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纷争与冲突
剧烈的光芒将漫长黑夜照亮，林渊本能地将苏璃护在身下。
视网膜被刺得生疼，耳边传来萧琛车队此起彼伏的刹车声与尖叫声。
地面像沸腾的开水般扭曲，汽车警报器的长鸣逐渐被某种高频震动取代——那是人类基因链重组时发出的嗡鸣。
“屏住呼吸！“林渊扯下衬衫捂住口鼻。空气中漂浮的金色粉尘是神灵力量的具象化，前世他亲眼见过吸入过多的人当场暴毙。
苏璃死死攥着他的衣角，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林渊，我的手...在变小！“
林渊低头，只见苏璃的指尖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皮肤下隐约浮现出淡蓝色的水系魔法纹路。
他自己的掌心也传来灼烧感，千钧之力的暗金色图腾顺着血管蔓延，而青铜碎片早已化作滚烫的液体，顺着指缝渗入皮肤。
当光芒终于消散，世界彻底改变了模样。
原本的轿车如同小山般耸立，萧琛的怒吼声从头顶传来：“抓住他们！别让基因碎片——“话音戛然而止，伴随着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渊抬头，瞳孔猛地收缩，一只老鼠正咬住萧琛保镖的脖颈，暗红血液滴落在沥青路面，竟溅起阵阵青烟。
“是暗影的先锋部队！“林渊拽起苏璃躲进排水沟。
老鼠尖锐的吱吱声在四周回荡，潮湿的管道里弥漫着腐臭气息。
苏璃颤抖着举起手，几滴水珠在掌心凝聚：“这是我能做到的？“
“别轻易暴露异能！“林渊按住她的手腕，“现在是炎热时代初期，所有动物都会在三小时内完成变异。“
他摸向腰间，却发现美工刀已经变成儿童玩具般大小。
突然，头顶传来金属扭曲的声响，数十双猩红瞳孔穿透黑暗，鼠群正顺着排水管缝隙钻进来。
“苏璃，用你的水！封住左边缺口！“林渊抓起半截生锈的铁钉，千钧之力发动的瞬间，肌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缩小后的身体似乎无法承受全部力量，他只能将力量集中在右臂，挥出铁钉刺向最近的老鼠。
铁钉精准刺入老鼠左眼，浓稠的黑血喷涌而出。
苏璃咬牙操控水流，形成一道水幕堵住鼠群退路。
但她的脸色很快变得苍白：“不行...它们的体温太高，水接触到就会蒸发！“
林渊突然瞥见墙角堆积的塑料袋，急中生智道：“把水注入袋子！做成水弹！“
两人配合默契，苏璃将水凝成球状灌入塑料袋，林渊则用千钧之力投掷。
水弹在鼠群中炸开，高温蒸腾的白雾暂时遮蔽了老鼠的视线。趁着这个间隙，林渊发现管道尽头有个通风口：“从那里出去！“
爬出通风口的瞬间，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热的两人睁不开眼。
正午的阳光如同火焰般灼烧着皮肤，地面温度至少超过40℃。
苏璃脱下外套罩在头上：“现在怎么办？萧琛他们肯定在找我们。“
林渊打开背包，里面的物资缩水后依然充足。
他摸出两块面包：“先补充体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数十只变异犬正围着萧琛的轿车疯狂吠叫。
“机会来了。“林渊眼中闪过寒光，“萧琛身上肯定有装备卡，抢过来！“
他示意苏璃绕到侧面，自己则握紧从管道里捡来的金属碎片，悄悄靠近正在与犬群对峙的萧琛。
“林渊？！“萧琛转身时瞳孔骤缩，“你居然还活着！“
他抬手甩出一张黑色卡片，地面瞬间升起金属盾牌：“杀了他！这些食物都是你的！“
变异犬群好似听懂了人话，果断调转方向，最前方的金毛犬后腿发力，一跃便是数米之远。
“苏璃！“林渊大喊一声，苏璃立刻操控水流缠金毛犬的后腿。
千钧之力再次爆发，林渊高高跃起，金属碎片狠狠刺向金毛犬的咽喉。
其他几只变异犬不敢妄动，都在远处观望着。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他顺势滚到萧琛脚边，扯下对方腰间的几张装备卡。
