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生活

铺砖的长廊，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长长的大小房子，凉亭院落，假山，孙府还挺漂亮。我随着一起召来的姑娘被安排在一个大堂集合。堂中坐着一个公子，他穿着白色棉袍，长发及腰，面目清秀，表情严肃，下面不停有新进来的丫鬟的垂慕之声。有人议论起来这是孙府的三公子，17岁，已经订婚了，要是给他做小妾就好了。只见这个公子听了台下议论嘴角一抹得意的微笑，摇摇头说，雅静雅静。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他问谁会写字画画？话音刚落有两个姑娘站了出来，惹来周围一片妒忌之色，三公子对那两个丫头说：“抬起头来.”

然后，他见了那两个姑娘的容貌又摇摇头，好像对容貌不太肯定。

“这是选美大赛吗？”我心中产生了疑问。

和我一起进府的一共6人，三公子起身走到了我们中间，挨个看了一下，走到我前面时，他问我会不会写字。

我可不想给他当小妾，我说：“回公子，小女无才，半个字都不会写。”

他失望的走开了。紧接着管家把我们不会写字的四个人分到了三公子那里，余下会写字的两个分到了后勤，孙家还开有许多店铺，是这一代有名的商家。

我们的任务是照顾三公子的起居生活，更衣洗漱送饭去后勤取必需品，三公子字墨之，不习惯古代称呼的暂且叫他孙墨之。一个很好玩的名字。

我负责每天为孙墨之磨墨，三公子见我一天磨的墨很淡，嘴角坏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雪儿，我有一事相求。”

我们4个丫头分别叫雪雨风霜，我就叫做雪，也是本名。

“公子尽管吩咐。”

原来三公子不满意郡主无双要和他定亲，想让我装作他的情人，气气将来的新娘，好让新娘就此死心。原来是这样，好办。我心想。

“你让我怎么办？我听你的。”

三公子见我很有兴趣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定的亲那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还不会写字，图有美貌，怎么比啊？”

“那么完美，为什么要回绝人家？娶过来就好。”

三公子向我解释道：“和郡主从小玩到大，没有爱，只有友情，郡主从小娇生惯养，一身臭脾气，没有爱人肉！”

“啊？还是个郡主呢！唉，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你也真是也有叛逆的！”我随口说出，又觉后悔看了看三公子。

“要不你娶她？”三公子扔下这句话，就已经认真的为我写下一篇小楷，让我临摹了。

他认真的样子让我没法拒绝帮他。我在小学时就学书法，倒也不难。没几天，三公子就满意我的书法了。

转成教我画画了，他也似乎猜到了我是事先说不会写字是假的。

“这个画画可真难！我总是画不好，被他责罚，什么浓淡相宜，要讲究韵致。

“你这么笨，等你会了，恐怕我的孩子都3岁了！”

我也是急，怎么自己这么笨呢？于是我脑子里在画，做梦在画，闲时在地上画，还临摹了大量的作品。渐渐地有了点起色。

他看着我的画艺的改变，脸色才好看一些。

“公子你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去和郡主对着干？”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情好才弱弱的问他。

“否则我就要娶她！你有什么好办法？”他拍了一下桌子，墨汁被震了一下，撒了出来。撒到我的画上，平添了一些点子，我急中生智把点子改成了蝌蚪。

“你会武功？”

“你到不傻，我觉得小看你了。”三公子低头仔细地看着我，我被他的霸道目光盯得低下了头。

他用手拖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我狠狠的瞪着他，心想我要大大方方的看他，我凭什么怕他！

他被我的表情吓着了，平日里有多少少女打他的主意，为了能让他多看一眼。他被惯坏了。

被我这么大方的看着，他觉得很想不开。“你不喜欢我吗？”他弱弱的问？然后放开了我的下巴。

“谈不上喜欢，我做丫鬟尽我的职责，挣我的月奉，替我父亲买药治病。”

“一个人的外貌并不能代表一切，古人云，人不可貌相。”

