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旅途

一大早两点半，他刚刚走出房间的大门，就看到一名一看就比自己高几届的学生面相自己走来，天气还有点寒冷，青年背着书包，左手领着电脑包，门口的保安还处在似睡未睡的状态，至少青年走出去，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朱嘉刚一出门，便一头扎进了小雨中，风吹在身上有些清冷，他连忙打起伞，外面的道路上还有些车辆在行驶，不过非常稀少，他不紧不慢的斜穿过湿漉漉漆黑带着路灯反射光的路面走到了对面。青年向右转弯到桂林路上，他看到马路对面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孩在遛狗，除了这个女孩，他目前的视野中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感觉很异样，过了一座小桥，一个红绿灯前方一名身材比自己矮小很多、年纪也自己小的男的在望着自己。

朱嘉望了一眼他，在这个十字路口走对角线到对面的马路，这一段路有些地方并没有路灯，他没有走到人行道上，他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前方挺着一辆小学生校车，有一半处在黑影中，另一半的灯光并不怎么亮，他撑着伞，踏在一个水坑的边缘，左侧对面马路的视野中只有只一辆车厢比较长的运输车。

并没有在这条路上走多久，他再次向右转，他有点不确定是不是到了转向的时候，便从右侧口袋中掏出鼓鼓囊囊的手机，搜了一下高德导航，上面显示这个地方磁场干扰，他只能看个大概的位置，箭头确定向这个方向转没错。右侧的店铺基本都关门，零零散散的几家上面的霓虹标志还在闪烁，他路过一家包子铺，里面看到一名三四十岁的男人正在一个一张桌子前忙碌着，外面的蒸笼并没有冒热气。

他看到前方那座高架桥的时候还有些不太相信，因为他根本就没走多久，记得上次来取票总共走了27分钟才到，这里没有人行道，上次度过的时候还提醒自己下次要走地下通道，一考虑到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和上次一样走机动车道，他很顺利的沿着修正过的道路看到了上海南站的建筑外形，不良的灯光照在下面黑洞洞的没有多少光彩，他有些不太确定，不过一条笔直的道走到一座桥往下面看便发现上次来取票上看到一对学生情侣走过的地下商场，他很确定。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从对面走来，朱嘉看到了进站口，但是去动了一下门，里面铁索横在那里，他有些难以相信，自以为自己4：14的车，现在不到3点，是自己来早了，难道要在外面等吗。他再往前面走了几步，同样的霓虹上标，这里是开着的，刚一进去，就看到地面上每隔几米靠着边缘位置躺着几名打地铺的人，他看到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一个脸上黑黑瘦瘦像极五六十岁的老头，在靠近进站口安检，右侧的这人的行李箱只有骨架，挡住了他的脸，身上铺了一层毯子。

还是有两名女子在组织安检，走了进去，整个横在眼前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外层走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里面，站在青年的角度，往下一望，凳子上或坐或躺的很多人。他走了下去，拿出身上的火车票，找到了自己的检票口，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没有人睡觉连续的三个位置，他毫不犹豫的坐在最中间的凳子上，左侧隔一个位置的女子朝着自己的方向睡去，后方听到一男两女三名学生在聊着天，有可能昨晚直接过来了，他听到了好几声女学生的呵欠声，一名女生觉得有些冷，想到外面的肯德基吃东西，在得到火车还有段时间才能到，三人的声音便消失了。

距离火车开车将近一个小时，他并不是怎么困，拿起手机一直在背GRE，觉得有些饿了，倒了一些开水到茶杯顶部的小杯中，吃了一个小月饼，便觉得整个人振奋了许多，对面的那名四十多岁的男睡着了脸还看向这边，朱嘉看了一眼，一看就是受过很多苦的人。时间过得很快，距离开车半个小时多一点，将水杯放在凳子上占位置，背着书包，拎着电脑包，他觉得以后肯定要经常来这里，将周围都看了一遍，觉得自己有的上的地方都找到了。

距离发车二十五分钟就开始检票，这些人很急，老早就开始排队，以至于朱嘉只能绕道二十多米外的队伍后排队，不过很快，顺着人流，走下楼梯便看到一辆绿皮火车停在灯光照着的黑夜中。

相对而坐各三个座位，青年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对面是两个大学女生，正对着自己的女孩身材丰满，带着一副圆框近视眼镜，脸型介于鹅蛋和圆脸之间，她左侧靠窗的女孩则明显苗苗条条的显得有些瘦小了，青年抬头环视了一眼车厢，还有人从外面进来，学生有很多，当火车缓缓的移动的时候，刚一走出站点除了能看到车窗外的雨点逆着车行驶的方向淌着，外面便黑漆漆的一片，青年看了一会便觉得有些乏力，从书包最前方的小口袋中拿出耳塞，塞上后，头抵在后方的座位上，眼神一闭的睡觉了。在他闭眼的一瞬他的余光中是前方的那两个女生带着耳机，丰满的学生向着同伴斜躺着，而她则倚靠着车窗。

他好像睡着了还能感觉到头悬在半空中好几次，当车子到苏州的时候，天空已经有些亮光，不过带着一层浓厚的黑幕，他觉得这样的亮度不能让他看到想要看的旅途的景致，前方的那对女生在哪儿说这话，青年略微听了一些，是关于出国留学的，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摘下耳塞。

“现在去欧洲留学，法国的公立学校是免除所有学费的，只要交一些住宿费。”丰满女生清脆甜美的嗓音说道。“不过你得学考过法语中的雅思和托福，还有阴阳词，比较难学。”

青年听了几句，后面的也不怎么注意，头脑有些发昏。

“现在每行每业不缺乏人才，就缺乏把事情做的精的人，马云是第一个做电商的。。。。。。”隔着一个走到的左侧位置上，一名男子在那滔滔不绝的讲着。朱嘉刚一听到，还以为是销售人员在推荐产品，对面的那两个女学生也望了过去，不过朱嘉听着这个声音，大脑中似乎清明了些，但实际内心是非常困倦的。那两人讲了很久，青年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听他一直这样讲。

当车子有匡铁匡铁的到达无锡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到自己的面前，青年看向她，刚一看还觉得脸挺白的。

“你能和我老公让个座吗？他就在走道那个位置上。”

朱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男的，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她觉得这个女子一看就很俗，心里生出一股近而远之，换了个位置，他刚一坐下，侧过头看了一眼隔一个走道的两个女孩。

这时候他看到了一直滔滔不绝的男子，小眼睛，个子应该不高，他身旁的女子头发有些蓬松，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他又讲了几句，现在都已经五点半了，应该是真的累了，他躺在她的肩上睡着了。朱嘉右侧身旁的座位来了一名女子，她和眼前的青年对视了一眼，便让他让一些，自己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之间将近三个小时，青年只看到她抬头望了几眼窗外再次睡下，这个动作持续了三四次左右。

当青年终于走出了车厢伴着汹涌的人流，他刚刚验过票，正从地下通道走上去，打开手机一看，错过安心一个电话，她的短信上写着：“我已经到了，还没下车。”青年一看发来的时间8:09，刚过了三四分钟左右，他的手机一阵震动，望向屏幕中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