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冲突
汉墨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
之前金木研阻止他的时候说雾岛绚都是雾岛董香的弟弟……
关他什么事，是她的弟弟就能肆意杀人？是她的弟弟，所以杀人了也能被原谅？
别开玩笑了。
无论是什么身份，杀人就是杀人。就算是战场上杀敌的英雄，他也是杀人犯。杀得人再多也是一样，只是一个杀人犯。杀人够多就变成枭雄？别开玩笑了，他最多是个疯子，变态成性，以杀人为乐。
“做出你的选择。”虽然这种说，但汉墨的右臂却在收起，开始蓄力，只要蓄力完成，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斩下。
“绚都！”雾岛董香赶紧拉住雾岛绚都的手。
“我留下来。”在汉墨蓄力完成前，雾岛绚都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汉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回手中的剑装，随后分化出大量的血丝把地上的尸体吞噬。
“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看了看周围这幅场面，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这里已经用不了了，最迟到晚上，搜查官就会得知这里的情况。”
说到这，他对其他人下命令，“所有人立刻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雾岛，你们有没有其他的临时避难点？”
“啊？……有。”雾岛董香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汉墨是在叫他，不过在这种情况，她也没心情去管其他事情了。
“那就带他们去，不要什么事情都要我来说。”汉墨收起吞噬完尸体的罪孽，把它重新变成箱子的模样，走回房间收拾东西。
这几天，他将房间布置成一个简陋的实验室。
本来还以为这个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的地方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找到，结果一个星期都没过去，就有人找上门。
“青桐树，等着吧，我很快就会找上你们。”
为了防止这一类事情再发生，汉墨自己去找了一个独立的院子。
钱？
汉墨拔下插在自己罪孽上的插头，退出着装状态，从电脑前离开。
几秒之后，他就在一个新的银行帐号上存入了一千万，紧接着，一封邮件发送到他的电子邮箱上。
“已经买好房子，伪装好身份，接下来，就要想办法弄到设备。”
他让刚刚联系上的搬家公司来托运冰柜，自己就先行前往住宅。
“一下子就到晚上，今天还挺忙的。”汉墨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左手搭在车门看着车外的夜景。
晚上九点多，还是有很多人在外面行走，没有人会担心有喰种突然出现袭击他们。
出租车快速行驶在车道上，很快就穿过一个隧道，往离开市中心的方向驶去。
“先生，为什么这么晚你还要去郊区？”车子再次进入一个隧道，司机侧过头好奇地问汉墨。
“我的房子在那边。”汉墨停顿了一下，“在市内要买到同样的房子，价格要贵上几倍，而且还不一定买得到。”
“是啊。”司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而且郊区的环境也比市内好很多，空气也比较清新。”
“是吗？”汉墨反问了一句，“下次要这样说郊区的优点的时候，记得打开车窗，把血洗干净，血腥味还有。不过，你也没有下次了。”
深紫色的尾赫突破前座的靠椅，尖端对准他的眼睛狠狠地扎了下来。
汉墨伸手抓住了尾赫，钢铁般的手掌牢牢抓紧，无论它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是什么给了你，我很弱的错觉。”
轰！
司机头部遭受了一击重拳，撞破车身，被打飞到车外。
“死了吗？”车门被踢飞，汉墨走下车子，松了松右肩膀，“希望别死。我只是在稍微加大了点力量，别死的太早。”
过了几天，在不影响伤势的情况下，他能动用的力量比之前更多了。
从比普通人强一些，到现在能轻易一拳打飞低级喰种。
“要不是杰森来捣乱，我还不知道我能用的力量已经比大多数人强了。”
即使只使用百分之一，他的力量都超过绝大多数喰种。
砰！
汉墨的胸口遭到重击，向后仰了一下。一枚扁下去的子弹头弹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没几秒，又一枚子弹发射过来，他直接伸手挡在身前。
修长的子弹击中手背，再度被弹到地上，而他的右手连个印记都没出现。
“高次元精神炮！”
一道蓝色的冲击朝汉墨冲来，他向侧边跳开躲开了这次攻击。冲击波直冲在出租车上，轻易地将它击毁。
“怪物，乖乖受死多好。怪物就该滚回自己的牢笼里面。”田中丸望元深呼吸之后，声音高昂地说道。他的右手拿着一个有两个炮管的武器，另一只手提着一个银色的箱子，箱子与武器间有一条蓝色的线连接着。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如果不喊出来的话，我可能就躲不开了。”汉墨理解不了攻击之前大声喊出招式名字的意义何在，直接攻击不是更好吗？
田中丸望元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汉墨的问题。
大量金色的碎片飞射过来，打在汉墨的背上，他硬抗了这次攻击，衣服因此变得破破烂烂。
“跟这个怪物说什么，怪物就应该乖乖地去死。”嘴部的皮肤像是被撕掉的人走了出来，他的右手套着一个金色条纹的炮筒状武器，“真是结实的身体，不愧是怪物。”
