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又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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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法律上的妈

爱宁从外面回来,在家门口遇到迎面走来的殷锐,她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殷锐叫住她问“最近怎么不见你来活动中心唱歌啊?马上要开始准备“七一”的演出了,你再不来排练演出就上不去场了。”

“不演就不演,本来也不是那块料,何必去丢人现眼呢。”

“你这是什么话。”

正说着,李脀磊从爱宁家楼道口走出来,眼看着他走过爱宁和殷锐跟前儿,并没有跟她俩打招呼的意思。

爱宁问“把子宜送过来了?”

李脀磊答了句“刚送上去”,转身想走,爱宁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心想:不跟我打招呼也就算了,连殷锐也不叫一声,这分明是在外人面前不给我面子嘛。

一时间光想着面子的事,前女婿和老对头哪远哪近也分不清了,“这咋还越活越目中无人了呢,没看见殷老师人啊?”

李脀磊显得很不耐烦,应付的叫了声“殷老师”,爱宁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匆匆绕过她们径直走向停车场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爱宁看着他的车从眼皮底下开走,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气愤、屈辱、哀戚一起袭上心头。殷锐看着爱宁脸色的变化,心生同情。

她安慰爱宁:“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现在的年轻人还不都这样,不要说对长辈了,就算夫妻之间都是今天一分手,明天就形同陌路,不反目成仇都已经算好的了。”

爱宁委屈的“他跟我女儿离婚,我又没得罪他,再怎么说他女儿还叫我一声“姥姥”呢,他至于这么像对仇人似的对我吗,也太没教养了吧。”

“想开点,咱们当长辈的,犯不着跟着她们折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吧。千万别为这事往心里去,生气伤身不值。”

爱宁哀怨的说“又让你见笑了。”

殷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落井下石看人笑话的人吗,更何况咱俩现在是一样的处境,你的心情就是我的心情,我都能理解的。”

殷锐真诚的同情和安慰,让爱宁对她心生感谢,两人又和好了,爱宁也恢复了去老年活动中心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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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锐回家说起遇到李脀磊的事,跟晓殷、晓锐发感慨,“人生真是不易,什么都变化莫测的,你说这以前“妈长妈短”叫你的人,现在突然就成了走到头碰头招呼都不打一个的,这叫人怎么接受啊,现在这世道人人都在叫“做人难”,要我看做老人更难。”

晓殷“有什么难接受的,反正又没有血缘关系嘛。”

晓锐“我姐说得对,那个妈妈的称呼是基于法律关系的衍生关系,在英文里就表达得很准确,婆婆和岳母都叫mother-in-law,主法律关系一旦中断这种衍生关系也自然跟着中断。”

“法律,法律,法律能替代情感嘛,你们以为那一声“妈”是能随便受的啊,别人叫你妈,从心里就是把人家当成孩子的了,那是有感情的。我现在很难想像哪天在路上碰到马列哲,他装做不认识我是什么感觉。”

“你别庸人自扰了,只要你不去找他,他绝对不会碰到你。”

晓殷说完转身回房去了。

电话响起,殷锐去接:

“喂”

“那个——”话筒里,马列哲的声音犹豫了一下“妈啊,我是列哲,晓殷在家吗?”

一个“妈”叫得殷锐受宠若惊,感恩戴德的了,“在,在,在,你等着啊,我给你叫。”

晓殷疑惑的从房里走出来接电话,小声嘀咕一句“他找我干嘛”,接过话桶。

马列哲“我找你商量一下益康大厦的案子,既然我们都已经收了当事人的律师费,有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即可以了了这个案子,又可以让咱俩都全身而退。”

“折中?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看到你输得很惨。咱们可以来个私底下的联手,即保护你的利益,又为我争取到声誉,可谓两全其美的事,你看何乐而不为呢。”

晓殷被他激怒了“马列哲,在你眼里,到底把职业道德当成什么?可以置当事人的利益于不顾,任意做私下交易的吗?”