“可我也有钱。”他得意的边说边玩弄着腰间的玉佩，说的摇头晃脑。

看着我的鄙夷的表情，他又说他文武双全。

“你说的这样的你自己，是个完美的人，但于我无关。”我端起身边一盆水就往外走。

他彻底像泄了气的皮球，呆坐在那里。

“这个丫头还跟特别！”他自言自语。

我倒了水，不想回去，在井边发呆。心想这就是个糊涂公子。

“可是就算我比过她了，你就可以不娶她了吗？我又不是有高她一等的地位！他大概想气郡主吧！”我这样想。

接下来，他与我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教我古筝。古筝是作为音乐老师的妈妈教我的，只是没有学那么多曲子，三公子又教了我一首，我也很快学会了，弹到他满意。围棋爷爷会，从小我在爷爷家长大，爷爷教我了真传。

“我也是能在古代混的下去的人啊。”我不禁沾沾自喜。这期间母亲托人捎信来说父亲的病有好转了，我很是高兴。转眼过了8个月，8个月的训练，我的技艺有所增强，三公子也吐了口气。

这天，三公子准备出手了，这天的风很柔和，院子里的一切绿色生长正茂，他命人把我打扮一番，粉色的纱裙，白色的腰带，梳了发髻，脸上施了粉黛，画了眉毛，唇点了朱丹。这是要把我往小姐里打扮啊。难道这是我的命运，我就要嫁给没有爱情的三公子？我看了看眼前的三公子的侧面，很俊美，今天他穿了白色衣衫，布料上面刺绣了暗纹，头上系了白色发带，也是风度翩翩的。我和三公子共同坐上了马车，他在车里教我弹《大风歌》的需注意的事项，我一并记住了。教完我，三公子撩起窗帘眼睛望向远处，再也不说话。我也想着早点被父母赎回，过上田园生活。

马车走了一个时辰的路，郡王府到了，门口有两个石狮子。三公子扶着我下了马车，进了郡王府，郡主听闻我们要来早早出来迎接，墨哥哥，你怎么才来？她像个膏药围在三公子身边，三公子也不恼，转头拉着我的手给郡主介绍。郡主长的大眼，眉间宽阔，嘴也大。整体看起来很大气。雪儿，我的侍寝丫头。我行了礼，郡主准了礼也不生气。又拉起我的手往里走。我都有些佩服郡主了。

宴客室内，侍女们已经把菜酒陆续上来了，大堂有漆红的柱子，好看的书画，寓意较好地书法，天棚还有动物飞鸟的彩色图文，讲究的积桌，几个桌前已经坐上了人，三公子的朋友圈这些人应该是非富即贵。都是年轻人，而且长的都不错。我坐在了三公子身边的座椅上。席间对面的一位公子走过来敬酒，问起三公子我是他什么人，三公子不慌不忙回答：“她是我的妾。”

我忙低头作害羞状配合演戏。三公子看我一眼，叫我为大家弹奏一曲《大风歌》祝兴。我慢慢走到下人送来的琴前，弹奏起来。起先曲调缓缓悠扬，我的思绪传入的琴中，我想到我的经历，我的新生活，我努力的适应，现在也是平静安详了。就这样想着想着，一阵叫好和掌声把我从思绪里拉出。

“没想到墨之兄带来了一个才情高手。”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朝声音望去，惊呆了，险些起不来，一个长像和长云很相近的男子在夸我。

“三公子笑笑说，哪里，哪里，里，世子过奖了。”

三公子一笑，很好看，一般女子都会爱上他的笑容。

什么，长云，长云也穿越了，还成了富家公子？按下来长云的眼神告诉我，这是真的。他向我点头，还跟我做胜利的手势，这在古代是没有的。

“长云兄，你敢对我的爱妾眉来眼去，小心我的剑。”

不知三公子什么时候提着一把剑过去架在长云的肩头。郡主终于受不了三公子的无视与方才的戏，掩面从大堂跑了出去。看来，这场戏的目的达到了。我不想和长云相认，我要与过去划清界线，从新生活，所以我没有回应长云。

在同府的马车上，我和三公子也没有说话，空气仿佛凝固了，不透一丝气，为了打破这个压抑的气氛，我长舒一口气，举起双臂做打哈气状，大声喊道：“一切都结束啦，成功了。”

