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分头，探案
“他······他死了？”狄如燕看到明世隐一动不动的尸体，绕到前面去又看了看他那空洞无神却睁的老大的眼睛，不免有些害怕：“是······是谁干的？”
“这家伙真的死了？”魏征有些不敢置信：“难道魔族四大门徒早就盯上他了？所以他一出天牢，立刻就被击杀了？”
“我不信。”狄仁杰道：“这家伙之前费了那么大劲才对付得了，现在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恐怕又是什么障眼法吧？而且这家伙诡计多端，不知道又藏在什么地方想着坏主意呢。”
“这或许是真的一具尸体，但对于明世隐来说，死的只是躯壳而已。只要他的魂魄还在，就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秦琼道：“但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能再以捉拿明世隐为搜寻的目标了。”
“也是。”魏征道：“这么说来，我们还是得用长安天眼来查。如果能够找到些有关魔族四大门徒的踪迹，应该有利于调查。但是我们时间很紧了，今夜就是凤仪之诏夺魁的初试，在初试之前必须得有所收获才行。”
“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狄仁杰建议道：“我和秦大人、永忠、楷固回客栈凶案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元芳、如燕和孝杰跟着相国，去查看天眼。这样效率快些。”众人都觉得有理，于是分头而去。
此时那西域老板开的客栈已经被全面封锁，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当晚所有在客栈的住客也都被被留下听候询问。
“狄大人，尸首基本都已经被处理掉了，以现在的情况，还能够调查出什么吗？”李楷固有些疑惑。
“凶手并未处理现场，就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狄仁杰道：“元芳他们会根据长安天眼，去搜寻那些曾经进出过客栈的可疑人士。而我们则负责调查客栈里的情况。如果魔族四大门徒他们并未直接离开客栈，那么或许他们依旧藏匿于客栈之中。”
“也就是说，现在这些人之中有可能有魔种四大门徒藏在其中？”林永忠听了，远远地扫了扫排成几排等待询问的那些异域人士，露出有些惊恐的神色。
“赶快工作，别管那些有得没得的。这里几千禁军，他们还没傻到这时候还留在这里。”狄仁杰不耐烦的敲了林永忠的脑袋一下，随即道：“仔细勘察现场情况，然后研究一下各个尸首的细节。”
过了许久，秦琼询问众人完毕，首先返回来道：“这些人的意思都很相近。大多数人那时候都呆在房里，有的喝酒有的睡觉有的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不过他们大多数只能自证或者一个房间的互相证明，不过大概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有一些在房间外走动的人，很长时间里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也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直到突然响起的巨大声音。然后，屠杀和倒塌就发生了。一切都在很快的时间之内发生，他们大多数不愿意去惹事，所以无人前去查看状况，直到我们来到。”
“这么说来，这些人中没有魔族人隐藏在里面？”林永忠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在询问的时候悄悄探查了他们身上的魔族气息，大部分都很淡，少部分也只是混血。”秦琼耸了耸肩道：“他们不在里面，应该也没傻到现在还留在这里。”
“所以他们肯定不在这。”狄仁杰若有所思地托腮思索一阵道：“他们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么究竟是怎么离开的呢？如果是直接离开的······长安天眼会看到，那样元芳他们一定能够找到。那么除此之外，就只有上天和入地这两种可能了。”说着他还伸手指了指地板，又指了指屋顶悬梁。
“上天入地？”李楷固愕然道：“狄大人，这么说来，这些人还真是神通广大啊。”狄仁杰不理睬他，只是继续沉思道：“这些人大多来自异域······河洛并非一般的地方，敢来的人大多有两把刷子，并非无能胆怯之辈，所以按照常理，就算是魔族四大门徒来了，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屠杀。所以······永忠，这些尸首有多少，有多少异域人士，又有多少人魔混血？”
林永忠这才道：“我清点了一下，一共死亡三十三人，其中二十一个来自异域，十二个河洛人士。嗯······然后有十五个混血，和十八个纯种人类。他们大多被一击命中要害，而且死状惨烈，面容惊惧又带着丝丝愤怒与不甘。”
“明白了。”狄仁杰咬了咬指甲，继续托腮道：“这么说来他们并非单纯为了攻击人类或者异域人士，而是无差别攻击。这些人本该有反应或者防备的时间，但是为什么大多数都被一击毙命呢？或许······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或者没有防备······”