““交易”这个词你说对了,至于能不能做,那就要看值不值得。”

晓殷懒得跟他说,“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了,法庭上见。”

“你干嘛一定要这么固执呢,如果当初不是你拒绝我的推荐,现在也不会搞成这样,老实告诉你,这个案子你不容易打,我胜券在握,你就别白费功夫了。”

晓殷气愤的摔下电话,殷锐看她气得脸都红了,小心的劝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语气干嘛那么生硬?”

晓殷无奈的“妈,你别以为他叫了你一声“妈”,你就把他当成什么好人,带笑脸的并不一定就都是良善之徒,有时候那只是猎人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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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宜每次回来,爱宁总有意无意讲起后妈不好。

这天,电视里演一部表现后妈虐待子女的连续剧,爱宁边看边发感慨,“你说说这后妈怎么就那么坏呢,良心被狗吃了。”

杨光说她“这不是演戏吗,你当什么真啊。”

“演戏演的也是生活,没听人家说人生如戏嘛,这天底下的后妈没一个好的。”

杨光偷偷看子宜,见她在玩玩具,没注意姥姥的话,松了一口气,走去阳台去收衣服。

爱宁问子宜,“子宜啊,你说后妈好不好?”

“什么叫后妈?”

“咦?这孩子来着,连后妈都不知道,白雪公主你知道吧,那个恶毒心肠的皇后就是她后妈,这么说明白不?”

子宜点点头“后妈坏。”

“就是了,子宜真聪明,后妈都是那么坏。”

“罗妈好。”

“傻孩子,……”爱宁还想说什么,看到杨光进来,她收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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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从外面回来,一进门看到子宜,疼爱的抱起就亲“看看这是谁啊,小宝贝儿,来亲亲小姨。”子宜不肯,把脸扭到一边,“罗妈说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亲别人。”

杨明吃了个闭门羹,“呦,还挺有个性,这么一点点大的小人,还“女孩子”呢。”子宜不理她,自顾自的玩。

杨明想逗她,问“子宜啊,今天的裙子好漂亮,谁给买的啊?”

“罗妈买的”

杨明听得心里不舒服,酸溜溜的说“罗妈,罗妈,到底谁是你妈啊?”

杨光劝她“你别这样跟孩子说话。”

杨明小声嘀咕“本来嘛,张口罗妈闭口罗妈的,搞得连亲娘是谁都忘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狭隘,记不记得谁是亲娘又怎么样,只要对子宜好,为她付出妈妈一样关怀的那就是她的妈。”

杨明钦佩的“姐,你的心胸还真开阔啊。”

“比大地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宽阔的是人的胸怀嘛,这是应该的。”“罗薇薇遇到你这样的前任还真是她的福气,不但不找她麻烦,还处处维护她,你对她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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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脀磊去外地出差,子宜突然发烧,薇薇带她去医院,一量体温39度,薇薇急得问医生要不要打针,医生说不用打针,拿点降烧药回去,超过39度每隔6小时吃一次,能把体温控制住就行了,能用物理降温最好用物理降温。

回到家里,薇薇按医生说的给子宜吃了退烧药,烧果然退了,可没过几个小时,又烧起来,就这样吃了退,退了烧的反反复复一两天,祝钰着急了,问薇薇“光吃退烧药行不行啊?总这么烧别是有什么炎症?”

“医生说小孩发点烧,只要不超过39度都不会有什么大碍,能不用抗生素尽量不要用。”

祝钰还是不放心“实在不行带去打针吧,子宜这样太可怜了,她爸又不在家,别出点什么事。”

薇薇说“我问过医生了,说是不用打针。”

祝钰看子宜烧得发红的小脸,情急之下说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都是些什么狗屁医生,敢情孩子不是她生的,这么不负责任。”

薇薇听着不顺耳,她委屈的说“妈,你这是说医生呢,还是说我呢啊?我怎么不负责任了,你没看到我昨晚整夜都没合眼,一直在盯着子宜,帮她更换冰毛巾嘛。”

祝钰知道自己错怪了她,要放平时,她也就不吭声了,但子宜病得让她心急,宝贝孙女要紧,“说什么物理降温,要是物理降温管用,要她们做医生的干什么?”

