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大魔尊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5章 中邪!

却见这时,苏君墨的语气陡地一变,娇靥之上,杀气毕露,阴恻恻地笑道:“哈哈!诸位须知,这种毒性强烈的尸鸠毒,只要有一瓶倒进这湖水之中,洞庭湖沿岸的数万赖以生存的百姓们,不出五日,都将中毒后毙命,就连湖中的鱼虾水族,也都难逃厄运,何况呢,本殿主手里一共有五瓶之多!”

此言一出,六大门派的掌门都大吃一惊,少林掌门觉景方丈脸色铁青,青筋狠狠暴凸,厉声怒啸道:“哼!苏施主,世间生灵皆无辜,与施主究竟有何仇,有何怨?施主竟然想出这种可恶至极的念头?就不怕遭天谴么!”

苏君墨听了,却不以为杵,反而咯咯笑起来:“觉景方丈切莫动怒,诸位只要肯赏脸,饮干杯中所盛美酒,鄙殿自然不会使无辜生灵受害,也不会为难诸位,否则……”

说到这儿,她突然凤目一瞪,以极快的反应转头,对右前方那蠢蠢欲动的陈琨娇叱道:“喂!小子!你最好莫要轻举妄动,纵使你能出其不意,侥幸夺得两三瓶七散尸鸠毒,但只要本殿主一声令下,其余瓶中所剩的毒液,立刻就会同时倾入洞庭湖中,后果可堪设想?盼你多作思量才好!”

原来,陈琨本来打算趁苏君墨忙于说话分神之际,蓄势欲发,想将那五名侍女手中举着的毒液抢夺过来,当场毁灭,却不曾想竟被这火眼金睛的女罗刹喝破,心头不禁一凛!

衡山掌门萧敬钰见状,情知不妙,立刻扭头向陈琨低声叱道:“琨儿,此举非同儿戏,千万不可冲动!”

陈琨听了,脸上涨得通红,只好悻悻作罢,不甘心地散去了掌中凝聚的七成功力,言语激动:“师父,难道,咱们就这样甘为砧板上的鱼肉,听任她摆布吗?!”

苏君墨微眯双眼,嘿嘿冷笑:“愿与不愿,咱们无意勉强,现在就请各位冷静考虑,由鄙殿叶护法连数十下,待届时数到第十个数,诸位若是还不肯赏脸的话,咱们也就顾不得什么湖里生灵了!”

说这话,她以眼色向一旁的叶军鹤示了意,叶军鹤点头唯诺,然后,神情万般凝重地站直身,朗声道:“叶某深知,诸位英雄,素来系以侠义自居,洞庭湖数百万生灵与区区门户偏见,究竟孰轻孰重?不难判辨,老朽现在就开始念数了!”

话声一顿,他那两道神光湛湛的目光,扫了棚中众人一遍,齿音如寒冰,念道:“一!”

他这个字说出口时,宛如半空中打下的旱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六大门派中,每个人心头像是压上了一块重铅,彼此互望几眼,默默无声,也不敢交头接耳讨论。

叶军鹤扬了扬光洁的下巴,又继续数道:“二!”

棚里,众人仍然没有任何举动,只有一片急促而短浊的呼吸声响……

苏君墨漠无表情,似笑非笑,叶军鹤朗声道:“三!”

“四!”

“五!”

每一声,都像是一支穿云利箭,将大家的心儿都射得通透!

一直沉默寡言的武当空虚道长终于奋袂而起,厉叱道:“你这洗心殿的妖女,竟用此卑劣无耻的手段臧害百姓,武当门下第一个不服,誓不屈从。”

叶军鹤不为所动,神色依旧不变,继续念道:“六!”

在场数十位武林高手,个个手心都不由得淌出冷汗,汗出如浆,有些人开始提气蓄势,有些已经伸手按着兵器,但谁也不敢贸然发动攻击。

叶军鹤视若无睹,冷笑一声,道:“七!”

少林掌门觉景方丈瞑目合十,朗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舍下老脸,恳求苏施主高抬贵手,还请饶了沿湖百万无辜的生灵,老衲愿以贱命相抵,自毙当场。”

大家听了,无不露出讶色,可这叶军鹤并无反应,理也不理,仍继续念道:“八!”