“你！“萧琛气得脸色发紫，却被不远处通风管道窜出的老鼠群吓得连连后退。
林渊见状，便拉起苏璃狂奔，直到躲进一家便利店的货架后才停下。
“哈，哈，哈，林渊，现在安全了嘛”苏璃因为突然短时间奔跑，几颗细小的水珠在鼻尖凝聚。
“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会，他们肯定会追来的”
林渊查看抢来的卡片，是张白银级的防护手套，能在一小时内提升10%防御力。
“林渊，你看这个。“苏璃举起从地上捡来的青铜残片，上面的纹路与林渊体内的星图完美契合。
“地铁站的基因改造装置...说不定需要集齐所有碎片。“
林渊正要回答，突然听见便利店外传来熟悉的冷笑。
萧琛站在杂物堆成的“山丘”上，山丘下站着三名打手，每个人手臂上都缠绕着猩红的纹身——那是服用过人体实验药剂的标志。
“把碎片交出来，我让你们死得痛快点。“萧琛晃了晃手中的武器卡。
武器卡变成点点金光，随即又凝聚起来。
一把火柴盒大小的手弩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或者，我现在就打爆这个女孩的脑袋？“
苏璃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箭头的冷光在苏璃额头投下刺眼的光斑。
林渊却突然轻笑出声，手中的千钧之力暗暗发动。
“萧琛，你以为缩小后还是人上人？那些变异犬啃你车子时，怎么没见你用手弩救命？”
萧琛的脸色骤变，喉结滚动着咽下怒意：“给我上！他们身上肯定有基因改造装置的线索！”
三名打手提着转化后的长刀如狼似虎扑来。
“小子，去死吧！”打头阵的精壮男子挥舞着长刀便向林渊砍去。
突然，林渊猛地甩出防护手套卡片，银光闪过，手套化作坚不可摧的护臂。
长刀和金属护臂相撞，火花四溅中，他趁机拽着苏璃滚进零食货架的缝隙。
弩箭擦着苏璃的发梢射了过去，只带走了几根头发。
“该死，就剩五根了！”萧琛见没有射中，又将手弩收回。
“听我的，分头跑！在旧地铁站汇合！”
林渊将青铜残片塞进苏璃掌心，不等她反驳，抓起货架上的巧克力棒当武器，反向冲向正门。
巧克力棒和金属碰撞，脆弱的巧克力棒直接被拦腰截断。
“你是小孩子么？还拿巧克力棒打架，哈哈哈”提着长刀的精壮男子，脸上的讥讽不加掩饰。
“呵呵，那看这个呢？”
突然，林渊手中变出一把黑色手枪，指着精壮男子。
“你......你....怎么有枪？”
几人都被威慑住，不敢乱动。
“你们几个，往后退，双手举起，谁敢妄动，我崩了谁！”
几人慢慢向后退，双手举过头顶，而林渊此时也在慢慢往后挪动。
当距离安全时，林渊猛地一下，将手枪砸向几人，随即头都不回，向后门跑去。
几人被这么一砸，瞬间懵逼，萧琛见手枪掉在自己脚边，弯腰将手枪捡起。
他握住手枪，扣下扳机，朝着林渊开了一枪，但想象中的子弹并没有射出来。而是射出一道水流。
随后枪身传出几声悦耳的音乐“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还未唱完，萧琛直接将手枪砸在地上。
“大哥，这小子耍我们！”萧琛身边的一名马仔出言道。
“cnm，劳资知道被耍了，还用你说”
萧琛怒气无处发，随即一脚踹向了那名马仔。
“给劳资追！”
林渊在薯片袋堆成的“峡谷”中狂奔，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尖锐的“吱吱”声。
抬头的瞬间，一只变异鼠俯冲而下，利爪直取面门！
他本能地举起手臂格挡，还未发力，那变异鼠的骨头碎裂声混着腥臭的血雾炸开。
“坏了，打错目标了！”叶邵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林渊转身，看见对方站在后门出口，并将火系卡片拍在胸口，指尖瞬间燃起幽蓝火焰。
“哈哈哈，大恩不言谢，我先跑了”
刚说完，一颗和婴儿拳头大小的火球，携带热浪而来。
