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驯子 2
见韩已让自己出去,懿阳公主心头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懿阳公主道:“驸马,庭逸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的!你可不要胡来呀。”
韩已没有再说话,半推着把懿阳公主带出了屋子,伸手把世子韩廷逸拽了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懿阳公主在门外道:“韩已,你可不能胡来呀,他还是个孩子,有什么事你好好说。”
韩已道:“我就是以前太宠他了,如果教不好的话,我硬可没有这个儿子。”
懿阳公主此时看东平侯韩已是红了眼了,世子韩廷逸做出兄弟相残的事,虽说没有得手,但是性质却很恶劣。
懿阳公主对身边的郦姑姑道:“郦姑姑,你赶快去把红虞和廷宾叫来。”
屋内韩已坐在椅子上,韩廷逸看到父亲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韩已拿起桌子上的那枝箭摔在了韩廷逸的面前道:“说,这是怎么回事。”韩已此时的心里百感交集。
世子韩廷逸从出生起,就是他的心头肉,韩廷逸在韩已心中的份量是韩廷宾不能比的。从韩廷逸出生起,韩已就对韩廷逸寄与厚望,家族的荣耀要由有一半皇族血统的韩廷逸来继承,可是今天,韩廷逸给他的打击太大,窝里斗,骨肉相残,这是东平侯韩已所不齿的,没想到这样的事,今天发生在自己最爱的儿子身上。
东平侯韩已明知这件事由韩廷逸来解释,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他还是自欺欺人想:庭逸或许能给出来让自己能够接受的理由。
韩廷逸此时也知道害怕了,他从来没见过韩已对自己这种态度。
韩廷逸哆哆嗦嗦地:“爹爹您别着急,听我说。前几日,我忽然发现丢失了一支箭,也没在意。没想到今天被廷宾捡到了。“韩廷逸故作轻松地问道:“爹爹,是在那儿捡到的呀?”
东平侯韩已一言不发,抽出了肋下的旋光宝剑。宝剑出鞘如1汪清水寒光闪闪。韩已冷冷地把宝剑担在了世子韩廷逸的肩头说道:“庭逸,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而且,从小爹是怎么疼你的,你心里有数。可是今天这件事,如果你不说明白的话,爹也绝对不能容你。”
韩已此时看着跪在地上惊惶的爱子,心内如刀绞一样,韩已继续道:“庭逸,你是个男子汉,爹要让你活的堂堂正正,顶天立地,如果容你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就不如今天你我父子在此做个了结。”
韩庭逸哭了出来,道:“爹,你别这样,我错了。就是今天早上听门房老魏说,廷宾去城外成王别苑,近几日你总是夸奖廷宾,我心里不舒服,就想教训教训他。爹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廷宾的性命,我是奔他的下盘射的,不信你去问问廷宾我射箭的方向,我真的没有要害他的性命,就是想出出气。”
门外的懿阳公主喊道:“驸马,你听见庭逸说的没有啊,他只是小孩子不懂事,你给他一次机会吧。”
韩已冲门外道:“旺哥,去把廷宾叫来。”
这时候红虞和韩廷宾已经赶到了门外,听东平侯韩已如此说,红虞对韩廷宾道:“去,快进去,好好劝劝你爹。”
韩已走到门口,打开门,等韩廷宾走进来,不待懿阳公主和红虞说话,返身又把门关上了。
韩廷宾跪在韩廷逸的身边,韩廷宾也是一时气韩廷逸竟然对自己暗算,但此时看到韩廷逸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也就软了下来。
东平侯韩已问道:“廷宾,你说1说吧,怎么回事。”
韩廷宾将如何与吴兰芝出城,如何回路上有人放冷箭说了一遍。
东平侯韩已问道:“你说那枝箭射到你的朋友,射在你朋友身上什么位置?”