我这一举动把三公子惊了一下，他好笑的看着我。打下我的手臂，说：“什么，才刚刚开始，戏，还要演下去。”

他看我不解，耐心的解释道：“郡主是个聪明人，一定会细作在府里打听，这是不是一出戏。”

我一听，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把直起的背弯了下来，倚着马车不说话，抬起窗帘望向远方。他见我不说话了，猜我心中一定有心事，就劝我。

“你父亲那里我派去了我所知道的最好的郎中，给他治病。你表现这么好，你父亲的病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

我忙向他行礼：“谢公子。”

他又安慰我道：“好好帮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不会亏待我？难道真的让我以身相许？我又不爱他，虽然他是高富帅，但是我非得爱上他吗？我自己一样和父母过上田园生活，平淡快乐一生。他见我又不说话了，他忙搂住了我的肩，低头望向我的脸：“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你不知道喜欢做我妾的人排队等着呢？雨儿、风儿、霜儿。。。。。。”

没等他说完，我就开口了：“郡主的权力天下没几个女子能及，你不喜欢，不愿意娶，还请人演戏推脱。你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凭什么我们平常百姓人家的姑娘就必须爱上富贵公子？”

爱有时是很奇怪的东西，强迫不得。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再说话，走过了一半路，他就下了马车，独自骑了马跟着车走，我一个人在车里，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加上练习各项技艺，我累了，太累了，没有了一点力气。

车到了府门前，我还没有醒。他下了马，抱着我进了府，把我放到床上，为我盖了被子，就出去了。

长云现在是世子，他在校园里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入空中，于是就来到这儿，与长得一模一样的名字且一样的世子相识，造物主悯人，这可乐坏了世子，把他留在这里面充当世子，世子云游四海去了。喜欢香雪的长云看到古代有个长的想香雪的人，心中不禁激起千层浪。他想找雪儿问清楚，是不是雪儿就是香雪？

我醒了，被孙府的公鸡打鸣叫起，我简单梳了头，走到庭院抻着懒腰，迎接新的一天的到来。我拿起木头脸盆，走到井前打了水，用皂角洗了脸，用椰棕毛刷三棵针中药刷了牙，用布擦了脸。现代人的时候，我常想古人如何刷牙，古人自有办法。然后我又打回一盆清水给公子送去，我是丫头，得尽职尽责，守土有则。我端回水，套屋里面公子不在床上，我把水盆放到他的桌上，皂角、擦脸棉布、牙刷都放好。雨儿、霜儿自我苦学8个月内就被调走了。我现在得去厨房去取早餐。途径小花园，这里面有凉亭假山，一大块空地，一个花蝴蝶在我前面飞舞，我追着它，看到一个人在练剑，白衣，银剑，手法极快，简直晃瞎了我的眼，对于刀光剑影，一定有血光，我赶紧快步离开，不巧有一个人喊住了我的名字：“雪儿，你醒了？”

“他，他在练剑。”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既然是主子咱就得恭维几句。

“你的剑很快，不错！是块好材料！”我说完都不信这是我说的话了。

“谢谢雪儿夸奖！”他笑了，笑得很好看。

我正准备离开时，他问了我一句：“你喜欢的是长云兄那个类型的吗？你是否和他一见钟情？我----我可以成全你们，向他--解释清楚。”他变得有些结巴地说。

我转过身，郑重地对他说：“那样你让我配合演的戏就付诸东流了？你真的要这样做？”

“当做君子，成人之美，戏终是戏，总有让人识破的一天。”

一夜不见，他竟有这样的开悟？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不禁大笑了起来，然后我都笑出了眼泪，然后没了力气，竟然站不住了，蹲下了，但我仍止不住笑。他被我的反应吓愣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说，就等着我的回答。我等气笑顺了，慢慢站起来告诉他：“我和长云不相识，不了解，怎会爱上他?听说过一见钟情，但是我目前还没有做到。”

他听了我的答话，竟然松了一口气。我对他说：“饿了吧，我去厨房端早饭。”

他怔怔地望着我远走的背影，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