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的求职路（1）
（1）求职的金三银四月
求职最黄金的时间我已经错过了，当我旅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月末。回忆的时间总是比经历的时间要跑得更快，如同一位知名的作家写了一辈子书，到最后也只用了墓志铭的几个字便概括了一生。我无法把时间留在回忆里，但赋闲在家的日子实在太难熬。我开始期盼着听到更多的人力资源打来的电话。
广州的那家公司我没有再考虑，我无法忍受一个连人力资源通知都不严谨的公司，可偏偏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电话便是。
“要不你在考虑考虑？”蔡小白说
“你觉得正常吗？”我回复道
“我只是觉得你来广州也挺好的。”蔡小白违心地说，“顺便你也过来看看我啊。”
“我还不信了我就一定要抱着这棵树不放了。”
我终究没去，我相信自己还是有实力和信心去赢得更好的职位。
这样在期待、准备、等待的面试节奏中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信心很快就被打到了谷底，自己喜欢的公司没有面上，面上的公司要么偏僻些要么工资待遇不如从前，便一直犹豫着，最后一狠心又拒绝了。看着每天早出晚归的人，有忽然心生出一丝羡慕，虽然没有什么奔头，可至少还有保障。
爸妈打电话给我，我随便敷衍了过去，虽然没有明确地问找到工作没，但是平日里不主动打电话的爸妈，这会儿是不是来电，明显是姐们把这辞职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心里面不免又多了一丝烦躁和焦虑。
我便不停在摇摆中。低落的时候茶饭不思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排遣，只好一门心思都放在写作中，写东西是最耗时耗力的活儿，心中自然有千般话语，留在指尖上却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话语来描述。于是我的生活便分成了两部分：上午及时更新简历，下午便在家里码字儿。这本是我工作时期待的周末安排，也是我期待多年后退休时要做的事情，可现在我提前做了却丝毫没有觉得乐趣。
我内心的惶恐开始阻止我有条理地去想别的任何事情。
一日在广州的华跟我说：“要不你也和我一样兼职吧。”
“兼职，做什么？”我问道
“要不你过来看看？”华说
华和他的妻子在广州上班，到现在也还是租房在一起，孩子也只能放在老家由父母寄养。对于一般的工薪阶级来说，在广州想通过工作买上房，却是算是一种奢望，每月的工资仅仅满足生活和寄回老家给孩子生活教育费用。我曾经问他：“这样的生活，你还愿意坚持吗？”
华想也没想地说：“只要老婆在老家找到工作，我可以马上就回家。”
对于父亲和母亲而言，没有比亲身见证儿女的成长更幸福的事情，而此时为了生计也终于不得不选择放弃。
华说，现在老婆是每两周回家一次，都是周五的火车到家，周末又不得不赶回来上班，这样的一来二回，火车票都积累了厚厚的一叠了。
我笑着说：为铁道集团做贡献，为国家创建GDP。
一份思念要么藏在心中，要么表在行动，而华用实际行动证明这无处安放的青春终归是无处安放，只求孩子能够尽可能地获得他应有的父爱和母爱。
周六，我从珠海坐轻轨去广州。十点钟的面试，我却在十一点才到达，面试的地点在上下九路的一个不出名的宾馆里，虽说是宾馆，实际上已经整栋出租给一些小公司。大厦的门口有一位阿姨守着，我问她公司在这儿吗？
她摇摇头说，不清楚，又指示这门口的牌子说，你看看上面有没有名字？
我走进仔细看了看，犹疑地拿出手机打了通知我面试的电话。
“你直接上四楼，然后往左就能看见。”
我走进电梯，上了楼，阴暗的走廊显得这楼的破旧和年份。我犹豫地往里走去，之间一扇铁栏门里面有一见小小的办公司，一位年长的男士正和一位女孩子吩咐着什么，一位年轻的男生则有些无所事事地看着一份报纸。
我在门口晃了一阵子，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我要面试的公司。里面的人发现了我，便冲我问道：“你是来面试的林先生吗？”
我点点头。
于是他过来开了铁门，说：“进来吧。”
我心有些惴惴不安地走了进去。
