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让我解决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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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挟邓布利多以令天下

亚当沉默地坐在木椅上,窗外的阳光穿过繁茂树冠斜斜洒落在他身上,斑驳的树影映得那张小脸明灭不定。

思绪回到那晚山坡下如梦似幻的花海,女孩在海风中轻轻飘扬的酒红色长发。

他叹息着起身,伸手从胡桃木书架上取出那本古旧封面的《传奇炼金术》。

泛黄羊皮纸翻动时带着轻微的声响,夹在书页间充当书签的信封滑落在桌面,小手艰难地按住信封,轻轻推过桌面。

“看来亚当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邓布利多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我不会怀疑任何霍格沃茨的学生,不止包括你,因为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教授您先看清楚再说也不迟。”

亚当语气平淡,那张小脸上却带着郁闷与心痛。

原本他想留着这件对邓布利多宝具,在关键时刻,挟邓布利多以号令魔法界。

就算再差,也能借这股力量在妖精的地下王国横着走,可惜现在…

老人望向那封信,镜片后的目光触到信封左上角的字迹时。

那双湛蓝色瞳孔剧烈颤抖,就像是壁炉中燃起的火绒般骤然收缩。

半月形眼镜滑落至鼻尖,邓布利多慌忙用袖口擦拭镜片,却在玻璃表面留下道模糊的水痕。

当他重新戴好眼镜,视线再次聚焦在那行稚嫩的花体字上时,纠缠了他整整一生的愧疚与悲伤蔓延在心间。

“这是…”

邓布利多的声音在颤抖。

“没错,这是阿利安娜写的信。”亚当轻声回应。

邓布利多沉默不语,那双颤抖的手抚着信封边缘,目光中泛起苦涩与痛苦。

当年暴雨击打窗棂的声响突然在耳畔轰鸣。

那些以为被岁月抚平的伤痕,此刻正被这行字迹轻轻剖开。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阿利安娜苍白的面容在烛火中忽明忽暗,怀中瘦弱的身躯逐渐冰冷,直至化作墓碑上一行小小的字迹,成为他余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种感觉就像是内心深处藏着的悲伤,不会突然袭来,而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回想起,又或者是在辗转反侧的深夜浮现。

每当看见新生们抱着课本跑过走廊,他总会错觉看见阿利安娜趴在城堡围墙上。

望着远处的禁林问:“霍格沃茨的幽灵会和我们一起上课吗?”

经过魁地奇球场时,总会在风中听见她银铃般的笑声,想象她骑着扫帚掠过草坪,金红色围巾在身后扬起如燃烧的旗帜。

又或者魔药课时,躲在坩埚后偷笑,趁教授转身时往沸腾的坩埚里偷撒一把月长石粉末。

被点名回答问题时慌忙站起来,冲同伴吐着舌头做的鬼脸。

看见她与好友举着发光的魔杖在深夜走廊探险,被皮皮鬼泼了一身墨水后,对着被弄脏的学院奖杯愁眉苦脸的模样。

窗外皎洁的月色与稀疏树影,映在邓布利多的苍白银发上,却始终照不亮他目光中翻涌的哀伤。

……

可阿利安娜从未去过霍格沃茨,只是一直待在那间狭窄的阁楼里,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的世界,人生往复的十几年间,从未离开。

那个总说“要和哥哥们一起去格兰芬多”的女孩,永远停留在了没能戴上分院帽的年纪。

直至最后躺进那个漆黑狭窄的小盒子,也从没见过霍格沃茨,哪怕仅仅是一眼。

她只是悲伤无助地瘫倒在地上,瘦弱得像一只小猫,轻声呢喃着,哥哥,我好冷啊。

阁楼困住了阿利安娜十几年,霍格沃茨又何尝不是困住邓布利多将近百年的囚牢,他度过的每一天都在为过去赎罪。

泪水朦胧了邓布利多的视线,那双苍老的手缓缓伸出。

既渴望触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以求得原谅,又因那可能揭晓的真相而浑身僵硬。

最终在半空骤然止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彷徨无措。

“虽然我曾无数次地幻想过这一天来临,但我从没想过我该如何面对…”

在亚当松了口气的眼神中,那双手终究还是颤颤巍巍地拿起了桌上的信封,手指紧紧攥着信纸边缘。

虽依旧轻微发颤,但透着某种坚定,似乎在这一刻,老人终于下定了直视过往的决心。

“亲爱的阿不思哥哥……”

