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为你欢喜为你忧
晓殷照着韵文的指点和张栗去木土协会，果然找到了一份介绍深井井点降水法的技术文献，工作人员说“从这份国外最新的技术文献上看，深井井点降水法具有许多其它方法所不能比拟的优势，是国际上基坑地下水处理的一种趋势。”
晓殷和张栗又咨询了一些关于在具体操作中的难易度、危险性和降水效果方面的问题，得到的答复是只要按规程操作，技术上并不复杂，危险也是能够避免的。至于效果，要看不同的地质状况，在地下水流量大，水位高的地区，这种方法的效果肯定是最好的。
晓殷问“这份资料的学术性可靠吗？”
工作人员说：“这是国际建筑学领域最具权威性的学术期刊，它不可靠，就没可靠的了，而且这种资料在国内的流传还不太广泛，其它地方你绝对找不到。”晓殷和张栗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
出来后，张栗兴奋的说“你是怎么想到的，真是太好了。”晓殷呵呵一笑，没有说出是陆韵文的指点。
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韵文，碍于张栗在场，又不好意思。
等到与张栗分了手，她第一时间掏出电话打给韵文，站在华灯初上的街头，除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几声接通信号音，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心跳起来。
几秒钟后，韵文沉稳的声音传过来“喂”。
她又是一阵心跳，她想称呼他一声“陆总”，不知怎么就是叫不出口，最后还是直接说了主题，韵文声音中透出的喜悦穿过话筒都听得出“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晓殷反倒矜持了“嗯，就这事，跟你汇报一下，那，挂了。”
韵文有点怅然若失“哦，好。”
———————————————————————————————————
刚收线，脀慧走了过来，问“谁的电话？看你那么高兴的样子，什么事啊？”
韵文急忙刻意掩饰情绪，“益康大厦工地上的，说是找到了一份重要资料。”
韵文走进书房，脀慧一脸狐疑的看着他的背景。
流光溢彩的街头，晓殷像个刚受了表扬的孩子，欣喜的心情之下看着满街的霓虹都似乎是在对她眨眼微笑了。
韵文躲进书房，关起门来一个人把喜悦的心情调整平静后，才又出来。
脀慧趁他洗澡的功夫偷看他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刚刚打进来的是一个没有保存联系人的陌生号码。
———————————————————————————————————
杨明进陆总办公室送一份报表，陆韵文低头看报表的功夫，杨明眼光四处溜达，看到文件柜上一张韵文在国外拍的照片，
她羡慕的说：“陆总，这是你在国外读书时拍的吧。”
陆韵文看了一眼照片，点个头算是回答。
杨明上来八卦的劲儿，又问：“你在国外都读到博士了还肯回来，是因为李经理吧？”
陆韵文笑笑，不打算答她。
突然间他想起晓殷说过她跟杨明从小一块长大无话不谈，他想了一下，认真的解释道：“我回国不是因为她，我跟脀慧是大学同学没错，但那会儿根本没有谈恋爱，我是回国后在同学聚会上遇到她的。”
杨明恍然大悟的“哦，原来是这样。”
韵文笑笑指着照片说“这张照片是在伦敦大学照的，我在伦敦大学巴特雷建筑学院读的博士。”
“哇噻，巴特雷学院是全世界建筑学最好的学府啊。”
“学校是好，但是学习任务很重，都没有时间和精力谈恋爱，是个校风很严谨的地方。”
“您在国外几年都没有谈恋爱吗？”
“是啊，所以情商都没有得到发展，一遇到情况就马上缴械了。”
“你是说李经理先追的你？”
陆韵文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这件事公司里的老员工都知道，不是什么秘密。”
杨明偷吐了一下舌头，暗想“还真给我猜着了，李脀慧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走出陆韵文的办公室，杨明还在纳闷“今天陆总怎么肯跟我说这么多话，真奇怪。”一转身她就把这事给忘了。
———————————————————————————————————
下班后杨明去家具商场找杨光，遇到了晓殷。
杨明说：“你猜怎么着啊，真给我猜对了，李脀慧跟陆总根本不是大学里谈的恋爱，是陆总留学回来，李脀慧看中他是批黑马，主动出击把他追到手的，这个李脀慧，我就说她不是一般的厉害嘛。”
晓殷感兴趣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陆总亲口跟我说的。”
“他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我也奇怪呢，平时他很少跟人拉家常，更是从来没说过他自己的事。”
晓殷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对了，他还说他是伦敦大学巴特雷学院的博士，你知道巴特雷建筑学院多有名吗，那可是世界顶尖的建筑学院校。要说陆总真是个有才华的人，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婚姻很一般，特别是今天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印证了我的猜测，他跟他老婆绝对是貌和神离。”
