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凤练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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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纵横交战

石室内,卫庄与盖聂正在进行决斗,卫庄难得认真地脱下了外袍,他的眼神肃杀寒冷,如同利刃般触之不得。

但此刻他却占了下风,他的左臂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已经染红了衣袖,想必伤得很深。

赤练刚进来见到的便是卫庄撑着鲨齿的样子,她见状顿时便沉下眸子握紧了链剑。

“你现在上去会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死得都快。”白凤悄无声息地来到赤练身边。

他庆幸自己来得及时,不然真正出事的就是赤练了。

“哼。”赤练见白凤冷漠观战的样子,心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但她还是冷静地退了回来。

刀剑不时相撞火光迸现,决斗一直僵持不下。赤练紧张的心也一直悬着,如果卫庄败了,她的心一定会摔得支离破碎。

“大叔。”

远处传来天明的声音吸引了赤练的注意力。她转头将视线移到石室的入口处,一个小孩模样的人正跑着赶来。

他的声音与外貌都与天明如出一辙,但刚刚才见过天明的赤练和白凤却深知,眼前这个人必是墨玉麒麟无疑。

“麟……”赤练见到麟儿的到来,眼中有惊喜的神色闪过,她仿佛是在险境中看到了救星的到来,以至于一不留神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白凤不屑地瞪了一眼麟儿又转而看向赤练,见到麟儿有必要那么激动吗?

如果卫庄真有事,不用赤练提醒他也会出手的。

难道在赤练心中,他堂堂的白凤凰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墨玉麒麟吗?

赤练注意到白凤的视线转而改口道:“林中的风景确实不错,怎么,看到现在才想到你的大叔吗?”

“哼,你这个坏女人,我找大叔关你什么事。”“天明”冲着赤练喊道。

果真真假难辨,那一刹那,连赤练都差点以为面前的人是天明。

不过,真的天明应该已经被麟儿抓住关起来了。麟儿办事向来周全,她绝不会让穿帮的事情发生。

“天明,这里危险,你快走。”连盖聂也误信了眼前的麟儿。

“大叔我不走,我要留下来帮你。”天明拿出了一把短剑指着赤练和白凤。

赤练笑道:“这么短的剑怎么能杀得了人,让姐姐来帮你一把吧。”

赤练作势抽出链剑向着麟儿挥去,麟儿并不躲闪,他假装害怕似的往后退,但仍在赤练的攻击范围内。

这么做是为了引盖聂上钩,他对天明的关心甚至超过自己,他一定不会让天明受伤。

果然,盖聂用渊虹挡住了链剑。

眼见攻击受阻,赤练难得没有发怒,相反,她的眼底尽是得意的笑意。

嘴角边也隐约浮现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

利刃自后刺入,诚如赤练所言它杀不了人。不过,那柄短剑上涂着赤练给的毒,饶是盖聂也会伤重不起,而这足以让一个高手失去赢的机会。

麟儿抽出短剑,剑柄上的鲜血伴着盖聂的身体一同坠落。

……

“你是怎么抓住天明的?”赤练十分好奇地问麟儿,“他明明被那个紫发女人救走了。”

卫庄收了剑正向赤练走来,听到紫发,女人时,他的眼眸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步伐亦是停顿了一瞬。但他的脸庞依旧是冷峻威严的,他自认为无人察觉。

显然,卫庄忽视了赤练对自己的关注程度。

赤练虽然是看着麟儿发问的,但她的余光却无时无刻不在看向卫庄,因而,卫庄任何一个神情变化都逃不过赤练的法眼。

麟儿没有回答,而赤练此刻也不在意这点了。

当她发现卫庄还是忘不了紫女,甚至只要提及到与她形象类似的人他也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些许惊讶时,赤练的心就像是在炼狱中煎熬,她明白卫庄如此的原因是因为他还期待着,期待紫女活着。

她不是不明白,毕竟是紫女陪着卫庄度过了创建流沙时最为艰辛的三年。可她又何尝不是独自一人度过了最为艰辛的三年呢。

卫庄离开的日子里,她日日守在窗头,唯一盼望的就是能看到他回来的身影。

但卫庄却始终没有回来。而她这一守,便是三年。

她明白,他有他的大计,在完成之前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愿意等,无论是三天,三月,还是三年,五年。可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她愿意等,她的父王却不会给她等的机会。

身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唯一的宿命就是嫁给一个或有权,或有势的人,为父王巩固地位。

在乱世,更是如此。

她却永远忘不了那段记忆。她坐在树下,他靠在树旁。共赏一片樱花,共看一片蓝天。默然不语,只是欣赏着,可赤练却觉得那段记忆是如此的寂静而美好。

“这是什么?”樱花盛开的树下红莲问着一旁沉稳的少年。

“链蛇软剑,女孩子用这个就像跳舞,我有个朋友用得就不错。”

“你的朋友是男是女?”红莲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当然是女的。”少年没有迟疑地答道。

“那,她长得如何?”红莲踌躇半晌终究问了出来。

“很漂亮。”卫庄看着红莲毫不犹豫地说道。

红莲却别开了视线,不再言语。

那时,红莲认为卫庄所说的朋友是其它的女子。

这个想法一直保持到她见到紫女,她是卫庄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一个女子,但她的武器不是剑而是幻术。