陈琨气得浑身颤抖,肺都快炸了,别过头去瞧宁无缺,只见他正将桌上的竹筷,根根折断,注视着苏君墨的目光灼灼,似在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叶军鹤张嘴打了打呵欠,提高了嗓音,大声喊道:“九!”

已经数到九了,苏君墨已没有了耐心再等诸位犹豫,春花似的小脸儿顿时被重重杀气笼罩着,纤腕忽然高举,作势欲挥,下一道死命令。

陈琨已咬牙切齿,再忍不下去,厉声叫骂:“哼!你这不要脸的死丫头,有种的,跟你陈大爷痛痛快决斗个三百招,玩这种小人花招,算什么本事!”

纵使陈琨叫得再大声,苏君墨却是充耳不闻,眸子转动,斜视向叶军鹤,叶军鹤对了她的目光,点头,大喝:“十!”

“十”字刚脱口,苏君墨的右臂方要沉落,萧敬钰霍然起身,厉叱道:“且慢!”

叶军鹤倏地回过头,懒洋洋道:“萧掌门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只见,萧敬钰把心一横,用他那颤巍巍的手,举起了酒杯,激动不已:“诸位英雄,为了洞庭湖数百万的生灵,萧某……”

他说到这里,正是动情,眼里泪光莹莹,已哽咽不成声,很果断的,他的脖子往后一仰,杯中酒立刻涓滴无存,全喝进肚子里去了。

陈琨见状大惊失色,愕然叫道:“师父,你!你这是……”

此时此刻,萧敬钰就好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也不说话,只挥了挥手,瘫软地坐下!

他身后的十余名衡山派弟子,也都默默地举起了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觉景方丈黯叹一声,摇头直叹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少林弟子焉肯屈居人后……”

说着,和门下十余名少林高僧,一起全部举杯饮干了酒。

其余各派,眼见衡山、少林已带头,忍辱饮尽了杯中酒,无奈,只得纷纷举杯喝了,酒液落肚,大家原先脸上的凝重隐忧之色,竟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个个无精打采地垂首而坐,反显得一片安静,死寂。

武当掌门空虚道长惭愧地对五派掌门人稽首,道:“贫道一念之愚,不想竟牵累各位同道,遭此屈辱,实在罪不可赦,唉……”话未说完,也和门下弟子,一齐喝干了酒。

陈琨握手成拳,攥得“咔咔”作响,突然,他一按桌面,身形“嗖”地腾空飞起,他的人就在空中,摊手入怀,抽出了一只两尺多长,遍体乌黑的铁筒,方才落地,双手捧着那只铁筒,怒气汹汹地指着苏君墨和叶军鹤,喝道:“你们两个畜生!不要以为,你们此番拿洞庭湖数百万生灵的性命,就可以要挟天下英雄就范,我现在命令你立即下令毁去尸鸠毒,否则,大爷先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苏君墨满脸不屑,瞅着他手中那两尺长的铁筒,脸上,神色竟是十分的镇定从容,徐徐笑道:“是吗?那,你的意思,就是说靠手中这件玩意儿来威胁我?”

陈琨怒叱:“你最好不要小觑咱们‘衡山地心火筒’,只要我一触动机括,

筒中烈火喷出,片刻之间,可以把你们这些阴险歹毒的家伙烧成灰烬。”

大家已惊住了,苏君墨却毫不惊慌,淡淡一笑,道:“小子,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口气真大!哼!你纵然杀得了本殿主,也难以挽救洞庭数百万生命。”

陈琨闻言,微微一怔,齿冷道:“陈某自知此举有遭天谴,但留尔等无耻之徒在人世,将来仍然遗祸人间,且等杀了你们,在三天之内,难道还不能抢救湖滨千万条人命么!”

宁无缺看到这里,心中猛地一动,他本要挺身而出,协助陈琨跟洗心殿一拼,但转瞬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紧紧拗着那四截折断的竹筷,伺机而动。

这时,苏君墨脸上笑容忽然凝结,冷冷道:“衡山掌门萧敬钰何在?”

说来奇怪,萧敬钰在武林中,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却在适才听了她一声轻呼,竟然犹如奉了皇帝老儿的圣旨一般,立刻离座而起,抱拳,卑躬屈膝道:“殿主有何吩咐?属下定当遵办”

苏君墨将视线转移到了正一头雾水的陈琨的身上,问道:“这浑小子,可是你的首徒吗?”

