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待的学生

下午，是一天中最忙的时间段，虽是这么说，但由于饮品行业竞争激烈，分掉了客流，所以就算是最忙的时候，也没有几个客人。

店里主打的招牌“相术”也并没有那么的受人待见，也许它还不如隔壁的塔罗牌受欢迎，这就像十二生肖不如十二星座的对比一样，单论好玩度和新鲜感，西方的玩意总能比东方传统更受年轻人的喜爱。

在闲暇的时间，温泉会将普通的咖啡豆磨成粉，存放起来，这样在客人需要的时候，就能较为快速的出品。说白了，其实业内的手法都差不多，根据设定好的配方，机械式的操作就行了，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定位高端的咖啡则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从选材、研磨、调制，都要做到一丝不苟，才会调出好的咖啡，而不是挂着招牌的废水；同时，好的咖啡是要有一定创造性的，决定这些的就是人的本身，同样的材料，经过不同的人，作品也天差地别。

机器打磨咖啡豆的噪音听久了，会让工作变得沉闷起来，在闲暇之时，温泉除了看手机，就是和女同事聊天来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你说啊，古人留下来的这些看相测字的事究竟有几分可信呢？”

“我觉得有七八成吧。”回答问题的人，是一个姓罗的年轻女实习生，她在附近的大学读书，由于家庭经济方面不太好，便在课余时间出来做兼职，赚取一些生活费，她的性格温和，和温泉聊的来。

“以前常听老人说这些故事，玄乎其玄的，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说啊，那未曾谋面的人，术士能具体说出只有本人才知道的事情，掐掐手指，算一算就能知道前因后果，实在难以解释。”

“我小的时候也听老一辈的人讲过，还挺有几分可信的呢。”

“照我说，信的也就只有老人了，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信这个？西式占卜都比这个更受欢迎。”温泉有些轻蔑的说道。

“那倒也不是这么说，西方的事物有哪些不受年轻人的喜欢？”小罗被反驳得有些不愉快，马上就找到了反击的话。见到温泉没有作答，她又继续说道：“况且，我们店的生意不也可以吗，来看相测字的人也挺多的，年轻人！”

她故意把后面三个字拉长了音，以显示它的重要性。

“我觉得是这些人在尝鲜吧，未必是信。”

“不一定哦，老板就信这个！”小罗信誓旦旦的说道。

“哦？”温泉略带疑惑，不禁反问道：“怎么会这么说？”

小罗说了不该说的话，忙掩住了嘴回避问题，“没什么，没什么。”

“你不告诉我，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对的。”温泉进一步的试探着。

小罗思考了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那你可得保密啊。”

“放心，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口风比那什么还紧。”

小罗把身体凑了过来，神经兮兮的对着温泉说道：“上次我倒咖啡过去的时候刚好听到了！”

“听到什么？”温泉小心翼翼的追问着。

“先生说老板娘会有'二人'，所以…...”

“你觉得老板娘是不是有可能......”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也许有吧，也许没有。”小罗有些犹豫，也有些迷惑的不确定。

“说实话，外面倒是有不少这种传闻。”

“这种事情怎么会有证据呢，光是谣言就够了。”小罗用鼻音笑着说。

此时咖啡厅的背景音乐正播放着那首著名的“only you”，在温泉听来，颇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面。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顾金成神经兮兮的，看来他不只是猜测和怀疑，而是得到了术士的解答，这老家伙。他们夫妻间现在就是冷煮咖啡的那种感觉，先让粗磨豆在冷水中浸泡一段时间，再将它们过滤制作，以去除掉大量的酸度。

话说，老板娘究竟去哪了，都大半天过去了还没见到人影。

“我这干的到底是什么？”，温泉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手中的咖啡已经续上好几杯了，手腕上的表也看了不下数十次，他的心情早已烦躁，只等着赶紧下班，赶紧结束这个无聊的计划。

跟无心听课的小学生一样，在下班铃声响的那一刻，温泉便从咖啡馆里逃了出来。他在人群中穿行着，向地铁的方向走去，繁华的都市之夜，只会欢迎开心玩乐之人，不适合的过客，走也就走了，绝不挽留。

“真无聊！”温泉忍不住为这个计划而抱怨了起来，他揣在口袋里的右手微微的向手机施压，也许是受到感应似的，手机这时候也响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机拿出来，果然不出所料，“喂。”

“行动结束了！”

“嗯？怎么，那胖子想明白啦？这种无中生有的…...”

“人死了!”魏铭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牢骚，同时不忘了在后面补充一句：“刚刚才发现，你先过来我这边吧。”

还没等温泉接下来的反应，另一头的电话就被粗暴的挂断了。留下来的是“嘟嘟嘟”的声音，他瞬间想起顾金成那肥胖的丑陋模样与谭瑶玲那婀娜多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