那,卫庄所说的朋友究竟是谁?赤练想到了一种可能。他说的朋友,是未来的自己。他早已料到她以后会擅长舞剑。

这个想法或许只是无凭无据的猜想,但心中有一个虚幻美妙的幻想也好过空洞虚无的寂寞。

她决定了,她要放手一搏,以没有卫庄便是一条了无生趣的性命来赌后半生的无怨无悔。

很值得。

父王要她嫁给姬无夜时,她毫不犹豫地派了弄玉去刺杀。与卫庄插肩而过时,她抬头握紧了手中的链剑,亦没有丝毫的迟疑。

她要把握自己的幸福。

可是,此刻身处石室内的赤练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头痛。那些记忆为何一想起便会难受,是她自己不愿想起吗?

因为正是有了那些回忆,她才来到了满是杀戮的流沙。

……

到达将军府后,赤练被送到了一个偏房之中。

房内红烛昏罗帐,新娘却是一脸愁容地端坐着。她的面前是一面铜镜,镜中的人儿红袍加身,比平日更显成熟,但她的内心却依旧幼稚地期待着卫庄能够立刻出现带她离开。

房内的下人早已被她赶走,赤练独自一人静静坐着,实在有些不好受。

不知是否是错觉,她从铜镜中看到了卫庄的身影。她欣喜地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她有些失落。

她想,或许白天他的出现只是一个偶然。如同他们的初遇,亦是一个偶然。

看着镜中的自己,赤练又回想起了那个与卫庄初遇的午后。

她因一时迷路而误入冷宫,冷宫很荒凉,但独独有棵樱花树开得很茂盛。

她好奇地靠近。

一个少年喝住了她:“你来这里干什么?”言语之中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赤练何时受过这种气,她反驳道:“我是公主,你又是谁?”

“卫庄。”少年无所畏惧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只说了一遍,但赤练却记住了这个普通少年的名字。

而且。

不知从何时起,卫庄这个名字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中再也无法被遗忘。

她想,大概是因为爱由心生,而少女时期的赤练,生命中唯一的亮色就是卫庄。

别人对她只会阿谀奉承,而他却是直言不讳。或许正是他的无所畏惧让她念念不忘。

因而,她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卫庄的身影,她又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人。

她叫他庄,只为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却未想到,紫女亦是这般叫卫庄。

……

新房之内,紫女突然闯入镜中,赤练恍然惊醒。

“你是谁?”赤练警惕地问道。

紫女说:“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愿意为了他坠入到最黑暗的深渊吗?”

“愿意。”赤练知道她所指的他就是卫庄。

“那就喝了这杯酒。”紫女看着赤练,眼中没有半分怜惜,更多的是不屑,“这是一杯毒酒。”

“他让你来的吗?”赤练眼神涣散仿佛不愿承认这个事实。

“是。”紫女回道。

“是吗?那真好。他还记得我。”赤练缓缓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她想一切是该做个了断了。

他特意回来竟是要她的命,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在他心中,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还是说,他希望她能够清白地死去,而不是被人糟蹋。

虽然结果一样,但赤练更希望是第二种。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喝下眼前的毒酒,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恨卫庄的绝情,却更爱他。

所以她不后悔。

缓缓喝入毒酒,她的心中竟有一丝坦然,或许以后都不用再辛苦地去爱一个人了。

酒还未喝完,从腹中突然传出一丝痛楚,是毒性开始发作了吧。这毒酒可真是毒,发作得如此快,如此得,不留余地。

她的视野渐渐模糊。

不知是因为毒性发作还是因为那不争气掉落的眼泪。

握着酒杯的手终无力垂下。

酒杯滑落,清脆的一记落地声,酒汁四溢,溅起的酒滴映到了赤练的裙摆上,迅速浸透,成了一片永远也褪不去的污点。

可她还活着,这是为何?

明明记得之前还见过一个人,他着白衣,面容俊秀。可她却记不起来了。

难道有人篡改了她的记忆。

仔细地回想,头却越来越疼,可回忆似乎却清晰起来。也许不是不愿回想,而是她一直选择了逃避。

此刻,盖聂已经撑住伤勉强站了起来,而卫庄又与他交起手来。

在赤练出神之际,卫庄用出了盖聂的绝技百步飞剑,或许从未料到,盖聂亦是猝不及防。

卫庄来到了倒下的盖聂身边,他居高临下地说道:“师哥,你的剑术还是一点也没进步。”

盖聂自低处抬了头,眼里没有畏惧,声音却有些颤抖:“小庄,你对师傅做了什么?”

卫庄一笑:“那个老东西不肯教我,我就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你……”盖聂还想说些什么,却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卫庄便重新穿上了长袍准备离开。

白凤瞥见赤练未动半步,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就数她跟卫庄跟得最紧,现在居然还能发呆。

她的表情看来好像也与平常不同,似乎是在纠结于过去不好的回忆中。

其实,他认识她也不是在流沙内,早在她还是公主的时候,他便认识她了。只是那时,她总喜欢笑他是个孩子。

虽然他觉得这是一段别样的过往,但那段回忆对于赤练或是他而言确实不是很愉快,如果能忘记其实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