晓殷的心被抽动了一下，她想起自己说过的“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人生的一种不幸。”她本以为自己不愿意听到陆韵文幸福的消息，没想到，当听到他不幸福时，竟然也那么心痛。
————————————————————————————————
谷孟修办公室的门开着一条缝，马列哲刚要敲门进去，听到里面传出说话声，估计是有客人在。他停在门口，考虑要不要进去，声音断断续续传进他的耳朵，原来谷孟修在打电话，马列哲刚想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谷孟修说：“益康大厦如果再找不到投资商的话，怕是顶不住了。五千万的工程款啊，公司现在的情况我拿什么去付？眼下的官司也不过是缓兵之计，……”
马列哲还想听下去，声音越来越小了。
他大吃一惊，慌乱之中弄掉手上的文件袋，发出的声响惊动了谷孟修，谷孟修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马列哲，从马列哲的表情上，他知道自己的秘密还是泄露了。
既然也瞒不住了，谷孟修只好向马列哲交待了益康大厦的真实情况，原来谷孟修的环宇地产就是一个皮包公司，“前些年我打着外商的名义到处搜猎可以发财的机会，一个偶然的时机我了解到市政协以承办电影节的名义拿到了一块土地，我感觉到这是个机会，于是注册公司开始积极介入，先是打通上层关系，争取到这个项目，然后通过融资渠道找到投资商，就这么三搞两搞，居然把这个项目给搞起来了。”
马列哲问“那华建公司是怎么回事？”
“选他们做承建商，一是因为华建公司老总陆韵文是市政协李主席的女婿，卖李主席一个人情，以后好办事；二是因为投资方前期的出资比例太低，只能考虑议标的方式，由承建商垫资施工，华建公司有实力又愿意垫资，刚好一拍即合。”
马列哲“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这个项目跟李主席也有关系。”
“没有他点头，我怎么可能拿得到项目，当然了，也是我花大价钱做通他下面人的工作，再由他们帮我去游说，很容易就打通他那关了，你知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肯出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马列哲很认同这句话，“那后来怎么又搞到要诉讼呢？跟陆韵文打官司，你不怕得罪李主席？”
谷孟修一脸无奈，拖着广东话的长腔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啦，本来一切顺顺利利的在我的掌控之中，谁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开工后没久，投资方就宣布无条件撤资，前期投入的几百万也都不要了。这样的结果是我始料不及的。后来经高人指点才知道，投资方这样的决定跟市里新出台的一项土地使用功能管理的政策有关。而他们之前要求承建商垫资施工也正是出于能进能退的考虑，规避风险的手段而已。用那位高人的话说，我早该看出投资商的用意，那政策一出台，就应该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了。”
马列哲终于听明白了，问“你下步怎么打算？”
“我正在加紧寻找新的投资商，不瞒你说，最麻烦的就是不能改变土地使用功能，对这个项目有兴趣的投资商很多，但都是因为使用功能的限制，不敢贸然接手啊。”
马列哲想起诉讼的事问“华建公司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谷孟修一脸苦相的“欠帐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问题是我现在口袋里没钱啊，而且这又是个万万不能跟任何人说起的天大秘密。”
马列哲感觉到了骑虎难下，他试探的问“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继续由我来代理这个案件怕不太合适了。”
谷孟修猛然醒悟，他急切的说“马律师，你一定要帮我，律师费我可以加多一倍，如果你担心拿不到，我马上就付给你。”
马列哲用最快的速度权衡了一下利弊，答应了他的提议，说“那也只能这样，死马当活马医吧。”
谷孟修长出一口气，说“眼下就是这样的情况，你觉得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应对吗？”
“也只能这样了，先拖住华建公司，只要他们不要求解除合同，一审完了还可以二审，在工程认定的环节再拖一些时间，争取这个时间里找到投资商吧。”
谷孟修点头“跟我的想法一样。”
马列哲提醒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华建公司知道真相，这件事除我之外，你再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否则不要说想保住项目了，单是追究违约责任你也承担不起。”谷孟修心有余悸的点头称是。
丁晓殷和张栗在调查中突然发现环宇地产的资金状况有问题，往来金额跟他们庞大的注册资本金不成比例，这引起他俩的怀疑，他们决定调查环宇地产的工商注册信息。
——————————————————————————————
马列哲去工商局办事远远的看到丁晓殷和张栗也在，等她们走后，马列哲去办事窗口一问，原来晓殷她们在调查环宇地产的注册信息和出资证明，马列哲暗暗担忧，生怕事情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