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往－无双

天边残阳如血。

通红的落日映红了半边天空，成群结队的鸟儿掠过天际归入林中。黄昏即将降临，无双的耳边回荡着鸟儿的悲鸣。

乌鸦闻到血腥之气纷纷落在无双的周围。

而赤练却还未来。

无双躺在地上，眼前是一片染血的腥红，胸前亦是。

而他的心中却在期待，另一片耀眼的鲜红能够出现。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一睁一闭之间恍惚看到了那个他牵挂了很多年的红衣女子正向他跑来。

周围的景象也仿若回到了那个多年前的午后。

卫庄带来了一名红衣女子，那便是赤练。对了，那时，她还不叫赤练，她说她叫红莲。

是卫庄提醒赤练，韩国已经不存在了。而她身为公主时的封号自然用不上。

赤练便改了口，她笑着抚摸腰间的链剑道：“从今日起，不再有红莲，只有赤练。”

即使眼神坚定，但那时无双从她的眼中看不到半分狠毒。这样的女子流沙从未有过。或许说，流沙内的女子本就只有两个。

他傻傻地冲赤练一笑，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而赤练也没有了公主的架子同样回以一笑。

那笑不似现在妩媚却还是让无双恍了神。

“赤练。”卫庄唤出红莲的新名，声音辨不出喜悲：“和流沙的杀手打个招呼吧。”

“是。”赤练转身走向了紫竹林，昨夜她便和卫庄来过了。所以她知道流沙的杀手此刻都会聚在那。

无双望了一眼赤练又看向卫庄，而卫庄并没有开口一转身便离开了。

无双看着卫庄走远，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向着紫竹林走去。

一到紫竹林他便听到了白凤的声音，无双缓慢地抬起头，一根长弯的竹子前端正立着一个俊美的白衣男子。

他的双手环抱着，右手的指尖夹着一根羽毛。“红莲，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白凤一见赤练便要轰她走，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视线也是落在手中的羽毛。

赤练听了倒也没有生气，她看向白凤，眼中的神色已经比先前多了一分杀气：“现在，我是赤练，还有，你这个手下败将才应该离开吧。”

白凤拿着羽毛的手当即一愣。他转头看向赤练，眉宇之间隐藏着些怒气。

无双以为白凤会生气地动手，毕竟在流沙内他的实力众所周知，擅控鸟类，轻功了得，可与卫庄大人比肩。敢如此嘲笑白凤的，恐怕赤练是第一人。

而最终，白凤只是冷哼一声，垂下了手臂，闪身来到赤练眼前，从她的面前擦肩而过。

那时，无双好像听到白凤侧目对赤练轻声说了一句话。只是他没有听清。

但是他知道，自那日起，白凤再未叫过赤练的名字。好像“赤练”这二字别有深意，他不屑出口。

不过，流沙的杀手也因此不敢小看这个新来的亡国公主了。

无双虽然愚钝，却还是能猜到白凤当日的举动是有意为之。

而且，他深知赤练是追随卫庄而来。

可是，他还是喜欢上了这个不一般的女子，她完全没有公主的架子，虽然看上去有些盛气凌人，但那些也许只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

所以在流沙内，他只听卫庄与赤练的命令。

现在，他在等赤练。

无双知道，她比谁都想要更快地完成卫庄大人的任务，所以他一定要撑着告诉她天明的去向。

不过，无双费力地低下眼睛，血好像流得太多了。

他怕他会没有力气开口，便又闭了眼休息。

“无双。”赤练惊讶的声音传来。顿时唤醒了无双。

他张开眼睛，看见赤练终于来了，不是幻觉。

她跑着来到自己的身边，而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表情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