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列那装死偷鱼
寒冷的严冬，天色阴沉，寒风凛冽，几乎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列那饿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他在屋子里来回打转，焦躁不安：怎么办，家里一点儿吃的都没了，食柜里空空如也。此时，他的老婆艾莫丽娜也愁云满面，无精打采地靠在安乐椅里摇晃着。“亲爱的，快想个办法啊，再这么下去非饿死不可。你看一会儿孩子们也要回来了，他们肯定会嚷嚷着要吃东西，你忍心看他们挨饿吗？”艾莫丽娜说着说着就伤心起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给我出出主意，”列那心乱如麻，“这么冷的天，到哪里找吃的，我只能出去碰碰运气了。”
虽然一筹莫展，但列那还是出门了，好歹得弄点儿吃的回来，毕竟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他养活呢。况且，他自己也饿瘪了，再不弄点儿吃的填填肚子，估计他都要没命了。
列那来到树林里，东张西望，四处搜寻着食物，可是林子里空荡荡的，安静得可怕。这样走下去也是徒劳，食物找不到不说，体力也会耗尽。思忖了一下，他决定转到大路上，兴许会有好运。大路上有排篱笆，列那觉得有点儿累了，便靠着篱笆蜷缩在一旁。他垂头丧气地忍受着刺骨的寒风，稀松的长毛被刮得乱七八糟，眼睛都睁不开。他毫无办法，只能茫然地出神。
突然间，一股腥味伴着强风吹来，直往他鼻孔里钻。他猛地抬起头来，使劲地嗅了嗅。
“难道是鱼？”列那两眼放光，“这不就是鲜鱼的味道吗？太好了，可是这究竟打哪儿吹来的？”
列那立刻精神百倍，这时，传来了车轮的声音，耳朵灵敏的列那立即跳到篱笆后面藏起来。他悄悄地踮起脚尖，攀着篱笆向远处张望着。不出他所料，果然是鱼贩子的马车。列那之前就听说，最近大批鱼贩子赶往海边收鱼，因为渔民们出海打鱼满载而归。现在鱼贩子正从海边回来，马车里必定装满了新鲜的活鱼。果不其然，当马车渐渐靠近时，列那清楚地看到车里装得满满当当，那股诱人的鱼腥味就是从这里面飘过来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列那恨不得马上将鱼塞满自己的肚子。他立刻心生一计，毫不犹豫地跳到马路上，趁鱼贩子不注意瘫倒在路中央，装出一副刚刚暴毙的样子。狡猾的列那装得特别像，他紧闭双眼，张开四肢，吐出长长的舌头，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身子软绵绵地趴着，简直就跟断气了的狐狸没有一点儿差别。对付人类这种所谓的高级动物，列那可有经验了，他有把握对付他们。
随着马车声越来越近，车夫发现路中央好像躺着什么东西，他勒住马，把车停了下来。
“这路上躺的是什么呀？好像是只狐狸或者山獾。”其中一个人说道。
“是狐狸，”同伴激动地叫起来，“快下车，快把他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两人迅速从马车上下来，跑到列那身边一探究竟。他们试探性地捏了列那几把，又用脚踢了踢，翻来覆去地看，列那则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看来这坏家伙死掉了。今天运气真好啊，这一身漂亮的皮毛丢了怪可惜的，我们把它剥下来卖了，你看值多少钱？”
“至少四块银币吧。”另一个鱼贩回答。
“我看起码有五块银币，你看这家伙的毛雪白，这么漂亮的皮毛卖五块银币我还嫌少呢。不管了，先丢到车里，等到了再收拾收拾卖出去。”
于是，两个鱼贩子兴高采烈地把列那捡起来往车里一扔，便又兴冲冲地赶路了。他们完全没有怀疑这里面有阴谋，一心想着把狐狸毛皮卖了换钱。
列那终于如愿以偿，躺进了装满鲜鱼的筐里。他乐不可支，这么多美味的活鱼足够他们全家享用了。他直起身，用锋利的牙齿咬开装满鱼的篮盖，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的战利品。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吃了二十多条鲜美的鲱鱼。虽然什么佐料都没有，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他而言已经够美味了。吃完鲱鱼后，他又贪婪地吃了好几条鳗鱼。
现在总算把肚子填饱了，列那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却并不急着逃走，他还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给老婆孩子带些吃的呢。他扭头看了看，发现车上有一捆柳条，便抽出几根巧妙地把鳗鱼串起来绕在自己脖子上。瞄准时机，列那跳下了车，虽然他动作已经非常轻巧了，但加上鳗鱼的重量，还是发出了点声响。赶车的鱼贩子愣了一下，显然他们还没察觉到出事了。
“两位慷慨大方的朋友，感谢你们的招待，这鱼又鲜又嫩，好吃极了。不过，你们可能要转告一下皮货商了，五块银币我替他省了，告诉他不用谢！愿上帝保佑你们！”列那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鱼贩子哈哈大笑。
两个鱼贩子面面相觑，他们这才明白被列那给忽悠了。他们气急败坏地勒住缰绳，迅速跳下马车去追，可是他们哪跑得过狐狸呢，不一会儿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而列那早没影了。
“真是倒霉透顶！这狐狸太可恶了，居然让我们损失这么多鱼，看这篮子都被倒腾成什么样子了。”两人懊悔万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回走。
列那一溜烟跑回了家，看见满载而归的丈夫，艾莫丽娜欣喜若狂，在她看来，这串鳗鱼项链比任何首饰都要美丽。她立即把门紧紧关上，生怕鱼飞走了。列那的两个孩子看到有吃的了也高兴得手舞足蹈。
列那两口子虽然不懂打猎，但他们还是能做做饭的，俩人分工合作，一个烧火一个切鱼，把鳗鱼串在小木棍上烤着，很快，美味的烤鳗鱼串就上桌了。
为了犒赏大功臣，艾莫丽娜亲自替列那打水洗脚，洗完脚后又忙不迭地给他擦身子，这身漂亮雪白的皮毛可价值五块银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