萧敬钰拱手,道:“不错,他正是属下的孽徒。”

苏君墨冷眼旁观,道:“你这位徒弟不听本殿主的教诲,左右不肯喝下那杯绝世的美酒,你既然身为他的师父,怎么还不去替他酌上一杯?”

萧敬钰眼神呆滞,低了低头,毕恭毕敬地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形如僵尸,大步流星地走到陈琨的面前,命令道:“好徒弟,来,快喝了它!”

陈琨被这出人意料的情形,惊得张口结舌,好半晌,才喃喃道:“师父,你…你怎么?怎么听这妖女的话……”

萧敬钰不等他说完,倏地将脸色沉下,怫然不悦道:“孽徒,你竟敢不听为师的口谕,该死。”

陈琨愕然,支支吾吾道:“徒儿,徒儿怎敢违背师父命令,但是……”

萧敬钰又不待他讲完,面沉如水,大喝道:“孽徒!不许再哆嗦,这杯美酒可是殿主的恩典,快些喝下去!”

陈琨真的犹如芒刺在背,不知所措,偷偷望了望萧敬钰,见他目无表情,又望了望坐在交椅上的苏君墨!

却见她发出得意的娇笑,歪着头,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好像存心要瞧他是否忤逆师父的令谕?

陈琨的眼中,热泪滚烫,终于一咬牙,将手中的“衡山地心火筒”一把扔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接过那杯酒儿……

“陈兄,小心!”宁无缺再也坐不住,飘逸的身形倏地闪出,兔起鹘落间,已掠至陈琨身前,沉声提醒道:“陈兄,千万莫要饮用杯中的水酒,令师已身中迷药,迷乱本性了!”

陈琨含泪,颓然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但,他……他老人家,总归是衡山派的掌门人。”说到这里,泪如雨下,一仰头,最终还是将酒喝了。

宁无缺只觉脑后嗡的一声响,一股怒火冲冠而起,再也抑制不住,倏地大喝一声,绕身一旋,手中四截竹筷闪电般疾射出。

瞬息间,“咻咻”几声,那五名红衣侍女手中所举的瓷瓶,居然被宁无缺的竹筷一举击中四只,瓶中的“七散尸鸠毒”洒了一地,顿时发出阵阵哔哔啵啵的碧粼粼的火花。

宁无缺已作好豁出去的准备,双掌互相交错,直扑向最后那一名捧着瓷瓶的红衣侍女。

他是存心先毁了罪魁祸首——“七散尸鸠毒”,以免洞庭湖滨边缘的数百万生灵,无端遭受鱼池之殃。

苏君墨和左右护法万万都没料到,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来,一愣之下,全都惊得不轻,但此时,宁无缺已经快如一溜轻烟般向悬崖边扑去,距离他们越来越远了,一时根本就已经拦截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君墨冷静下来,忽然瞥见少林掌门觉景方丈正好坐在那名剩余的红衣侍女近处,便急忙娇声喝令道:“觉景方丈,速护宝瓶,截住这臭小子。”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觉景方丈听了她的命令,顿时便如中了邪一般,虎吼一声,云袖挥动,一道排山倒海般的雄浑掌力,挟着一股劲风,向宁无缺的面门袭去,掌力未至,空中已响起一声震人心魄的破空锐啸。

宁无缺大吃一惊,猛地移形换位,斜跨几步,闪身急避,觉景方丈的武功,果然非同凡俗,这一掌,先声夺人,力道何止万钧,宁无缺固然闪躲得够快,左肩却还是被掌风给扫中,登时,身形连晃数下,脚步往后直退了四五步。

他这回惊魂未定,赶紧抬头望去,却见觉景方丈手里抱着那最后一个瓷瓶,目光呆滞,怔怔地直瞪着他。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忽然在耳畔低吟:“觉景方丈,还不快快解决了他,这混小子,已毁了咱们洗心殿中四瓶至宝!”

觉景方丈闻言,善目圆睁,慈眉高扬,也厉声喝道:“好个不识时务的臭小子,你敢毁咱们洗心殿的宝贝儿,不如再接老衲一招。”

喝声中,瓷瓶已交换到了左手,而他的右手握拳虚空一划,突然欺近三步,扬手向宁无缺的胸前捣去。

一股挟着“轰轰”雷鸣的无形劲气,气势汹汹地逼近宁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