“说明他们是突然出现的。”秦琼接口道：“死亡的人根本没想到会突然有敌人。那为什么现场会被破坏成这样，到处房屋倒塌？”“说明他们可能想掩盖什么。”狄仁杰道：“掩盖他们的行踪吗？但我们已经推断出来了，他们是从天上或者地下离开的，或许······他们也是这样进来的。就算他们会飞，也会被长安天眼发现，所以······”他说到这，秦琼、林永忠和李楷固都反应了过来。秦琼当机立断，命令道：“所有人！再次仔细勘察这里，寻找有没有什么机关。尤其是倒塌毁坏严重的地方！”
另外一边，魏征、李元芳、狄如燕和王孝杰赶到了御史台利用长安天眼，开始查看昨夜事发客栈的情况。
四人连带不少御史台的人瞪着眼睛看了许久，李元芳率先憋不住了：“这熙熙攘攘的人流啊······受不了了！唉，要是敬晖在就好了，老早就找出来了。”
此时秦琼派人送来了对应好的客栈人员名单，魏征仔细对比了一下，道：“似乎人都对得上。而且好像没有什么人在事发阶段进入然后出来的······嗯？那是······”四人的目光突然都被一个人物吸引了过去。
“咦······这个背着脏兮兮的大砍刀的大汉······好像就是在事发的时候正好离开的耶。”狄如燕道。
“走路姿势还挺拽的嘛。”王孝杰没好气地说道：“时不时的扭一扭，给谁看啊？”
“而且居然是个独眼龙？”李元芳有些喜悦道：“有这么一个特点在，不是太好找了吗？”
魏征也面露喜色，点头道：“看来终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还是找到了这个看起来奇怪又刚好在那个时间出现的异域人士。那么我们这就······”他正说着，长安天眼里又显示出一个人走出了客栈。众人顿时又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白发苍苍的呀！”狄如燕道：“看起来年纪不小，还背着一杆······灯？异域人士果然有异域风范啊。”
“我倒是看他像要饭的。”王孝杰道：“手里还拿着个加大版拨浪鼓？想打人吗？”
“这个老人家年纪大倒是大，跑起来倒还挺快的。”李元芳学着狄仁杰的动作托腮道：“不会真是做贼心虚才跑这么快吧？”
“好啦。”魏征道：“你们这样瞎猜，是猜不到东西的。赶快行动吧，快到黄昏时分了，我现在派人去联络秦大人他们。你们赶快通过长安天眼找出他们现在的位置。”
这时御史台的守卫前来报告：“相国大人，明世隐以前的那个徒弟求见，说有重要的事情。”
“弈星？”李元芳有些疑惑道：“他不是在虞衡司跟着张扬扬吗？怎么突然来这里了？”四人于是出门相会。
“咦······你是谁啊？”李元芳看着这人长相倒是和印象中的弈星相像，但是衣着完全变成了黄白色与紫色相间的服饰，看起来倒不是个河洛人士，反而像西域人。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子了？”狄如燕道：“你来找我们有什么想法吗？”
“我是来帮助各位的。”弈星对四人一拱手道：“我要去阻止老师继续错下去。”
“明世隐？”魏征冷笑道：“看来这厮真的没死咯？好家伙！当我魏征是猴子任他耍弄不成？既然达成了协议，就应该诚信遵守！好个明世隐！事到如今还敢给我贼心不死！”
“老师······他只是放不下过去而已。”弈星急忙辩解道：“我······我就是来帮助他找回正确的道路的。现在我已经跟张统领请假了，希望······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帮助。”
“你可知道明世隐现在去哪了？”魏征道：“他现在已经假死脱身了，说不定完全以另外一副皮囊活着。你能不能辨认出他来？”
“或许······或许可以······”弈星毕竟和明世隐共同生活过很多年，虽不敢打包票，但毕竟还有些自信。
“那就不错。”魏征道：“今晚是凤仪之诏的初试，陛下会亲临现场。也别浪费眼睛和时间去盯着长安之眼了，你们直接去会展广场吧。长安之眼我会派人看的，有什么情况会通知你们。估摸着那两个出现了的人和明世隐大概率就在会展广场之内，那里人流众多，容易隐藏。你们一定要小心，如果需要支援，立刻就发信号。”说着分别交给他们了一把信号枪。李元芳、狄如燕、弈星和王孝杰当即答应。
四人来到全新开辟的会展广场附近。这里完全是为了凤仪之诏而腾出来的地方，外围都是些字画、书法的买卖场和喝酒吟诗的地方。只有在内圈才是参加初试的比赛场地，据说晚上武则天会亲自驾临。所以不单单很多来参观凤仪之诏的异域人士来到这里，连许多大唐其他城市的人、河洛居民以及长安百姓全都来到会展广场，想要亲眼目睹这场盛会。
“我现在倒是明白为什么要搞这千灯之宴了。”狄如燕看着天色虽然不早了，但是仅仅在会展广场的外围都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头，不禁感慨道：“大唐国力之强盛昌隆，都体现在这里了呀。让这些异域人士都能够来到这里，见证国家和帝王的雄姿，的确是有必要的嘞。”
“重点不在这里。”李元芳有些无语道：“我们怎么样才能够在这么大的人流之中找到明世隐还有那两个家伙呢？这里面积太大了，就是走上一天，也绕不完全程啊，而且那些家伙还是会动的。”
“分头走吧。”王孝杰有些不耐烦道：“你俩一组，我和弈星一组。反正那俩怪人一个独眼龙一个糟老头，也好认，明世隐的话，弈星认得就行。时间不多了，赶紧的吧。”三人都觉得有理，于是分头摸进了会展广场当中。
与此同时，魏征因为联系不上秦琼和狄仁杰，只得先调拨禁军和大理寺密探，秘密将会展广场包围起来，不允许任何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