廷宾道:“爹,不妨事的没有事,只是射到了我的朋友的小腿下靠近足踝的地方,而且只擦破了一点皮儿,什么都不影响。”
东平侯韩已听韩廷宾如此说,脸色稍稍和缓一些,廷宾闪身过去,射到了他朋友小腿上。说明庭逸没有存心取他哥哥的性命,如果他真是射要害部位,这样的可了不得。
东平侯韩已对韩廷宾道:“廷宾,你没事了,你出去吧。”
世子韩廷逸对韩廷宾投去乞求的眼神,室内只有他和东平侯韩已,还有韩廷宾3人,如今能够救他的,只有韩廷宾了。
韩廷宾向东平侯韩已跪爬了半步道:“爹,都是我做哥哥的不好,没有和庭逸相处好,你饶了弟弟吧。”
东平侯韩已脸沉了下来:“出去,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韩廷宾没有办法,转身慢慢的慢慢的,看着可怜兮兮的韩廷逸倒退着退出了屋子,轻轻关上了房门。
韩已过来插上了房门,就在此时,门外的懿阳公主和红虞还有韩廷宾听到了东平侯韩已的一声呼喊,3人俱是吓破了胆。只听东平侯韩已道:“庭逸,是爹爹对你不起,但是你做出这样自残手足的事情,爹爹怎能饶过你。”
韩廷逸道:“爹我错了,您放过我吧。”
东平侯韩已道:“今天就打残你的一只手,叫你骨肉相残,要你这辈子永远记住。”
韩廷逸吓蒙了,门外的韩廷宾听到这话,心想:千万不能让爹爹这么做。
韩廷宾抽出佩刀对屋中喊道:“爹,如果打伤了庭逸,那我就自残双手,要不然因我弟弟而受伤,我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屋内的东平侯韩已听到门外长子韩廷宾的声音,心里也是不平静。韩已想道:“我韩家只有这两子,如果两子俱残,我九泉之下,如何面见老父。
东平侯韩已看到儿子庭逸也确实是害怕了,知道悔改了。
韩廷逸在那一个劲儿地对韩已说道:“爹,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东平侯韩已想到;养子不教父子过,这件事也不能都怪世子韩廷逸,也是自己从小太娇惯,想到这儿,东平侯韩已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对门外道:“雅宜,红虞,廷宾你们都进来吧。“
懿阳公主惊魂未定,看到东平侯韩已好象是饶过了儿子,心里这才放点儿心。
待懿阳公主和红虞坐定,东平侯韩已也坐在了韩廷逸可韩廷宾的对面。
东平侯韩已对世子韩廷逸道:“庭逸,今天这件事,爹爹也有责任,从小对你太娇惯了。现在爹问你1句,今天的事你知错了吗?”
世子韩廷逸道:“爹,庭逸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东平侯见儿子如此说,心想也只能如此了。
转而东平侯冲懿阳公主道:“雅宜,我有一事和你商量,你看怎么样?”
懿阳公主见东平侯韩已不再责罚儿子了,心也就放下了一半,对东平侯韩已道:“驸马请讲。”东平侯韩已道:“庭逸今天作出这样的事,只因你我对他从小太娇惯了。过几日廷宾就要回军前,我想送庭逸和廷宾一起走,让他去军前效力,也好锻炼锻炼。磨练磨练他。“
懿阳公主是万分的舍不得儿子,从韩廷逸出生,放在手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此时要让韩廷逸去军前效力,出生入死,懿阳公主李雅宜那舍得呀。
但是懿阳公主不糊涂,即使没有今天的事,她知道韩家是武将出身,从军是迟早的事。而且韩廷逸是男孩子,只有去军前效力,才能更好地磨练出来个男子汉样。
自己的父亲文宣帝不也是马上皇帝,几次御驾亲征,才得了如今的锦绣江山吗。
想到这,懿阳公主道:“驸马,你说得对,就听你的吧,一切听你安排。”
东平侯韩已对韩廷逸道:“庭逸,您是否愿意和廷宾一起回去军营,入伍从军。”
这个决定太突然了,韩廷逸一时有些没有准备,但是毕竟是从小跟着东平侯韩已习武,世子韩廷逸身上还是有着几分血性的,稍一思忖道:“爹爹,一切听你的安排,儿庭逸愿意从军。”
东平侯韩已道:“这就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你们兄弟今后要多亲多近,俗话说的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再不要做出让为父失望的事。这2日,为父就找机会,面见皇上,请准你去军前效力的事。”
一场暴风骤雨这样平静了下来,懿阳公主想想真是后怕。
人都走了之后,只剩下了懿阳公主和韩廷逸2人,懿阳公主埋怨道:“庭逸,不是娘说你,这次的事真是做错了,你怎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呢?”
韩廷逸道:“娘,您别说了,我知道错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在军前努力,在军功上压过廷宾,找机会还廷宾今天这个人情。”
懿阳公主笑了,拍了拍儿子的肩头道:“这才像我的儿子呢,对,廷宾能在军前效力立功,你也一样能行,得到你皇舅的赏识。”
东平侯韩已走在去红虞院子的路上,有几日没见到女儿如意了,经过这一番暴风骤雨之后,想到自己的小女儿,东平侯韩已的心里漾起阵阵暖意。
红虞不放心,等在路上。
韩已对红虞道:“这件事为什么要背著我?”
红虞道:“这不就是怕你知道有今天这样的情形吗?”
东平侯韩已道:“如果你不告诉我,庭逸作出什么大事来,你可怎么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