薇薇也有点生气了“医生的话不听,难道要听您的?既然这样,从现在起,子宜的事由您负责吧,我也不管了,反正就算我再怎么操心费力也落不下个好,现在就被说成“不负责任”,万一子宜有个三长两短,还不得说我心肠歹毒谋害继女啊。”

“你瞎说什么呢,你这个乌鸦嘴,你咒我孙女啊。”

薇薇很委屈,走进房间哭了,她打电话给李脀磊,说祝钰不信任她,李脀磊在电话里哄她,哄了半天也哄不好,李脀磊叹着气说“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就这一句,罗薇薇顿感安慰,放下电话她眼泪一擦又干劲儿十足的了,走出房间东瞧西瞧,没看到子宜的影子,问阿姨:

“子宜呢?”

“奶奶带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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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子宜终于退烧了,薇薇和祝钰松了一口气,祝钰叫阿姨炖了田鸡粥给子宜补身体,粥炖好了,她亲自盛了一碗端给薇薇“子宜病这几天把你给累坏了,趁热吃,吃完了好好去睡一觉,这几天你都没怎么睡。”

薇薇不好意思的“没什么啦。”

她端起粥一口一口吹凉了喂子宜吃,病后的子宜精神很好,三口两口吃完了,她问薇薇“后妈都是很坏的吗?”

薇薇一怔“谁跟你说的啊?”

“姥姥。”

薇薇把勺子把碗里一丢,生气的问“那你说我坏不坏?”

子宜看她凶巴巴的样子,说“我不跟你玩了”,一扭头找奶奶去了,把薇薇一个人晾在那里,心里越想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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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店里,薇薇找上门来吵架“你是不是通过你妈的嘴说出你的意思啊?”

杨光莫名其妙的问“什么通过我妈的嘴说出我的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

薇薇怒气冲冲的也不解释“我对你怎么样啊,孩子全是我管,让你能有时间干事业,处理你的婚姻大事,算是做得仁至义尽了吧,你倒好……”

杨光也生气了,打断她说“你莫名其妙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有李脀磊说的,也没你说的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引得几个小店员躲躲闪闪的看热闹。

“我为什么不能说,你以为我这个后妈好当啊,他李脀磊一个人没我能带得了孩子?大到跟幼儿园老师沟通,小到帮她洗澡,哪件事不是我干,子宜这么大了,根本不要爸爸帮忙。你倒好,不但不领情,还叫你妈教孩子说什么后妈不好的话,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杨光这才明白事情的缘由,薇薇的话让她觉得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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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列哲的态度更增加了晓殷的怀疑,她和张栗加紧调查益康大厦的项目立项情况,他们发现环宇地产的资金状况的确有问题,向陆韵文汇报,如果环宇地产没有实际支付能力,这很可能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合同诈骗。晓殷建议韵文“最保险的做法是增加诉讼请求要求解除合同,这样一来要么可以尽快拿回工程款,以防万一;要么可以及早拆穿谷孟修的阴谋,冻结这个项目,”韵文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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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陆韵文办公室,晓殷猛然发现李脀慧在暗暗观察她,她想起韵文那天临走时说的“省得她说”,不知怎么就想与他保持一致,她也想着要“省得她说”了,于是私下里留了个心眼,再有事去公司的时候,刻意与韵文保持距离,或者干脆都与张栗联系,从不单独跟陆韵文接触。脀慧观察了她几次,没有发现什么,放下了心。

星期天,丁晓殷去公司加班,她暗暗希望能遇到陆韵文,结果他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