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冷漠的师傅
“罗伊，你见过那个艾伊拉吗？”齐格林问。
“没有，”罗伊摇了摇头，“但根据传闻中听到的内容，单论剑术她恐怕在我之上。”
“剑术比你强，不就等于实力比你强嘛……老实承认不就好了。”齐格林吐槽说。
罗伊无奈地扶住额头。
“剑术不等于实战实力……就好比同一块肉，她能均匀切成50块，我只能均匀切成30块，但是真正对决，考虑到的东西还有很多，不仅仅是力量，敏捷这些东西，还跟状态也有关系。”
“你这么娇弱的样子哪有力量了。”齐格林继续吐槽。
罗伊无奈，只好说道：
“所以没真正打过，就不知道谁强谁弱。”
“但是她当年才15岁吧……就能空手撂倒六个大汉了，过了这么多年，恐怕已经……”
齐格林想象了一下，一个浑身筋肉的粗壮中年大妈形象映入脑海。
“不……”裘伦说，“据教官介绍，从那件事到现在，只过了四年。”
“怎么会？”齐格林惊讶道，“你不是说那时教官刚上任，现在要把二十多年的经验教给你吗？”
裘伦脸色阴沉道：
“没错，那次事件教官刚来翡翠城上任不久。”
“但是，他在其他地方，已经执教了近二十年。”
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将一个做了近二十年角斗士教官的男人，不到一分钟就撂倒了？
那她现在的实力，究竟得有多么恐怖！
“这就是……七人众吗。”齐格林脸色沉重地说出这句话，三人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第二天。
齐格林残念地看着大厅时钟指着的4:40，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塞到了三人手中。
打开一看，三人沉默了好久。
纺锤形的斑斓瓶子，血红的颜色里掺杂着诡异的墨绿，包裹里静静盛放着3瓶巨人之血。
洛卡是怎么想的？齐格林不懂，从那天的情况来看，他似乎特别在意那个少年。
但也有可能，只是他良心发现，不想和自己手下的角斗士关系闹得太僵。
商人，还真是让人难以读懂。
他在你危急时慷慨解囊，又在你得意时泼你冷水。
无论如何，洛卡对待这三瓶血的态度也很明显了——随便你们如何使用。
想到这里，三人默默互相点头，齐格林将3瓶巨人之血藏在了石床的棉花底下。
五点集合完毕，迎接他们的又是重复的跑圈，和各种各样令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训练。
齐格林咬着牙坚持，至少第二天下来身体要比第一天适应一些。
训练结束后，齐格林立即找到了亚德。
“呃，那个，我是昨天和你对战的角斗士。”
尴尬的开场白，让齐格林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对方安静地将武器架上的武器重新摆好，果然没有理会他。
“请教我战斗！”齐格林拦到亚德面前，直截了当地说。
再怎么奉承，估计对方也是同一个脸色。
亚德不耐烦地看了齐格林一眼，一把把他推开。
果然还是搞砸了么……
“去把旁边的武器架整理好。”
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齐格林眼睛一亮，顿时大声开口说道：
“是！师傅！”
齐格林小心将角斗士弄乱的武器一把一把地挂好，从之前亚德的动作上来看，他似乎对待武器十分用心，擦拭武器的动作不像是在对待冷血无情的刀刃，反而像是在珍惜自己的挚友。
对方并没有明确答应他，但是既然没有冷冰冰地拒绝，那说明有戏。
难道是因为对方发现自己的战斗风格跟他类似，所以才没有直接拒绝他？看来罗伊说的话的确有一些道理。
八月的烈日晒得齐格林一阵头晕眼花，等到他急急忙忙整理完第三个武器架，亚德这才从最初的位置站起来。
亚德看了一眼齐格林整理的武器架，摇了摇头，随即跟他说道：
“跟我来吧。”
齐格林跟随亚德来到训练场侧面的一处缺口，翻越过去之后，沿着小路竟然还有一片空地。
齐格林本来不太确定这到底是否还属于角斗场的区域，但地上丛生的杂草似乎表明，这是已经被废弃的训练场。
想到那个缺口处一旁就是托马斯教官的住所，教官应该也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吧？
亚德背身对着齐格林，语气冷漠地说道：
“这里不会有人打扰。角斗士，拿出你的武器。”
齐格林心里一惊，该不会就在这里，要再次跟他角斗吧？
心中没有胜机，并且隐隐有对方想杀人越货夺取自己能力的怀疑，但齐格林还是拿出了武器，一把双刃斧。
亚德回过头来，“基本功练习，你就举着武器做出劈砍前的预备动作。”
齐格林照做了。
亚德转过身子，对着齐格林说：
“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小时后我再来看你。”
随即就这么走掉了。
走掉了……
齐格林无语，但是至少对方没有表现出杀人越货的恶意，这让齐格林放下心来。
就算是在刻意为难自己，至少没直白的拒绝他，如果自己表现得好，说不定还真能得到对方的认可。
想到这里，齐格林稳稳握住双刃斧，高抬双手，维持着劈砍的预备动作。
……
烈日下的八月，一个粗壮的男人如同被石化的雕像静静伫立在渺无人烟的荒地。
但如果靠近了看，会发现他的额头、颈口，都满溢着淋漓的汗水。
陪伴他的，只有夏日里接连不断的蝉鸣。
齐格林不敢松懈，他知道，亚德随时会过来检查他有没有偷懒。
时间过得比想象中更久，但因为有能力的影响，他觉得要比现实中不费力得多，如果是现实世界，他恐怕连五分钟都坚持不了。
踏着草地的脚步声接近，齐格林没有回头看，更加用力地保持现有的动作。
“行了。”亚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齐格林放下斧头，斧刃沉重地夯进土里。感觉双臂都要飘起来了，妈的，早知道就选把匕首了。
但是接下来亚德的声音，再次让他陷入了绝望之中。
“接下来，换一把武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