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带吧,穿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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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找她们干什么?

辗转反侧地思量了半夜,直到天将破晓时,苏未卿才又有了几分睡意。还没睡熟,春花就来喊起了。

苏未卿一看天色不早,拖着倦意起了身,两眼酸涩,哈欠连连。春花一瞧她这模样,问道:“小姐,昨儿夜里可是没睡好?”

苏未卿点了点头,连话也懒得答,半睁着眼,神情迷迷糊糊,脑子里翻涌的尽是高端定制的事。这后半觉她睡着了也没睡好,半梦半醒似的,尽想着宋先着说的那些话。

懒懒地起了身,让春花搀着去了屏风后头更衣。

衣裳是昨夜里就备好的,淡黄色罗衣短襦,牙白绸缎下裙,紫色锦缎腰绦,带尾绣着黄色云纹,通身雅致,正衬外头这盎然春意。

春花从柜中取了两年披帛来,都是淡紫色,只是上头绣的花样不同,一件是莲花初绽,一件是蝴蝶牡丹。

“小姐,披帛用绣着步步生莲的好,还是用绣着百蝶穿花的好?”

“用绣着……”苏未卿话说到一半,忽然愣住,呆了一阵,连忙冲春花招手,“把披帛拿来我瞧瞧。”

春花即刻把两件披帛都捧了过去。

苏未卿捏着两件披帛的绣花仔细看了又看,忽然问道:“这上头的花样都是秋月绣的?”

春花道:“自然是秋月绣的。小姐穿的衣裳绣鞋,用的香囊帕子,哪一件不是秋月绣的?自打小姐说了那句‘秋月的绣工除了宫里出来的绣娘,京城没有人比得上’之后,您身上的绣件,秋月就不让人插手了。”

“这就对了!就是绣工啊,我怎么一直都没想到!”苏未卿忽然叫道。要说与宫里沾边的东西,除了贡布之外,还有宫里出来的绣娘啊。

秋月正好打了热水进来,听到说话,连忙放下水走过来,一见苏未卿正拿着两件披帛在那里比对绣花,问道:“绣工怎么了?可是我绣得不好?”

“没有不好,好着呢。你们今日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秋月,快给我梳妆,一会儿吃了早饭,你就替我去姐姐那里一趟,说我有主意了,让她好好收着那布等我消息。春花,你随我去瑞王府。”

秋月应了一声,就利落地去拧帕子给她净脸净手,春花一边替她散着发,一边说道:“昨儿个老爷还说,小姐年纪不小了,要多在闺中,不要常出府去,怕惹来旁人的闲话。”

苏未卿道:“那咱们就从后门出去,你俩替我瞒好了,别让爹爹知道。”

春花听罢一笑,道:“是,小姐。”

齐睿这日心情不错,一听说苏未卿来了,更是开心。往堂上一坐,笑道:“昨儿个才送了你东西,今日就知道登门来道谢,卿儿真是越来越懂规矩了。”

苏未卿也和他笑,“现下京城里头冰丝锦金贵得很,二殿下一下送了三匹,卿儿岂能不亲自登门道谢。”

这话说得齐睿通身里外都觉得舒坦,眉开眼笑地凑过身去道:“那跟本王说说,那三匹缎子,你是想做裙裳,还是想做绣鞋啊?”

苏未卿道:“我送姐姐了。”

齐睿一愣,觉得是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送姐姐了。”

齐睿气结,“我昨儿个才送你的缎子,你今日就转手送人?”

苏未卿不嫌事大地说:“二殿下误会了,不是今日送的,我昨日就送了。”

“你……”

齐睿已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这丫头,总有办法气得他七窍生烟。

沈跃站在主子身边,侧着头,盯着厅角放着的青瓷瓶,拼命地憋着笑。春花立在苏未卿身后,眼观鼻,鼻观心,见怪不怪。

“今日来找二殿下,除了亲自登门道谢,还有一事想求。”苏未卿道。

“说。”齐睿糟蹋了一日的好心情,自然也没有好口气。

“二殿下可知道近几年从宫里头出来的绣女,是否有住在京城的?”

齐睿微一皱眉,“我记得你身边不是有个绣技过人的丫鬟么?宫里出来的那些绣娘,眼睛都坏了,绣个帕子披帛尚可,大件已绣不下来,你寻她们做什么?”

苏未卿连忙说道:“不用绣什么大件,绣些披帛帕子足以,二殿下可知道她们的住处?”

齐睿半眯着眼瞧她,心里思量着。他送这丫头的冰丝锦,她转手就送予姐姐了,刚送了布又来寻绣娘,想必也为了她这个姐姐。

苏雪卖冰丝锦之事,已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苏惠也是个做生意的,定也在为此事所恼,这不难猜想。左右这丫头布已经送出去了,索性再帮她一回,让她乐一阵便是。

一勾手,沈跃躬身上前来。

“去把这两年出宫,仍在京城的绣娘姓名住处写来。”

“是,二爷。”

沈跃领命离去,不多时便写好了拿来给齐睿过目。齐睿看了眼,伸手递给了苏未卿。

苏未卿接过来一看,只见上头写有姓名住址的绣娘共五名,已是比她预料之中还要好了。连忙起身道谢,不待坐下便即刻告了辞。

见她行意匆匆,齐睿挽留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摆了摆手,着人送客。

待苏未卿离去,沈跃问道:“二爷,宫里头出来的绣娘眼睛早都绣坏了,出了宫便封了针,苏姑娘去请,怕是也难。您既然都告知了姓名住处,何不干脆写份手谕,送佛送到西?”

齐睿斜了他一眼,“要事事都来得这样轻而易举,还要她那脑子做何用?”

他如何不知道写份手谕就能轻易让那些绣娘出山?只是这样一来,岂不索然无味?哪有看那丫头耍聪明来得有意思。

一想,齐睿不禁又半敛了眉目,不自觉勾起了唇角。喜欢上一个聪慧过人的丫头,当真像是心头上长了颗将熟未熟的青黄梅子,又酸又甜。看她机灵时心头欢喜,可机灵过头了,心里头又犯堵,怒不得骂不得,憋在心口酿得酸酸涩涩的,真是千百般滋味道不清,说不明,唯有品过方能知。

苏未卿揣着那张写了绣娘姓名住址的条儿回了家,开始想招。

绣娘惜眼,宫里出来的绣娘眼睛都坏得差不多了,更是舍不得多用,若贸然去请她们起针,定是请不动的,她得先想个法子才行。

深思熟虑,原本不是她会做的事,若是从前,她定然拿了条儿就去寻那些绣娘去了,可如今她听了宋先生几番教诲,已然深知,谋定而后动,方是制胜之道。

与人打交道亦是交易,那些个绣娘在深宫之中耗了大半辈子钻研绣技,熬坏了一双眼,一朝出得宫来,所求是何,软肋又是什么?她手中又有何物,是可用来利诱的呢?

苏未卿坐在房中,细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