码事，转身就走掉了。身后的男士一脸尴尬地瞧着她离去。
次日，一坐上公司的车瞌睡便排山倒海而来，可今天不能睡，金琴作为负责人得给司机导航，虽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到目的地，但是手机里的百度谷歌等一个导航便搞定了。准备就绪后金琴这才闭目养神，想着远方的恋人，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这是一家私人小作坊，一进大门一股儿浓烈的油漆味扑鼻而来，呛得她俩直咳嗽，金琴隐忍着走进作坊，那是一间不超过十五平米的小房间，屋顶高高地耸立在头顶之上，这是唯一让这空间看起来很大的因素了，一台搅拌机占据了整个空间的五分之一，就立在屋子一面墙体边靠中间的位置，屋子四个角落里堆满了材料，工人们不断地往搅拌机里倒着各色油漆和粉末，比刚刚更浓烈的味道从搅拌机里传来，令人作呕，金琴赶紧催促同事带上防毒面罩。两人在屋里，在这群人中间就像两个外星人，大家惊异地盯着他们，因为工人们个个都敞开口呼吸，还有人冲他们叫嚷习惯就好，金琴哭笑不得，赶紧拿出仪器摆放在各处进行采样。工作进行到一半，伙伴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干脆依靠在了一角暂时歇息。
“赶紧呐，干完出去休息呀，憋死我了。”金琴冲着伙伴吼叫，她一刻不停累得不行，这家伙还休息了，还是在这呼吸艰难的时刻歇菜，这怎么不让她发火呢，虽然带着面具可空气无孔不入，吸入的气体依旧让她煎熬。
“不行了，我好晕。”同事喘着大气，一副要晕倒的相，金琴见状，麻利地采好最后几个样，提着机器带着同事就往外跑。
“啊，憋死人了”防毒面具取了下来，脸上一道道勒痕赫然出现，这是要毁容的节奏，金琴想想都受罪。不过这一刻能享受到如此清新的空气比死过一回还让她高兴。“好点了吗？虽然难受还不至于要你命，你看他们久经沙场啊，不怕死，不也没死。”金琴打趣着同事，同事扶着额头正在调整呼吸，无奈地笑了笑也没搭理她。刺耳的喇叭声突然响起，司机师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行三人便火速往回赶。剩余的工作交给了实验室，金琴只需要等待结果，再分析，最终生成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