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声弦歌:柴科夫斯基钢琴套曲《四季》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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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相关曲式概念

1.曲式的基本部分、附属部分与反复

基本部分指揭示或展开主题的段落,直接参与曲式结构的形成,影响曲式的属性,包括各主题初次陈述及其展开部分、中间部分和再现部分。而基本部分之外的内容则属于附属部分,不直接参与曲式结构的形成,一般不影响曲式的属性,包括引子、连接部和结尾等部分。

乐段以下各次级结构的反复,直接影响曲式结构属性,参与曲式的构成;乐段及以上结构单位的完整反复,不影响其基本结构性质,不产生新的曲式结构。

2.动机

动机是乐思表达的最小单位,赋予主题独特的性格面貌,是描绘某种特殊性格或表情意义的一种音乐语言陈述结构。动机同时具有功能意义、材料意义和结构意义。

功能意义指主题中含有的、在音乐中起到核心作用、具有鲜明形象性格、作为主导的特征音调,是音乐延伸发展的核心、种子材料。动机一般出现在乐曲的开始处,或者是某一曲式结构的开始处,常在乐曲中通过重复、模进、分裂等手法发展,并在发展中不断引入新因素,是音乐材料动力化发展的重要方法。

材料意义指动机一般由少数几个音围绕一个节拍重音组合成音组,在音高关系、节奏、和声等方面有鲜明的特点,是音乐作品中表达乐思时能独立存在的、清晰的最小结构单位。

结构意义指动机的长度可能和乐节一致,也可能与乐汇一致;几个动机也可能相互结合,形成表达乐思的“主题动机”。

3.主题

主题是具有鲜明音乐形象和一定表现力的基本乐思,用作全曲或乐曲一部分发展的音乐素材,其结构形式或意义具有相对的完整性。它是乐曲构成的基本因素之一,主要由旋律体现,并配以和声、节奏、音色、织体、速度等其他音乐要素。主题长度通常相当于乐句或乐段,可能是单一的、复合的,也可能是对比的。

主题概念除作为基本乐思解读外,还有几种解释:可能是复调音乐中某个声部的主题,如赋格曲、创意曲中的主题;可能是某个部分曲式结构的称谓,如变奏曲式中的主题与变奏;也常把音乐片段模进发展的原型称为模进主题。

4.稳定性陈述与非稳定性陈述

乐思稳定性陈述的主要特征是呈示性,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1)材料单纯、统一,一般不做展开性发展;(2)调性与和声较为稳定,大多具有收拢性,或以转调收拢方式结尾;(3)结构较为规整、匀称,如方整性、对称性。

乐思非稳定性陈述是以某种方式表现不稳定性、流动性的陈述方式,也叫中间型陈述,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1)材料相对零碎,常以分裂等展开性手法将引自呈示部分的材料进一步发展,形成较短的主题片段。(2)调性与和声的不稳定性和开放性,如避开主调在从属调上发展,调性频繁转移;不确立明确、稳定的调性,避免主调的完满终止;较多地使用不协和和弦或不协和和弦不解决;常有和声的模进,如转调模进和主题旋律因素模进相结合。(3)结构不规整,逐渐分裂,不形成典型的乐句或乐段结构。

5.曲式结构之间的关系

乐段是音乐能够独立存在的完整曲式范畴中的最小结构单位,具有完整或相对完整的乐思。不同乐段的组合,可以构成单二部曲式、单三部曲式、复三部曲式、变奏曲式与回旋曲式等曲式结构,乐段作为独立的曲式结构时便是一部曲式。

一首乐曲常由多级曲式构成,或称为一级曲式结构、次级曲式结构,或称为一级曲式结构、二级曲式结构、三级曲式结构等。乐段的次级结构是乐句,乐句的次级结构是乐节,乐节的次级结构是乐汇。

“曲式”与“体裁”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曲式针对的是音乐作品的结构规律,而体裁泛指音乐的各种样式和类别,概念不太确定。有些体裁的名称可以直接作为乐曲的命名,如《圆舞曲》、《交响曲》等。而用曲式的名称作为作品命名的则甚少,我们见到的只有《回旋曲》、《变奏曲》,因为这两个名称也一定程度地表明了音乐性格或手法。

曲式和体裁虽然不是同一个概念,但它们之间常有一定的联系,甚至有些方面还容易混淆。如回旋曲与回旋曲式就具有同一性,回旋曲的结构通常都是回旋曲式;奏鸣曲与奏鸣曲式具有兼容性,奏鸣曲作为大型奏鸣套曲的简称,通常包含奏鸣曲式乐章;变奏曲与变奏曲式有相通性,绝大部分变奏曲的结构就是变奏曲式,但也有例外,如固定低音音型变奏。作曲家习惯于将此类变奏也命名为某某变奏曲,但因为音型的长度太短,表达能力受到限制,所以,固定低音音型变奏的曲式结构往往取决于上方声部的结构特征,与变奏曲式没有直接关系。


[1]参见李虻、任红军《实用曲式学教程》,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5—9页。

[2]参见姚恒璐《音乐技法综合分析教程——作曲技术理论课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29页。

[3]扩展是一个容易与扩充和补充相混淆的概念。扩展是将一个音乐片段的结构重复或变化重复时扩大它的长度。由于扩展是内部结构的延伸,因而扩展的术语主要用于内容相似的段落上,如常见于乐段的后乐句。造成扩展的条件可能是和声因素,如终止式中和声的扩充或补充;也可能是材料与结构的因素,如模进、模仿等。扩展的和声特点是不以完满终止为唯一性依据,调性大多保持一致,属于外在的、附加的、辅助性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