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红楼:永远的丰碑(1898~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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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第四院在哪里?

张友仁

北京大学第四院位于国会街(现宣武门西大街),现在怎么成为新华通讯社总社了呢?

北京大学在新中国成立前原有五个院以及工、医、农三个学院。第一院在沙滩(现五四大街),是校本部和文学院所在地。第二院在马神庙(现沙滩后街),是理学院所在地。第三院在北河沿,是法学院所在地。第四院在国会街,是旧国会众议院院址。第五院也在国会街,是旧国会参议院院址,原为北大出版社。工学院在祖家街。医学院在西什库后库。农学院在郊区罗道庄。这几个院和几个学院,除第四院外都是在1952年我国高等院校院系调整时,调整出去的。只有第四院是在1949年春被接收的。

在宣武门内国会街的旧国会众议院院址,抗日战争以前设有国立北平大学法商学院,院长是白鹏飞。平大法商学院的校址内,正中为工字楼(三层的工字形大楼),作为办公室和教室之用。东边为口字楼(二层的口字形楼),建筑较新颖,作为教师宿舍。西边就是旧国会的众议院大厦,会场中有席位一千余。在工字楼之北为图书馆,馆内南部为大阅览室,阅览室北墙上悬挂有从居庸关云台的城门洞内拓下来的有汉、满、蒙、回、藏、西夏等多种文字的巨幅碑文。馆内北部为二层书库,书库有钢铁大门和钢质书架,库内藏有中西文书籍数十万册,其中有不少马列主义进步书刊。

1937年北平沦陷后,此院址被日伪所占,成立新民学院,作为培养汉奸的场所。图书馆中的碑文仍旧悬挂着,书库中的进步书刊则被日本特务机关在书库东头原地查封,并盖有“波”字等特务机关印章,禁止阅读。1948年时我将这些马列主义书刊提运到北京大学法学院法政经济纪录室(图书馆)供师生使用。

抗战胜利后,该院于1946年收归北京大学,作为北京大学第四院。1946年秋,从云南昆明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回到北平的北大、清华师生都先住入北大第四院,然后陆续搬到北大各院和清华园。

北大第四院先作北大先修班的教室和宿舍,后来改做北大一年级新生的教室和宿舍。1948年时,北京大学一年级课业指导委员会主任是由经济系主任赵迺抟教授兼任,秘书由经济系教师闵庆全兼任。赵先生在四院设有办公室,闵先生则长住在四院办公。

1946年10月10日,北京大学复员后的第一次开学典礼,就是在北大第四院旧国会大礼堂中召开的。在这次隆重的开学典礼前,全校师生在旧国会大礼堂前面用摇头照相机拍下了一长幅合影。胡适校长在大会上作了重要讲话。他讲到北大48年的历史,并且将北大的历史分为五个时期:第一个时期,1898~1916年,是北大的开创时期。第二个时期是蔡元培校长1916年来校后的革新时期。第三个时期,1927~1931年,可以说是过渡时期,是北京大学几乎不存在的时期。第四个时期,1931~1937年,是北大的中兴时期,蒋梦麟辞去了教育部长来任北大校长。他请胡适、刘树杞、周炳琳先生主持文、理、法学院,并且付之以完全整顿之权。第五个时期,是抗战时期1937~1946年,北大与清华、南开南迁,在长沙成立临时大学,又再迁昆明成立西南联合大学,直到1946年复员回京。

他还对如何将北京大学办成最高学府提出建议。

1946年11月1日,西南联大9周年校庆大会,也在北大四院旧国会礼堂召开。会上,联大常委梅贻琦报告了联大的历史和复员的经过。南开大学的黄子坚先生和北大胡适校长也都讲了话。胡适校长讲到他1937年在南京教育部和王世杰部长、周炳琳常务次长一起研究创办长沙临时大学的经过等。

1949年2月北大四院的学生们敲锣打鼓、跳着秧歌舞,迎接了北平的解放。2月2日下午和晚上,中共中央领导人和北京市委书记彭真等人在旧国会礼堂召集在北平的地下党员共1000多人开会,宣讲党的城市政策。又在楼外由北京市委组织部刘仁部长让单线联系的地下党员互相见面,打通关系,建立支部。会议一直开到午夜12时。翌日,在北平举行了解放军的入城仪式。

1949年春,解放后进入北平的华北大学第二部(文艺部)派光未然(张光年)同志到北大四院来,要以革命大学的名义来接管北京大学第四院的校舍及一切设备。当时北大方面出面交涉此事的是北京大学秘书处熊正文秘书。熊正文先生经过反复折冲,但并没有向上级报告,就将北大四院拱手交给光未然同志作为华大二部了。光未然还要求接收书库中的数十万册中西文藏书,此事被北大图书馆向达馆长得悉后,坚决拒绝,并且立即派人将这些书籍运到沙滩北大图书馆的书库中,使这些书籍得以保全。

当时,中共北大总支委员会也不知道这件事。事后,北京市委彭真书记得知此事,十分愤怒。他拍着桌子对北大总支书记叶向忠等同志说:“北京大学不是敌伪大学,华大二部怎能接收北大四院!你们为什么不早向我报告呀!”本来,如果我们能及时上报彭真同志,他一定会制止华大二部的错误行动,北大四院也就不会被接收了。这种在今天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北京大学第四院成为华大二部只有很短的几个月。不久,华北大学撤销,新华通讯社总社于1949年9月搬入四院,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