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泽乡起义①

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的领导人陈胜是阳城（今江南登封东南）人，吴广是阳夏（今江南太康）人。

陈胜年轻时很穷，以替人家耕田种地为生。有一天，他干活累了，和同伴坐在田埂上休息，心里十分不痛快。别人有地，有饭吃，而自己却要累死累活地替别人干活，而且还吃不饱肚子。于是他就对身边的同伴说：“将来如果谁要是富贵有钱了，可不要忘了大家啊！”同伴们笑话他说：别做梦了，我们只是替别人干活的人，哪能有什么富贵呢？”陈胜一听，不禁叹口气说：“你们真是目光短浅的人，一点志向都没有，我陈胜可非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不可。”大家都很佩服陈胜有志向。

秦二世刚刚登上王位的那年（公元前209年）夏天，由于士兵不足，朝廷下令调征住在闾左②的穷人到渔阳（渔阳故城在檀州密云县南十八里）去守卫边塞。陈胜和吴广也被征调，而且还担任屯队的队长。屯队就是秦朝时军队的编制，一屯有几十个人。

由于是夏天，天一直下着大雨。当他们路经大泽乡（沛郡蕲县）时，雨更大了，把路都给淹没了，无法通行，只得停下来驻扎在大泽乡，想等雨停了再走。雨好像没有停的意思，眼看守边的日子就要到了，按照秦朝的法律，误了期限是要被斩首的。但雨一直不停，队伍无法前进，看来是肯定不能按时到达渔阳了。

陈胜一想，这么多的人都要因为这场倒霉的大雨而被砍头，不是太无辜了吗？于是他和吴广商量：“误了守边的期限是要被处死的，眼看这么多的人都要被杀死，我心里真难受啊！朝廷的爪牙也多，我们逃跑也没有活路。与其这样任人宰割我们不如揭竿而起，造反算了，大家活着也是备受欺侮，这样即使死也死得有价值。”

“对，咱们起义算了，大不了是一死，反正咱们已经是没有活路了。大家都是穷苦人，受朝廷的苦已经很久，早就忍无可忍了。不过，我们具体应该怎么办才好呢？”吴广虽然同意，但是又有点顾虑。

陈胜就把自己事先想好的主意告诉吴广说：“我听说现在的皇帝秦二世是秦始皇的小儿子，按理他是不该做皇帝的，做皇帝的应该是公子扶苏。扶苏因为多次直言劝谏，被秦始皇赶到外地去了。后来因为秦二世想做皇帝，就把扶苏给害死了。但百姓因为十分痛恨秦二世的暴政，就都认为公子扶苏并没有死，有一天他还会卷土重来。我们可以假借公子扶苏的名义号召天下。另外，原来楚国的将军项燕，一生功劳盖世，又十分爱护士兵。楚地的人们都很爱戴他。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们也可以打着他的旗号，只要有带头人，起来响应的人一定不少。”

吴广完全赞成陈胜的计划。古代人在做事之前，有先问吉凶的习惯，所以他们两人商量妥当后，又去找算卦先生去算命。算卦先生猜出他俩的意图，鼓励说：“你们的事情准能成功，可以建立功业，然而你们向鬼神问过吉凶吗？”陈胜、吴广听了很高兴，明白算卦先生的意思是让他俩先借鬼神在众人之中取得威望。

陈胜、吴广于是找来一块丝绸，用朱砂（shā）写了“陈胜王（wàng）”三个字，偷偷塞在人家刚捞上来的鱼肚子里。士兵把鱼买回来煮食，发现了鱼肚里的字条，议论纷纷，以为是神仙显灵了。

陈胜又让吴广趁天黑到营地附近的破庙里点起火堆，学着狐狸的叫声，大叫道：“大楚兴，陈胜王！大楚兴，陈胜王！”士兵们看见火光，听见叫声，都惊奇不已。天亮后，大家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用惊异的眼光看着陈胜。

吴广见军心开始动摇了，趁着官府派来领队的营尉喝醉，故意多次扬言要逃走，借以刺激营尉，使他生气而当众侮辱自己，来激起大家的不平。营尉果然发怒了，并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吴广，后来又想杀死吴广。吴广就乘机夺过剑，将营尉杀了。陈胜也赶过来，将另外两个营尉杀死。围观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这时只见陈胜跳上土台，对士兵们大声说：“弟兄们，我们遇上大雨，已经延误了行期，到了渔阳就会被处死。就算不死，大家也会因为守卫边关而死。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我们反了，成就一番事业，也不枉活一生……”

“我们听你的！我们听你的！”士兵们举起兵器一片欢呼。

于是陈胜自己为将军，吴广为都尉，打着公子扶苏和项燕的旗号举行起义，攻打大泽乡，挺进附近的郡县。

不久，陈胜自立为王，国号张楚，各地人民都纷纷起兵响应。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大起义就这样轰轰烈烈开展起来了。

【详细注释】

①大泽乡起义：即陈胜吴广起义。见第十一节《秦二世暴政和赵高弄权》“知识扩展”。

②闾左：秦时贵右，富者居闾右，贫者居住闾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