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驯子 1
郦姑姑道:“公主,我看红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不然轻易她是不来您这的。”
懿阳公主道:“让她进来吧。”
郦姑姑走了出来,对红虞道:“红虞夫人,公主请您进去呢。”
红虞点头道:“多谢郦姑姑。”
轻轻走进了房间,红虞向懿阳公主深施了一礼道:“妹妹给公主见礼了。”
懿阳公主半靠在床上闭著眼睛,道:“免了,听说廷宾回来了?”
红虞道:“是。”懿阳公主又问道:“那你不陪儿子,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红虞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懿阳公主有些不耐烦,对红虞道:“我没有时间和你耽搁,如果没有事的话,本公主很疲乏,你就下去吧。”
红虞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的蹭到了懿阳公主的床前,从怀里掏出了那枝箭,递向懿阳公主身边,红虞口中道:“公主,请您看一看这个。”
懿阳公主慢慢的张开了眼睛,从红虞的手里接过了那支箭,韩庭逸练武的时候,懿阳公主很少去,因此懿阳公主问道:“红虞,你把这箭给哀家做什么?没事闲呢?”
红虞道:“公主,廷宾不是回来了吗!今天早晨,廷宾跟朋友出城去郊外成王别院,有人在回城的路上的树林里向廷宾放冷箭,那枝箭没有射中廷宾,结果射中了廷宾身边的朋友,幸他的朋友只蹭破了一点皮,没什么大碍。廷宾捡起了这支箭,拿回来给我看。公主您看看那箭上刻的是什么字?“
懿阳公主拿起来在手中又仔细看了一下,一看之下大惊失色,箭上清晰地刻着一个“逸”字,正是世子韩庭逸的“逸”。
懿阳公主道:“这怎么可能?肯定是别人陷害庭逸,或者说是和庭逸同名的。”
懿阳公主口中如此说,但是在心里也已经坐实了八九分,看儿子韩廷逸近几天的态度,对韩已表扬廷宾相当的不满,只差一触即发了。今天肯定是发了出来。
红虞见懿阳公主如此说,嘴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懿阳公主想了想道:“红虞,这件事你和廷宾还对别人讲了吗?”
红虞道:“公主,这样的事我和廷宾怎么能和别人乱讲呢,我谁也没有对谁说。”
懿阳公主问道:“那你对侯爷讲了吗?“
红虞道:“公主,你是知道侯爷的脾气的,我怎么敢对侯爷讲。”
懿阳公主点头道:“好,红虞,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庭逸回来的时候,我会问他。如果真是他做的话,本公主一定不会轻饶。”
恰在此时,郦姑姑急步走了进来,对懿阳公主道:“公主,不好了,侯爷回来了,眼看就要进到您这儿来了。”
懿阳公主伸手把那枝箭藏在了身后的枕头下面,正在这时东平侯韩已走了进来。
昨日世子韩廷逸说懿阳公主不舒服,东平侯韩已回来的时候,就向懿阳公主问了几句,懿阳公主见儿子韩廷逸如此说,也就顺着儿子的话茬说了几句,说近几日身体不适。
今日东平侯韩已想着懿阳公主,心里不放心,因此在军营处理完公务,就赶紧赶回懿阳公主的住处,不想正好与来见懿阳公主的红虞撞个正着。
东平侯韩已走进屋子,看见红虞站在懿阳公主的身边,1愣问道:“红虞,你怎么会在公主这里?”
红虞尚未开口,懿阳公主道:“我这不是看廷宾回来了吗,问问廷宾的饮食起居。另外这天然渐渐地要凉了,我嘱咐红虞几句,如意还小,要注意给她增添衣服,孩子的抵抗力低。”
韩已坐在了离床边不远的八仙桌旁边的椅子上,指着桌对面的1把椅子对红虞道:“红虞,你也坐吧。”
韩已对懿阳公主道:“雅宜,你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再操心了,好好养养身体。”懿阳公主心里掠过1丝甜意,韩已就这点好,知疼知热的。
懿阳公主道:“驸马,难为你想着我。我有些乏累了,你和红虞先回去吧。”懿阳公主掂记着自己身后的那支箭。
东平侯韩已对红虞道:“红虞,你先回去吧,公主这几日身体不适,我陪公主呆一会儿。”
红虞见能摆脱这尴尬的场面,心内很高兴。如果被东平侯韩已撞见韩廷逸的那支箭,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因此红虞赶紧抽身离开了屋子。
待红虞走后,东平侯韩已的脸色沉了下来,问懿阳公主道:“雅宜,我进来的时候,你往身后藏了什么?”
