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案发现场与分析
“咚——”
“咚——”
“咚——”
零时钟声响起，洛伦城居民大半已陷入睡梦中，城卫队的士兵们举着火把，五人一队地在主城区的街道上巡视着。
“站住！”
带头的巡逻小队队长拔出短剑，朝着路中央的两道人影喝道，队员也都抽出各自的武器警戒起来。
在火把光芒照亮的边缘，一男一女慢慢走近，那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年轻男子举起一张羊皮纸。
“我们是盖亚侦探社的雇佣调查员，这是洛伦城公文。”
队长把火炬递给旁边的一位士兵，拿过公文仔细看了看。
“负责连环分尸杀人案件的么……”
队长把公文交还给林离，说道：“那这个案子就麻烦你们了。”
“嘿嘿，不麻烦不麻烦，我们会尽快解决的。”
林离笑着接过羊皮纸揣进兜里：“倒是你们夜间巡逻挺辛苦的，我走了三个街区就被拦下来五次，洛伦城的夜间防卫工作不可谓不严密啊。”
“哦？这样的话……”队长沉思一会，便喝道：“迪尼！”
“到！”一名士兵站了出来。
“让迪尼跟着你们吧，这样后面的巡逻队不会再拦下你们询问了。”
“那就谢谢队长了。”
看着三人渐渐远去消失在黑暗里，队里的弓箭手忍不住小声议论：“队长，他们这么晚出来，莫不是……”
“闭嘴！专注做好我们自己的事就行了，其他的别管！大家，集中注意力！”
……
迪尼举着火把走在前面，林离和菅原雪伊并排跟着。
“请问，是又出事了吗？”
“嗯。”林离点点头：“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发现了新的受害者……伊恩大叔，你认识吗？”
迪尼身体一抖，点点火星从火把的黄色光焰里脱落下来。
“伊……伊恩大叔？”
林离和菅原雪伊对视一眼，继续问了下去。
“怎么，你认识他吗？”
“嗯……伊恩大叔是一名铁匠，小时候我训练用的匕首，短剑都是他帮我打造的，没想到……”
“那伊恩大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大多数时候对周围的人都很好，只是……只是喝完酒之后会变得特别暴躁，听我妈说伊恩晚上经常打他妻子和女儿……”
林离走到迪尼身边，留菅原雪伊在后面记录。
“不过据说每次伊恩醒酒后都非常后悔，在他家人面前跪好半天……不过这些都是传闻……”
三人停下了脚步，路边的一间民居已被士兵围了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屋里传出。
“如果到了的话我就先归队了。”
尽管很想看一下伊恩大叔家里发生了什么，但是迪尼还是忍住了，毕竟违反卫队规定的处罚是很严重的。
“那谢谢你了迪尼，我们会尽早破案，为伊恩大叔报仇的。”
作别了迪尼，林离和菅原雪伊走进了屋中。
“唔……”
林离脸色有些苍白。
“看来现场效果与照片就是不一样哈……”
伊恩的躯干就躺在餐厅的长餐桌上，四条铁链一头绑在桌角上，另一头捆着伊恩的手腕和脚踝。
林离走近桌子，鞋子踩在血泊里发出“嗒”“嗒”的声响。
一把带血的锯子放在桌边，从上面的点点碎肉和骨屑来看，这应该就是把伊恩的四肢从大腿根部和肩部锯断的工具。
伊恩的头颅滚落在一边，依稀可以看出他死前极其痛苦的神情。
林离看向不远处椅子上搭着的一件血迹斑斑的黑色斗篷。
“看来凶手把凶器和衣服都留在了现场……”
菅原雪伊在整个屋里转了一圈后，走到林离身边。
“窗户都是开的，门是被士兵闻到血腥味冲进来查看时破坏的，伊恩妻子女儿不在家里。”
林离瞧了一眼面色如常的菅原雪伊，说道：“看来这现场也就我俩能来，他们四个过来都得扑街……”
“我倒是有些奇怪你一个大学生怎么这么镇定。”菅原雪伊开始伸手拨动伊恩的残肢进行检查。
“我在上个世界穿越到了一个刑侦队长的身上，他在某些方面影响了我的灵魂吧……总之这些场面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小意思啦——我呕……”
林离转过头扶着墙，一口呕吐了出来。
“喂！你检查尸体干嘛要把他的内脏都挖出来啊！”
菅原雪伊又把手伸进去掏了掏，随后抽出来甩了甩手上了血和莫名汁液。
“死者除了大腿根部，肩部和颈部的五处锯断，手腕脚腕处的皮肤磨损，没有任何新伤。”
“呼……”
缓过劲来的林离转过身，也走到伊恩尸体旁边，本来想习惯性地推推眼镜架，但手刚举到一半，扑鼻的血气就让林离止住了动作。
“雪伊，你怎么看？”
菅原雪伊又拿起椅子上的黑色斗篷检查一番，说道：“一般来说把清醒的人锁在桌上，肯定会留下激烈反抗的痕迹，但这一点在伊恩尸体上并没有发现。”
“这说明伊恩先是被凶手迷晕了，在绑上去的。”林离接着菅原雪伊的话头推理。
“不，不是迷晕，我走遍房间，没有发现迷幻性气体的味道——我当忍者时受过专业训练，这我分辨的过来。”菅原雪伊又拿起桌上的杯子闻了闻：“水和食物也没有问题，我刚才也检查了伊恩的肠胃……”
“我呕——”
菅原雪伊没有管又走到墙角吐的林离，继续说道：“可能是使用其他不接触的方式使伊恩短暂性昏厥。”
“咳咳……短暂性昏厥是因为推测伊恩后来是醒着的时候被肢解的吗……”
“对，铁匠铺大概六点关门，十点被发现死在家里……”
林离再次缓了过来，转过身，说道：“那么现在有几个疑点……”
“第一，伊恩妻女为什么今晚不在家。”
“第二，凶手为什么要杀伊恩，即伊恩和之前几个死者的共同点在哪。”
“第三，凶手用什么方式将伊恩这样一个经常打铁的壮汉绑在桌上。”
林离看向菅原雪伊，后者正看着桌上伊恩的尸体发呆。
“那个……雪伊，既然都分析完了，我们离开这里吧，我有点……呕——”
“我们今晚的训练好像还没完成……”菅原雪伊扫视着血迹斑斑的可怖房间，若有所思。
林离疯狂点头：“对，我们赶快回去训练，别在这呆了。”
“不，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里进行一门专项训练。”
“啊？”林离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那个……雪伊呀，查案子要紧，我们这几天就不训练了吧……”
“唔……我突然有几种作案手法的想法，需要你在这配合一下。”
林离干笑着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就跑向门口。
一根锁链从身后袭来，勾住了林离的脚腕。菅原雪伊轻轻一拉，林离就向前扑倒在了地上。
“雪伊，凶手用的锁链要当做物证，不能动啊！快把我放开！”
“你难道不知道锁链是忍者必备忍具之一吗？别说了，我看房里还有一个大桌子，我们去现场重现！”
“不要啊！”
林离惨叫一声，就被菅原雪伊拖向房里。
“放开我！放开——咦？等等！”
听到林离语气有异，菅原雪伊停了下来。
“你看。”林离趴在地上，指着餐桌底部：“那里刻了字！”
菅原蹲了下来，转过头看向餐桌底部。
两个奇怪的符号。
好似某种远古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