女孩估计也是面试的，但估计已经到了面试的末尾了。只见年长的男士对她说道：“这样吧，你先回去，这两天我会通知你的。”
女孩子听了，点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这样的场景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话语我也听过很多次，只不过是场景不一样，说话的人物不一样而已，但是大多数的结果都一样，所谓的等消息就是没有消息。有时候我倒宁愿人力资源直接对我说，不好意思，这次面试你没有通过，而不是留下一句让我能猜却不想去猜的话语。但是这是行话，也许是每一个HR在考级考证的时候必须学会的一种语言吧。
面试我的人也姓林，他说是一种缘分。我也只好应承着，顺便将我的姓名籍贯等信息说了出来，算是做了一番简单的介绍。
他拿着我的简历看了一阵子，然后问我说：“我看你之前工作过的公司都很不错，为什么要离职啊？”
这样的问题，在每一次面试的时候几乎都是百分百命中的问题，如果我懒得思考，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每一个公司都有我值得学习地方和发展的空间，我离开原来的公司，是因为我觉得在原来的职位上发展空间有限。有时候我也会跟他们说：因为我的朋友在这里。我发现HR宁愿相信后者的居然比前者理由的更多。也许他们也认同像我这样年纪的没有任何背景的农村孩子，已经错过了“凤凰涅槃”的年纪，是该考虑结婚生子的事情了。
“那你说的发展空间是指在哪方面呢？”他继续问我
于是我从行业，升职空间上各种理由说了一遍，他不置可否地继续问道：“那你现在面试的是销售职位，你觉得从采购转为销售，你有什么优势吗？”
我心里面想着：我简历写的求职意向是采购，是你们通知我面试的，你应该了解我作为采购在做销售工作方面的优势，不然你干啥通知我来面试呢？却只好脑筋急转，说：“在我做采购的几年了，我跟很多销售人员正面沟通过，采购和销售实际上是项目角力的相互协作的过程，如果我是销售的话，我能更清楚摸透作为一个采购人员的心思，也就能更好的契合采购的需求而达到销售的目的。”
他笑了笑，显然是对我的答案还是比较符他的心意。
“我看你学的专业是化学化工的。”
我说：“是的。”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学校在化工行业来说也是全国前几的专业，但是毕业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将知识都还给了老师，也就没有那个底气把那句话说出来。
“其实我们看中你的是你的专业背景。”他说道，“你知道在这个行业上做销售不仅要有销售的能力，还要有解决问题的方法，所以总的来说，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他的话算是给我心里稍稍增添了信心。
彼此聊了一阵后，他向我说起公司的福利和待遇。我不停地点着头，但心里并没有对这待遇有更多的认同感。
“你会喝酒吗？”他突然问我
“喝酒？什么酒？”我问道，心里却没有了底。我是同事里面最不能喝酒的，但同事却始终坚持他的看法说我是当中最能喝的，只是我每次都没有尽力而已。我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因为每次没有醉过，虽然喝到头晕，但很快有清醒过来。
“白酒啤酒都可以，你知道的不能喝酒的销售不是好销售。”他笑着说道
“啤酒可以，白酒没喝过。”我说道。
“那也行。”他说，“喝酒做作为销售的一项日常考查项目，我们这每周都会考核你成功约客户吃饭喝酒的次数的。”
我心里一凉，这在采购行业与销售一起吃饭是禁忌，我如何能自己说服自己？他见过有些诧异便说：“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没有。”心里想着，虽然我不一定会留在公司里，但我还是想把我最好的一面展示给你，能不能喝我不知道，但此刻我相信我一定能喝。
他说：“那行，这样吧，我下午和总部的领导沟通一下，要是时间允许，我们明天去总部见面。”
我听他这么说，只好应承着，心里却矛盾着，激烈的自我挣扎着。
我离开了那间看起来破旧的房子，回头看去，心里面还咚咚做鼓响，盘算着是否我真的不顾一切地一脚踏进销售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