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物：

兄：苏生

嫂：林清

侄：苏婉

弟：苏丹

兄——

我正在上班，派出所打来电话，通知我说，苏丹因偷别人的钱包被抓了。

由于爸妈死的早，家里穷，他很早就下了学，混迹街头，染上了这些坏毛病。等他领了身份证，我就把他带到城里，前后介绍了几份工作，任职期间，他不是被工厂开除，就是自行离职。

刚开始，我还有耐心去引导他，之后发现他实在不成气，我便放任自流，不再管他了。

弟——

我哥的住处，是一间租来的地下室。约二十个平方，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就占了半数空间，锅灶也置在房间里，一家三口生活在此，略显拥挤。我待了一会，本想听他责骂几句就走，可他却对我偷窃的事不置一辞。这反而更让我心生愧疚。

“苏婉呢？”我问。苏婉是我哥的女儿，今年三岁了，活泼可爱，惹人喜欢。我每天都会来看她，带她逛超市买东西吃。临别之时，我需要编造借口，才能摆脱她。不然，她就会很难过，仿佛是要跟我生离死别。

“林清带她出去玩了。”我哥说。

林清是我嫂子，生下苏婉后，就一直在家带小孩。苏婉至今还未上户口，因为我哥两口子没有结婚证。嫂子是单亲家庭，她妈死的早，她爸再婚后，因在家与后母不和，就外出打工，结识了我哥。后来她怀孕了，想要办结婚证结婚，她爸瞧不上我哥，硬是不给她户口本。所以结婚证终是办不下来。

稍坐一会，我便走了。

兄——

林清带着苏婉回来了。我拍拍手，对苏婉笑道，“来！爸爸抱抱！”

林清见我提前下了班，就问，“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我说，“厂里没什么活，就早点下班了。反正也是计件的。”

我没敢跟她说苏丹的事，她一直对苏丹有成见。如果让她知道，苏丹因偷窃被抓，我帮他交了罚款，她又要跟我论上半天理。

苏丹成现在这个样子，跟家庭有很大关系，不能全怪他。

我真心希望他能找份稳定的工作，好好的上班存点钱，然后找个合适的人，结婚生子。可他就是不让人省心。我现在的生活压力很大，苏婉是剖腹产，出生后在保温箱里待了好几天，一天就是一千块。这些钱，都是我从亲戚手里借的，现在快三年了，都没还上。

一家三口人，只有我一个劳动力。林清一心想出去上班挣钱，可如果这样苏婉就没人带了。人家有爷爷奶奶带孙子孙女，我们得自己带。

林清常盼着苏婉快点长大，能上幼儿园时，她就有空工作挣钱了，生活上也会一点点好转。林清是个好老婆，我对她满怀歉意。

弟——

我今天干了一票大的，在一橦别墅里摸了二千多块钱。手上一有钱，我就想往侄女身上花。

我和嫂子带着苏婉到童装店给她买衣鞋，小孩的衣鞋可不便宜，嫂子看了价目牌，小声的说，“这里的衣服鞋子太贵了，我们去地摊上买吧？”

苏婉看上了一双小花鞋，开心的抱在怀里。我对她笑：“苏婉，你穿到脚上看漂不漂亮？”她就弯下腰，脱掉旧鞋，将小花鞋往她那小脚上套。

看着她那憨样，我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我说，“买，苏婉喜欢，二叔就给她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