货架上的塑料包装开始融化变形，他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撞上一排巨型矿泉水瓶。
千钧一发之际，林渊摸到口袋里的武器卡——那是从萧琛身上顺来的临时匕首卡。
卡片激活的刹那，一把铁刃在掌心成型，他猛地掷向叶邵脚下的薯片袋。
易燃的包装袋轰然爆燃，浓烟升腾间，林渊借着烟雾掩护，冲进了扭曲变形的自动门。
街道上，变异生物的嘶鸣此起彼伏。林渊贴着墙根疾行，突然听见窨井盖下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掀开井盖，竟是白天在超市遇到的导购员，此刻正被几只蜘蛛状的变异昆虫逼到角落。
“接着！”林渊甩出最后一张食物卡，导购员颤抖着激活卡片，体力恢复的瞬间，他抄起撬棍砸向昆虫复眼。
林渊趁机发动千钧之力，将碎石块抛向昆虫群，将原本近在咫尺的几只蜘蛛打落，掩护对方爬出窨井。
“谢...谢谢！”导购员惊魂未定，“萧琛的人在搜地下通道，说要找什么碎片...”话未说完，远处传来箭头划破空气的尖啸。
林渊拽着他躲进报亭，发现萧琛正站在一辆翻倒的公交车顶，用望远镜扫视街区。
“你去城北废弃工厂，那里有其他幸存者。”林渊塞给导购员一张装备卡，“别相信任何带纹身的人。”
在前世，城北废弃工厂有着几十名幸存者互相报团取暖，组成了工人聚集地，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目送对方消失在巷口，他摸出苏璃留下的通讯器——那是被转化的临时对讲机。
“林渊！我在地铁站入口...”苏璃的声音突然被电流干扰。
“有...东西...变异生物...”通讯中断前，林渊听见金属扭曲的巨响和水魔法碰撞的轰鸣。
他握紧拳头，朝着地铁站方向狂奔，途中顺手扯下小型广告牌支架——在微尘世界里，这就是最趁手的长矛。
地铁站入口，原本的闸机已经变成庞然大物。林渊刚靠近，就看见苏璃被一条巨蟒逼到墙角——那正是雨季时代的BOSS血鳞！
不止怎么提前了，下个时代的boss，居然会出现在这。
此刻它的鳞片还未完全硬化，却已经能喷出腐蚀性毒液。苏璃的水盾在毒液冲击下滋滋作响，脸色苍白如纸。
“往它眼睛里射水枪！”林渊挥舞支架吸引血鳞注意。
千钧之力爆发，金属支架狠狠刺向巨蟒鳞甲，只可惜林渊高估自己手中武器的质量。
鳞片与金属支架碰撞在一起，激起几颗零零散散的火花。
血鳞吃痛，转身甩尾横扫，林渊趁机借力跃上它的脊背，骨刃卡进鳞片关节。
苏璃见准时机，操控水流灌入血鳞眼眶，巨蟒痛苦翻滚，撞塌了半个站台。
将原本趴在背上的林渊甩飞了出去。
混乱中，林渊瞥见站台深处闪烁的蓝光——基因改造装置！
他正要冲过去，一发弩箭擦着耳边飞过
“把碎片交出来！你以为能改变什么？人类本就是失败的实验品！”
萧琛的声音从地铁口那边传了过来，林渊回头一看，发现萧琛带着四五名部下，快速从步行梯下来。
林渊见状，也顾不得太多，掌心的青铜残片与装置共鸣，地面浮现出完整的星图。
随即转头便对苏璃大喊：“还记得文件里说的启动条件吗？”
苏璃立刻会意，双手结印，水流化作墙壁，挡住了血鳞和萧琛的队伍。
当最后一道光芒亮起，基因改造装置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
林渊慢慢向星图中央走去，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终于明白所谓的真相——不是青铜碎片，而是携带特殊基因的人类本身。
他转头对苏璃露出释然的笑容：“不用害怕，等雨季时代的海神祭坛，我就会回来了.......”
话未说完，光芒将他彻底吞噬。周围的景物和声音渐渐远去。
林渊的意识漂浮在虚空中，眼前如幻灯片一样，一个接着一个，闯进了林渊的意识中：神灵的实验室、地球意志的叹息，还有一个长着猫耳的少女，正握着带有白虎图腾的匕首，在藤蔓缠绕的废墟中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