之后，他将手中的武器对准倒在一边的司机，金色的碎片从炮筒中射出，将他打成碎片。
透过衣服上的破洞，他们看到了汉墨那完好无损的躯体。
“汉墨。”又有几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们都是汉墨曾经见过的人，“筱原幸纪，黑磐严，田中丸望元，钵川忠，平子丈，法寺项介。真是看得起我啊，这么多名特等和准特等搜查官。”
他们默默地拿出自己的库因克，将汉墨围住。
汉墨往远方的楼顶张望，看见了一个不起眼的反光，“狙击手，和那时候一样。”
他想起了当初遇到世界的时候，也是有狙击手在瞄准他，周围也埋伏着大量人员。
“她是谁？”汉墨对筱原幸纪问道。
筱原幸纪双手紧了紧按手中大刀，沉声说道：“真户晓，真户的女儿。”
“真户竟然还有这样的女儿，和她的父亲不像啊。”汉墨仿佛没看到那些对准他的武器一样，感叹了一声。真户吴绪会有一个这么正常的女儿，怎么想都很不正常。
“我没有想到，你会是半喰种。如果我早点发现的话，那些人就不会白白死去。”筱原幸纪在看到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时，无比后悔没有早些发现真相。
“半喰种？原来还有这样的存在啊。”对汉墨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名词，金木研是独眼喰种，却不是半喰种。
“想知道真相吗？”
汉墨刚一问出，两个手持炮筒的人就发动攻击。
“高次元精神炮！”
“……”
金色碎片和高次元精神炮一前一后射向汉墨。
汉墨没有躲避，他伸出手，漆黑的装甲在炮火攻击到他之前覆盖了他的全身。
轰！
几道锥状能量体射中汉墨，产生剧烈的爆炸，处于火焰中央的汉墨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
“再生等级和火力等级不明，但防御等级毫无疑问是十，甚至以上。”黑磐严拿着一个半月形的刀斧，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么可怕的防御能力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上了，筱原！”
“上！”
筱原幸纪和黑磐严同时启动他们身上的特殊部件，大量红色的赫子缠绕在他们身上，形成一套绿灰色的铠甲。
赫子装甲，新。汉墨见过它们的资料，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实体。
装备了新的两人，动作比起普通人，显得异常灵敏。冲刺，挥刀。
简单的动作，在两人的配合下封锁了汉墨可能的行动方向。
剑装倏然出现，与斩来的大刀撞在一起，把他们的攻击格开。
汉墨只靠右手的剑装，就接住了一次又一次疯狂斩来的大刀。
“真是凌厉刁钻的刀法。”在他们狂风暴雨地攻势下，汉墨不由得赞叹了一句。他们总能从他照顾不到的地方对他发动攻击，如果不是他的反应速度超过他们太多，他现在已经被击中了。
换做其他人在这种攻势下，不可能一直到现在还完好无损。
“只是，你们还能撑多久？”
汉墨并不是一味的防御，他还有对他们进行反击。几分钟下来，两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见状，剩下的几人也一起发动攻击，六人一起围攻汉墨。如果不是普通的搜查官没有用处，他们恐怕会派出更多的人来讨伐汉墨。
在他们的联手攻势之下，汉墨无法挡住这么多攻击，每一秒都会有攻击落在他身上，他身上的装甲在破坏与再生间循环。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装甲造成的伤势越来越少。
他们，体力要耗尽了。
“要放弃了吗？”汉墨抓住一个失误，一剑斩在黑磐严的副部，破碎的装甲带着鲜血一起飞出，掉落在地上。而黑磐严本人也捂住腹部跪在地上。
“让我看看身为人类的尊严。”一对漆黑的翅膀出现在汉墨背后，对着他们喷射出大量的羽矢。
羽矢具有的力量比一般的子弹强，能轻易击碎石头。
他甚至不需要刻意瞄准，密集的羽矢覆盖了每一寸空间，那些人身上很快就被打出大量的伤口，带着一身鲜血地退到墙后。
汉墨朝他们走去，准备了解他们的性命。他不是枭雄，不会觉得对方很强就手下留情，想要将他们作为手下。刚刚的战斗，他们可是没有留过手，每一击都包含着杀意。
他更不是圣母，心地善良到会放过想要杀死自己的人。想要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他自己早有这样的觉悟，这些人也一样。
“一下子失去这么多优秀的搜查官，他们想必会有些头疼。”
橙黄的子弹再次从远处飞射过来，被早有防备的汉墨用剑装挡下，他转头看向真户晓在的那个放心，“你倒是一直留手，只是想让我失去战斗力。这可不像是真户先生教出来的女儿啊。”
电光从黑翼上涌出，无差别地攻击了周围的人，让本就受伤的他们一下子陷入无法动弹的状态。他走过去，准备了结他们的性命。
‘杀了他们，这个地方会产生混乱。’
“这里，本来就是混乱的。”汉墨的步伐停顿了一下，继续朝他们走去。
‘他们只是听从了上面的命令，除了钵川忠，其余人对改变这个世界会有帮助。’
“……他们只是听从命令，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无论他们是听从谁的命令，他们要杀我，这个行为从不会因此改变。如果我只是普通人，现在已经死在这里了。”剑装毫不犹豫地斩落，将钵川忠的头颅斩下，汉墨走到黑磐严身前，举起剑装，“你明白吗？世界。无论是被控制，还是听从命令，还是出自自己的意愿，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来杀我。他们的杀意我确实感受到了，那凌厉的刀锋从没有留情。”
鲜血再次飞溅，撒落一地。
“所以，我没有放过他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