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心理学: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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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选择

我们研究这两种心理学,结果发现,布伦塔诺回顾过去,以同情的态度去清除过去的错误,接受那些经受得住他的批评检验的事实,把新旧知识重组成一个有意义的体系,这一体系实质上将与心理学研究的历史一样长久。冯特在意识到他对过去负债之后,便对过去感到厌恶,从而投入到五花八门的、具体的实验室工作中,建立了百科全书式的心理学体系,这一体系还要不断地进行修改。这两部著作究竟哪一部把握了心理科学的关键呢?

布伦塔诺拥有伴随历史连贯性而来的所有优势。他的内在客观性学说可以追溯到亚里士多德和斯库尔曼(Schoolmen),把心理意动分为观念、判断以及爱与恶的现象这几类,可以回溯到笛卡儿(Descarts)。PES,115页;《对与错的认识的起源》,47页。除此之外,他可以宣称每一位心理学家都有亲缘关系,无论何种学派,其所研究的课题,从严格意义上说,都是“经验”的观点。因为“经验心理学家”意味着他把自己发现的东西都放在心上。像世界上其余那些非心理学家一样,他在使用中发现这些东西。他是在与自然和其他人类伙伴积极主动的相互作用中发现它的。术语可能改变,分类可能不同,但分类的项目总是能动的,所用到的术语——才能(faculties)、能力(capacities)、力量(power)、作用(operations)、功能(functions)、意动(acts)、状态(states)——都属于同样的逻辑范畴。布伦塔诺虽然是一个革新派,却还是在真正的心理学界取得了应有的地位。不论§3和§6标题下面的评论如何,在这篇有关心理问题的导言性文章中,如果没有记录布伦塔诺对实验的兴趣,对他似乎是不公平的。我们注意到早在1874年以前他就极力主张在维也纳(Vienna)建立一间心理实验室[《论哲学的未来》(Ueber die Zukunft der Philosophie),1893年,47页];他已经发表了《感官心理学研究》(Untersuchungen zur Sinnespsychologie,1907年),特别是他使心理学家注意到穆勒—莱伊尔错觉(Müller-Lyer illusion)(《感官心理学和生理学杂志》,1892年,第3卷,349页);他的学生斯顿夫已经奉献给我们实验的《音乐心理学》。然而所有这些并不能阻止他成为一名狭义的“经验的”心理学家。斯顿夫告诉我们他自己的工作是“描述由音调而开始活动的心理功能”《音乐心理学》,1883年,第l卷,5页),后来又宣称“不会有音调的心理学,只有音调知觉、音调判断和音调感情的心理学”[《论科学分类》(Zur Eintei-lung der Wissenschaften),1907年,30页]。布伦塔诺即使有一间实验室,也不是冯特意义上的“实验”心理学家。此外,我们对布伦塔诺系统的纲要也了解一些,经验心理学并未包括在内;它由“描述”心理学补充和取代,其部分内容出现在《对与错的认识的起源》(处理爱和恶的现象,以及判断问题)和《感官心理学研究》(感官—知觉)中。紧接着的就是“解释”或“发生”心理学,其中的一个样例出现在《论天才》(Das Genie)中。

为了抵消这种优势,为自己与传统的隔绝辩护,冯特对一种实验的方法作出了许诺。他明白,科学与技术——生理学与医学,物理学与工程学——都要运用实验。我们在探讨他的著述时也谈到,他的实际目标是把心理学转变为一门严格意义上的实验科学,一门能与实验生理学并驾齐驱的科学。用民族—心理学取代更为复杂的心理过程研究中的实验出现在第4版中(PP,1893年,第1卷,5页);有关心理物理平行论在第5版中保留了下来(PP,1903年,第3卷,775页以下)。显然他看不到这一目标包含的所有一切,他的早期读者如果把他的工作看成是以解剖学和生理学为开端,点缀着心理物理实验的经验心理学,可能也会受到谅解,因为他的著述中包含着大量的经验心理学。但如果我们深入文字背后,了解其内在的精神;如果我们探索冯特对待各种熟悉的题目的一般动机,如果我们回过头去思索(19世纪)70年代的科学氛围,尝试在那种氛围中提出对我们的现代眼光来说显得特别尖锐和清晰的目标,那么生理心理学的真正意义就不会被误解。它运用科学的语言、严谨的语句告诉我们心理科学的真正含义。

但布伦塔诺也在谈及一门心理学的“科学”,两位作者谁是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