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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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钱车2

钱车在城破之后,给匈支国主墨褐做厨师,总算把命保了下来。

钱车想:外面街上肯定都是匈支国的人,看不到一个阳胡的人。就我有一车的钱,我也没处花呀。

王徽的守备府后花园,不远处有条河,一直流到城外。钱车知道,那里面有鱼。

城陷的第二日,钱车拖着胖胖的身子,拿着个竹篓走了出来。

刚一出后堂,就被匈支国的兵士拦了下来。

“不许出去。”

钱车连忙哈腰答道:“兵大哥,我是大王,啊,陛下大王的厨子,想去府后的河里,给大王捞几条鱼,给大王做点好吃的。”

旁边的一个道:“让他去吧,这是国主新从阳胡城找来的厨子。”钱车急忙点头哈腰地拿着竹篓出了府。

正像钱车想的那样,满大街都是匈支国的兵士,其实,匈支国几十万人,城外还有好些军队,都在阳胡城驻扎不下。

走在往日熟悉的街道上,钱车感觉像做梦一样,这是真的吗?

“幸好,肥婆娘和栓柱,媳妇,小孙子都逃了出去。”钱车一边迈着两条胖胖的小短腿往前走,一边寻思着。

被叫做肥婆娘的自然是钱车的媳妇。

思来想去,钱车还是不放心,尽管知道阳胡的人都撤走了,可是还是不放心。

钱车决定回家里去看一看。

从守备府到钱车的家要走很远的路。

钱车本来就胖,再加上满街都是匈支国士兵,钱车精神紧张,钱车走了二条街就累了。

正好挨近一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花园后面门口种了一排树,钱车心想:就在这树下休息会儿吧。

拎着竹篓,钱车胖胖地晃到了花园们门口左边的一棵树下坐下来。抬头看看已升很高的日头,钱车心想:“稍微休息会儿,得赶快走,回家看一眼,赶紧去河里抓鱼,不要耽误了给匈支国的那个大王做午饭。”

从小在阳胡长大,钱车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是孙员外的后花园,孙员外是阳胡的首富,听人说他有一个儿子还是做京官的。

忽然,钱车听到了低低的呼唤声:“老头子…落…头子。”

“怎么象是肥婆娘的声音,不可能呢!”钱车四处看了看,除了长着浓密的树叶几颗大树,这花园外什么也没有了,更别说是人。

“树上有鸟,这肥婆娘托鸟给我代话。”像是呼应钱车,树上真的传来了一阵阵的婉转的鸟鸣声。”

“太想他们娘们了,耳朵都差了。”钱车心想。

“老头子,我在孙家花园里呢。”

这会不会差了,真真的,钱车转向后花园门口看,顺着门缝往里看,里面有人。

钱车赶紧起身快走几步,推开后花园的门,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肥婆娘。

“你,你怎么在这儿?”钱车吃惊万分。

转而钱车骂道:“你个死婆娘,肥婆娘,你怎么没走,你怎么在这儿,栓柱他们仨儿呢?”

钱嫂答道:“你放心吧,栓柱他们仨儿晚都撤走了。”

“那你怎么没走?”

“还不是因为你你这个死老头子,那晚锣鼓敲得震天响,让大家都走。我们全家等了你一阵子,你也不回来,后来看人都要走光了,再不走不行了。我就让栓柱他们仨儿先走了。说我去守备府找你,然后再去追他们。”钱嫂道。

钱车这时在旁顿足道:“找我干什么呀,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走,真是妇道人家。”

钱嫂接着说:“栓柱他们仨儿走了之后,我就从家里出来了。到了守备府,可守备府的人不让我进。我就在门口等,不知不觉就靠在门口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大亮了。传来了匈支国人的喊声,我就顺着守备府后墙往家跑。快跑到赵家后花园这条道的时候,前面来了一路匈支国的军队,我就躲到了花园里。赵家花园果子很多,这一天我也没饿着,就是害怕。刚才看见你远远地过来,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啦。”

钱车道:“你个肥婆娘,你说你傻不傻的,这满城的贼兵,你上哪儿躲呀。”

钱嫂道:“看见你就好,老天保佑你没事。”

“我没事,匈支国人来那晚,我喝醉了酒。没有跑成。第二日被他们那搜到了,现在给他们那个大王做饭。”

“干什么的?”远处传来了喝喊声,差点没把这两个人的魂吓飞。

钱车心知后悔已晚了,刚在匆忙中忘了关后花园门。

钱车道:“贼婆娘,快起来。”

钱嫂慌忙中乱了阵脚:“我藏哪呀?”

钱车道:“就藏那口缸里吧。”

钱嫂也不知到哪里来的力气,跑到院墙拐角处,把水缸里的水全都倒了出来,然后钻了进去。

撇下钱嫂在水缸里哆嗦不提,这时那个发出喊声的匈支国士兵已经到了。

钱车连忙哈腰施礼道:“兵大哥好,没什么,我是给大王做饭的厨子,”说罢指了指不远处花园门外树下的那个竹篓:“这不我正要给大王捞鱼去。”

那个匈支国士兵点点头。忽又道:“不对,我刚才看到还有一个人,那的人呢?”

钱车道:“我自己,就我自己,没有别人。”

匈支国了士兵不再理会钱车,开始在花园中搜寻起来,用手中的长矛在桃花丛中拨拉着,不时还用力扎几下,让钱车的心直哆嗦。

搜寻一圈无果,那匈支国士兵,用长矛台抬手向树上随手捅了几下,就准备转身离去时,嘴里还咕哝道:“我明明看到有两个人呢。”

蓦地,低头看到了花园墙角钱嫂藏身的水缸旁,地上一地的水,别处都是干干的,这处显得特别显眼。

那士卒朝水缸走去,钱车在旁忙不迭地道:“兵爷,那什么都没有你不用去看,就是我方才天热洗了个澡,我胖,水就浸出来了。”

那匈支国士兵一脚把钱车踹倒在地。

“出来”,钱嫂知道再也藏不住了,极度害怕地从水缸中钻了出来。

匈支国士兵叫道:“你是给陛下做饭的,你们肯定在此商量怎么谋害陛下,你们李朝没有好人。”

钱嫂此时吓得说不出话。

钱车语无伦次的还勉强解释:“大…别…我行,我们…没有谋害陛下,他是我的婆娘,城破那日,他因为找我耽搁了,所以没走。方才我去给大王捞鱼,坐在花园门口,我们才遇上,真的没什么阴谋。”

“我先收拾了他,再去陛下那,告诉陛下,让陛下处置你。”

钱车听话头不对,连忙上前,可是已经晚了。

那匈支国士兵,长矛一举,正此种钱嫂前胸,钱嫂惨呼一声倒在地上。

钱车眼睛都红了,伸手抄起了一桶浇花的肥料,连桶带水冲着匈支国士兵头部扔去,正中匈支国士兵头部,趁着匈支国士兵迷眼瞎摸的当,钱车抄起拴门的铁门栓奔匈支国士兵劈头盖脑打去,这一门栓下去,匈支国士兵也倒地身亡。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平时胆小的钱车此时却被自己吓了一跳。

钱车跑到钱嫂身边,钱嫂已无鼻息,钱车用门栓挖了个大坑,把钱嫂放在方才藏身的那个大缸里,含泪放到坑里埋了。

之后,钱车把那匈支国的士兵的尸首转到了树丛中,用树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