懿阳公主心道:这人怎么贼眼,口中应道:“你是眼花了吧,我只是伸手拽了拽枕头。”
东平侯韩已可不认为自己眼花,自己身为武将,眼力应该是可以的,他进门的时候,明明看到懿阳公主往身后藏了一物,而这东西看着像是一支箭。
红虞也来了,懿阳公主往自己的身后藏。如果说是不怕被自己看见的话,为什么要藏在身后呢。
韩已道:“雅宜,把你身后的东西拿给我看。”
懿阳公主见实在是搪不过去了,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了那枝箭,递给了东平侯韩已。
韩已把箭接在手中,略1看脱口而出:“这不是庭逸的箭吗,你拿着庭逸的这支箭做什么?”懿阳公主道:“我随便看看。”
韩已道:“不对,红虞轻易也不到你这儿来的,红虞的到来和这箭有关?”
懿阳公主道:“那有什么关呢,就是人家红虞在道上捡到了这箭,看上面写着“逸”字,问是不是庭逸的。”
韩已道:“不对,庭逸怎么会到红虞的院子里,红虞不可能捡到庭逸的箭。”
懿阳公主不耐烦了,口中应道:“就是仆人捡到了,给了红虞,红虞给我送来了,就这么点儿事,值得你那样大惊小怪吗!”
韩已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雅宜,对我说实话。”
懿阳公主还要开口说什么,抬眼看到东平侯韩已阴沉的脸色,知道这些话是蒙不过去的,于是道:“我和你说,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还没有弄明白哪。”
韩已道:“你说吧。”韩已也本能地感到,这支箭牵涉到他的两个儿子,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懿阳公主道:“红虞说今日廷宾和朋友去城外,回城的时候,有人埋伏在回程路边的树林里,向廷宾放冷箭,廷宾没有受伤,但是捡回了这支箭。”
韩已冲口道:“什么,庭逸会做出这种事!”
懿阳公主道:“你急什么呀,这事还没查实的,那叫逸字的人多了,你怎么就知道是庭逸呀!话说回来了,廷宾从战场上回来,不一定多少仇人的!说不定是有人在暗算他,暗算他的人是与他有刀枪之仇的人。”
韩已道:“你在那胡说什么,廷宾是与匈支国人作战,匈支国人离京城千里之遥,为他一个不知名的小将,千里追杀,你怎么想的。庭逸的这些箭是我找人专门为他特制的,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即使是和他一个名字,箭却不可能和他的一样的。”
懿阳公主看到东平侯韩已气的手直抖,知道韩已真的动了真气,懿阳公主有些害怕了道:“驸马,庭逸还小,就是你我从小太宠她了,他只是小孩子脾气,你不要…”
不等懿阳公主说完,东平侯韩已对门外喊道:“旺哥。”
旺哥从门外进来:“侯爷”。
东平侯韩已吩咐道:“你去到世子庭逸的住处,看世子在嘛,在的话,叫他到这儿来。”
东平侯韩已对懿阳公主道:“雅宜,你我真是从小太宠庭逸了,吃不得一点亏。你说从小到大,给庭逸的,什么不是最好的。就是这几天,稍稍对廷宾夸了几句,他就要下这样的黑手。你想一下,如果他手偏一点,伤了廷宾的性命。你说他小小年纪可怎么办!”
懿阳公主道:“你说的是,但是庭逸还小,从小宠惯了,你说廷宾从小侍候他,如今你叫他叫哥哥,他怎么能接受得了!”
东平侯韩已道:“他是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是了,就因为几句话,就要置自己的亲生哥哥于死地,这是什么样的行为,如果再不管的话,这孩子以后就完了。如果他不改,做出这样的事,我你宁可没有他这个儿子,只廷宾一个儿子。”
懿阳公主慌了:“韩已,庭逸从小可是你的心头肉我,你可不要一时冲动,做出终生后悔的事!”
东平侯韩已道:“正因为从小疼他,他做出这样的事,我才痛心。硬可没有他这个儿子,也不要让他做出这等骨肉相残的事。”
恰在此时,世子韩廷逸在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爹,您叫我呀!”
韩廷逸这一天都是在惴惴不安中过的,箭射韩廷宾后,韩廷逸在跑回城里的路上,就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傻了,用爹爹给自己特制的箭射韩廷宾,如果廷宾发现了,这不是自己的罪证么!
回城之后,韩廷逸也没有去别处,赶紧回到东平侯府自己的房间里,一个人坐在那儿想心事。方才,旺哥来了对他道:“世子,侯爷让您去公主的住处,侯爷有事找您。”
韩廷逸心道:是不是因为廷宾的事呢,是也好。如果真是因为那件事的话,爹爹叫自己去他的书房,那样就会更糟糕。去母亲懿阳公主的住处,有母亲在,还能替自己搪一搪。
想到这儿,韩廷逸给自己也壮了壮胆,:“我毕竟是东平侯府的世子,爹爹能把我怎么样呢。”韩庭逸和旺哥很快就来到了懿阳公主的住处
东平侯韩已见儿子韩廷逸到了,对懿阳公主道:“雅宜,你先出去一下。”然后从门外道:“庭逸,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