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雪茶
从将军府回来后，沈子衿总会想起未铭，那种温暖的感觉，偶尔也会想起小王爷的背影，其实她一直以来都很奇怪小王爷那个时候为什么帮她挡住学压倒的树枝，又为什么要在皇上与太后面前为她解困还不惜得罪未皇后。她不相信他这样做是因为所谓的一见钟情，怎么会呢，他自小见过的大家闺秀应是不胜其数了，她当时病怏怏的怎么就能让他一见钟情，真要是有什么原因，大概是父亲现在深受皇上信任吧。
想到这里，沈子衿笑了，想那未皇后要未铭娶她左不过是因为什么利害关系，小王爷也是这样，皇家的人果然如此，而她不管最后是选了未铭还是小王爷，终究只是一颗棋子。子衿都有些羡慕玉姐姐了，姑姑曾与我说，玉姐姐的家人虽将玉姐姐卖入沈府终身为婢，但待子衿出嫁时，姑姑便会让玉姐姐回归自由身由她自己嫁个好人家。
正想到玉姐姐，玉姐姐便从外面进来了，“玉姐姐，你刚才去哪了？”子衿喝了口茶水，随口问道。
许是我的语气有些严厉，玉姐姐看起来竟有些慌，“我，我，我去外面的集市看了看有没有什么小姐需要的。”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子衿把茶杯放下，“扑哧”一声笑了，“我知道了，玉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人了，该不是出去偷偷私会了吧？”
“小姐，玉儿已经被卖入沈府为婢，自然不会与外面的人有任何关系，玉儿——”
“玉姐姐你今天好生奇怪啊，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且不说我知道你不会与别人私会，就算你真的与别人私会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和姑姑又不会责罚你，况且我不是让你叫我子衿就好了么，你今天一口一个小姐，一口一个小姐，叫的我好声难受。”子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哎哟，玉姐姐，饭熟了吗，我有些饿了。”
“我去看看。”玉姐姐镇定了些，走出去了。
子衿摇了摇头，开个玩笑都开不得，她咂了咂嘴，不过今日的茶不知是怎么了，喝得时候还不觉得苦，现在感觉嘴里喉咙里满满的苦涩。
子衿正揭开茶壶盖想看看是什么茶，姑姑进来了，“子衿，那茶喝起来怎么样，好不好喝？”
“这是什么茶啊，好苦啊，不好喝。”子衿皱了皱眉头。
“苦吗？”姑姑走过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闻了闻，然后不解地嘀咕着，“这可是小王爷今早上派人送给你的，还特意嘱咐说茶珍贵，只给你喝——”说到这里，姑姑抿了一口，却突然笑了，“这么苦，怪不得只准你喝。”
“他真是——”子衿看了一眼茶壶，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用一壶茶来戏弄她。
“昨天你在林将军府里碰到小王爷了？”姑姑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好像是，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像是小王爷。”子衿想了想，“怎么了，姑姑？”
“你那会和未公子一起吗？”
“是啊。”子衿点了点头，“怎么了？”
“难怪给你送了壶苦茶。”姑姑又笑了，“不说这个了，快和我去吃饭吧，你不是打发玉儿去厨房了么。”
“好。”子衿应着，心想她明白沈文说得是什么意思了，以为那小王爷大概是吃醋了罢。子衿心想他才不会，不过是想戏弄自己罢了。
但后来吃过饭后，子衿竟把那壶茶慢慢喝完了。它的苦很特别，喝着心里很痛快。喝完后，淡淡的苦味留在舌间，竟有些怀念。过了几天，小王爷送来的茶叶已经被喝完了。子衿抿着杯子里的最后一口，心里想着，小王爷经常喝这个茶吗？不知道这茶可以解了他心里的什么苦，可是他什么都有，虽先皇已逝，生前却也十分疼爱他。那他就是真的戏弄她了，“玉姐姐，明天早上去小王爷的府邸给我捎个话吧。”
“小王爷？噢，噢，好，小姐你说。”玉姐姐正在整理我的屋子，听到子衿的话有些惊讶。
“去问问小王爷这茶的名字，回来的时候帮我买一些，还有告诉他——就说我很喜欢喝。”子衿指了指已经空了的茶壶。
“小姐，你这两天喝这茶还没有喝腻吗？你刚开始不是还说它很苦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茶越品越香，倒也不觉得苦了，品茶如看人，有些人时间久了才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茶也一样。”子衿看着茶杯，随口解释着，这一套茶具是前两天林夫人送来给她的，茶具上蓝色的花纹十分淡雅，就像林夫人给她的印象一样。
玉姐姐没有说话，顿了很久才如往常一样问道，“小姐，等一下是休息还是去——”
“我想看会书，写点东西，收拾完你就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呆着就行了，明天记得去问问茶的名字。”
“是。”玉姐姐收拾完就出去了，子衿找了一两本书和一些纸，她喜欢一边安安静静地看书一边随意写着些什么，感觉其他人都与她无关，只需要这么安安静静地呆着，读别人的故事就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感子衿觉已经不早了，玉姐姐大概是去要茶叶了，沈文也不知道去哪了也没有叫她，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睡的很舒服，晚上也不会再睡不着，感觉要把以前没有睡的觉都补回来，可能是那茶的功效吧。子衿穿上了衣服，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她没见过的小侍女。
“小姐，你醒了，午膳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给您端过来吗？”她冲我行了礼，怯生生地说。
“嗯？午膳？”子衿挠了挠头，这么晚了，“文姑姑去哪了，你知道吗？”
“夫人有事出去了，去了哪里，奴婢也不知道。”
“好，那你让他们把午膳端上来吧，还真有些饿了。”子衿出生前府里的人都称文姑姑为大小姐，后来为了区分她和沈文就称沈文为夫人了。
正说话着，玉姐姐回来了，看起来是空手，子衿心想小王爷难道不愿告诉她茶叶的名字？真是个小气鬼。
“小姐，小王爷说那茶是上次皇上赏给他的，而且那茶是西域进贡的，咱们这里买不到。小王爷把大部分茶都给你了，府里已经没有了。”玉姐姐走过来，脚步细碎。
“噢，这样啊，那玉姐姐你先去忙吧。”子衿定了定，突然想起，“等一下，玉姐姐可问到那茶的名字了吗？”
“嗯，问到了，小王爷说这茶名为‘西域雪茶’，也叫“红雪茶”，听说这种茶长在西域的雪山之上，罕见所以极为难得。”
“‘红雪茶’？这名字真好听。长于雪山，怪不得那茶叶形似白菊花瓣，洁白如雪，看起来与其它茶叶不同。”子衿喃喃道，“茶虽苦却很是清冽动人。”
“小姐，小王爷说了，你既是喜欢，他便会去找皇上再讨要些来，若宫里还有，过几日他就差人送到沈府上来。”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小王爷他——子衿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点了点头，就进了屋子，又想起什么，开了门说道“玉姐姐，文姑姑回来以后你到我屋里来告诉一下我。”
“是。”玉姐姐顺从地行了礼退了，玉姐姐最近老是给子衿一种生疏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小姐，小姐”地叫，子衿说了几次也不好意思再说。
如今子衿已经学会了大部分礼仪，走路也可以稳稳当当，步步生莲了，只是那刺绣她还是没有学会，今天教刺绣的婆婆到府上来，闲着也无聊，子衿便拿出针线与布料自己开始慢慢练习。
【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