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挥着手和爸爸姐姐说了再见,看着爸爸推着自行车走出院子,而姐姐则早早地坐在大梁上,章晋阳回身摸了摸大黑的头,琢磨着是不是给大黑的窝里再垫点什么,这家伙上了年纪,毛干肉柴,最近冷的老夹着尾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妈妈,我们给黑子窝里再絮点什么吧,你看黑子可冷了,冻得直哆嗦。”送走了爸爸和姐姐,章晋阳并不打算立刻就走,昨晚下了大雪,爸爸是怕路上不好走耽误了时间,姐姐会迟到才早早的就走了,现在才早上六点半呢。
早上上班的时间是八点钟,家里离单位这么近,提前半个小时都是足够的,正好利用这个时间做些准备。至于大黑的窝,找工具的时候顺便翻一翻吧,有就利用上,要是没有就再研究。
妈妈在屋里不知道收拾些什么,章晋阳自己猫在工具间翻翻找找,寻思着自己要带些什么出去,而大黑支着前腿就坐在门口歪着头看着小主人的一举一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工具间是一个两米多高靠着院墙接出来的的小棚子,棚子顶上扣的是这个时代常用来防雨的石棉瓦,几根没去过皮的红松立柱搭起来的房梁就那么露在外面,围着柱子一圈是一张工具台,上面就堆放着章晋阳平时用的锛凿斧锯,还有各种改锥扳手,钳子螺丝什么的,都分别装在几个木板箱里。
章晋阳想了想,决定自己先把自己要用的划子做出来,才不管其他人的呢,做好了自己就跑的快了,也方便过些天到河边去冬钓。
探头看了看屋里妈妈还在收拾厨房,章晋阳来到工具间里靠近墙根的地方,这里堆放的是各种木料,都是他自己搜罗来练手的。他能找到的各种木材都放在这,多数都是松杨柳榆这样的常见木材,但也有几块特殊的在北方少见的楠木和拓木,都是破碎半截的家具,是他准备再过些时间自己的能力熟练了之后用来雕刻些什么东西用的。
因为想做的只是划子这种玩具,所以章晋阳并没有考虑别的材料,直接拿起一段大/腿粗细两尺多长的榆木树干比划起来。划子是一种东北小孩儿都会玩的东西,两块脚掌大的木板,下面延长轴固定两条平行的粗铁丝,上面用麻绳绑在脚上,就像滑冰一样就走了,在被压实的积雪上速度很快,是冬天赶路的良器。不过大人们就不用这个了,都有自行车,而且带不了什么东西。
这段榆木树干是厂里扩建场房时从一棵大树上锯断的分支,大小足够做好几副了,章晋阳再次探头出去初期看着妈妈没注意自己,把木料扔在地上发动了意念炼金,按照预定的性状切割材料,他已经非常熟练了,瞬间就从树干的中心掏出来两块合用的材料甩在了一边,不过这可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接下来的练习才是他一直在研究的事,他将被掏空的那一截也分离了下来,他将这段中间有个方形大洞的树干挤在合十的双掌之间,闭上眼睛全力发动能力意念炼金。只见一股无形的力量不断地挤压着手中的树干,一丝丝的木屑在空洞中聚集,缓慢而坚定的填充着,而随着空洞一点点的被填满,树干也在不停的收缩尺寸,很快仿佛重新的生长了一遍,一根完全不同的,完整的树干出现在眼前。
这跟树干从外表看和普通的榆树没什么分别,但是章晋阳知道自己又失败了,这根树干内部的结构和树完全不同,是他通过能力将木材的构成分子强行捏在一起的结果,虽然可能更结实,但完全不是自己想达到的仿植物组织结构,自己还是达不到那种完全仿生。
这段时间的锻炼使他已经不用在乎这种小小的消耗,他干脆将这节失败品扔在远处,找到自己意念炼金的最大范围,一点点的练习起极限操作来。没过多久,一段榆木就分解成了一堆碳和一堆杂物,碳是他最早能从木材当中分离出来的,而那堆杂物则是那些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有机物。
有机化学对章晋阳这种学渣来说,实在是一种太过遥远的传说,所以到现在他对植物生长结构的理解还是完全的不入门,这能凭着记忆对比,只是那么繁复的物质种类和构造,他连从哪里开始都不知道。好在每次锻炼之后,他都觉得自己的精神有所长进,这才坚持了下来。
相对于一开始只能分辨分子不同,自从雷达的扫描半径固定在一百二十米不在增长,扫描的潜力就在向精度聚集。如今他已经可以改变分子结构了,虽然重新架构分子的难度很大,但他已经能成功的完成这个动作。而他第一时间就从自己的煤里剥离出碳原子制作了一个不到0.2克的钻石,耗尽了他当天的全部精力。
现在他一心都在复杂的有机分子上,单纯的无机结构不能满足他对能力增长的野心了。自从雷达的范围增长停止后,他就一直在找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他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无限增长,还是到一定程度就是极限了。
感觉自己隐约有点烦乱,章晋阳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这表示自己的精神力有些不支,再继续下去就会头痛,再然后就是晕倒,这是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这种情况下活动一天,表现的更像普通人,到了晚上,在做一些细微控制方面的锻炼,好好的睡上一觉,第二天的精神会更加的纯粹饱/满,这是他总结出来的最有效率的锻炼方法了。
“阳阳,你整好了吗?快点的啊,今天要先去你唐叔叔家。”唐初柳装好了要带的午饭,压好了屋里的炉子,一边准备两人要穿的衣服,一边对着院子喊。她已经准备好自己和儿子要带的东西,女儿到底没有带走那条漂亮的粉色大围巾却把弟弟的灰色围脖抢走了。所以她只好把给自己织的一条黑色围巾给他,而自己今天就带这条粉色的好了。
“我很快就好了,我把工具装起来就走。”章晋阳马上回应了母亲,他怕自己不说话妈妈会直接进来找,虽然现在没什么事了,可是两块木板在却没有切割木材的木屑,还是有可能被怀疑的,要知道妈妈从来都是对家里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
他找出来一个军绿挎包,这个包被他制作成了一个可以分门别类存放小工具的工具包,材质也被他改造过了,不但对纤维的各种方面都做了强化,还把纤维密度增加到自己能控制的极限。他偷偷做过实验,一个重二十公斤的锋利铁锥从大约九米高的地方落下,都没有刺穿挎包的单层,就是垫在挎包下面的砖头碎了两层,没办法,他不知道任何一种减震结构。
做这个挎包是因为他知道在接下来的这十五年中,共和国的底层反生了什么巨变,尤其是在这个从建立以来都以混乱暴虐出名的小县城。经济政策的突然放开让这座三百年的军镇迅速的浮躁起来,在九三年的治安大整顿之前,每天都会有械斗发生,百人以上的群械事件也是司空见惯,每一个可能发财的做法和位置都会有人哄抢,最后就是那个拳头最大的人获胜。他只是想着自己要安全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