邓布利多的目光专注地落在信上的每一个字符,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错过阿利安娜从信中传递出的任何一丝情感。

他的面容从最初的忐忑不安,逐渐被读到信中内容的喜悦所取代。

这份喜悦很快便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眼底那抹若有若无的怅惘。

“教授,其实你找的那些并不存在。”

亚当看着沉浸在痛苦与愧疚中的老人,轻声说道。

“阿利安娜在那里过得很好,有不少知心的好友,喜欢在森林里摘花,也喜欢坐在小溪旁发呆,最近还找到了一位不错的老师…”

“她也因此想起了很多事情。”

听到这里,邓布利多脸上瞬间出现逃避与悔恨的神情,难以言喻的悲伤在眼底流淌。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亚当,声音颤抖着问道。

“阿利安娜……她真的把这些都告诉你了?”

亚当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是的,教授。她曾看到过你们在谷仓里立下的血誓,也想起了那个改变了一切的夜晚……”

“别…别说了……”

老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被人狠狠地戳中了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哀求着,声音里满是痛苦,双手紧紧握住亚当的手,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亚当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他继续说道。

“抱歉,教授,这也是阿利安娜的意愿,逃避就像是一层自我欺骗的谎言,只有直面真相,最终才能地揭开现实的面纱。”

“她想起了那晚在阁楼上听到的争吵声,当她走下楼,看到你们三人争执不下的场景。”

“那时的她其实并不完全理解你们之间的矛盾,只是希望自己最亲爱的两个哥哥,还有哥哥最好的朋友,能够放下争执,和睦相处。”

“不要再说下去了……”

邓布利多低垂着头,沙哑的嗓音里充满了悲怆与不安,似乎每一个字都在撕裂着他的灵魂。

亚当心中一横,目光扫过房间的角落,再次冷声开口。

“但最后,你们谁都没有倾听她的心声。情绪激动的格林德沃掏出了魔杖,本就处于爆发边缘的阿不福思也开始反击,而您在左右为难之际,也被迫加入了这场混战。”

“直至最后一道魔咒骤然亮起,将她的视线彻底覆盖…”

“我说够了!不要再说了!”

邓布利多痛苦地抱住白发苍苍的脑袋,大声咆哮着,声音里满是绝望与痛苦。

随着他的咆哮,磅礴汹涌的魔力夹杂着无尽的悲伤,如火山爆发般宣泄而出。

整栋小屋在这股强大的魔力下剧烈颤抖,屋内的吊灯剧烈摇晃,装点的饰品在墙壁上疯狂跳动,书架上的散乱羊皮纸纷纷扬扬飘起,所有的一切都被卷入了这场无形的风暴。

早有准备的亚当,一把抱起身旁假寐着的福克斯,将它挡在自己面前。

懵懵的凤凰下意识地释放出温和的火焰,形成一个保护层,将亚当笼罩其中。

“可您知道她最后想的是什么吗?”

“阿利安娜说她从未怨恨过你们任何人,她只希望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活着,她也很喜欢那里的生活,直至百年后与你们在那处雪山脚下再度相遇。”

亚当从柜子里取出一件东西摆在邓布利多面前,轻声说道。

“这是阿利安娜送你的礼物。”

风暴骤然停歇,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呆滞地望着眼前的花环。

青翠的叶片与盎然生机的紫红色凤尾兰彼此相连,最上方点缀着女孩精心准备的不知名红色果实。

邓布利多怔怔地望着桌上的花环,直至亚当伸手将花环戴在了他的头上才回过神来。

他双手不断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嗓音像被揉皱的羊皮纸,带着难以抚平的悲怆。

“抱歉,孩子,我只是……”

“没关系的,教授。“亚当望着老人发丝间垂落的花瓣,突然想起阿利安娜说过的那句话。

“你被困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个夏天,实在太久了。“

他突然转身跑向房门,门框撞在墙上发出“砰”的轻响。

“没事的,蒂娜奶奶,邓布利多教授在教我魔法。”

楼梯拐角处正攥着围裙边角的蒂娜奶奶,在看到亚当探出的笑脸时,悬着的心才重重落下。

亚当再次回来时,却发现邓布利多已经取下了花环,小心翼翼地施展着魔咒,将那件视若珍宝的花环变得更加鲜艳。

他忽然回头看着亚当,言语中带着几分幽怨,和小孩似的较真。

“要是我一直没来,你该不会打算等花环枯萎了再给我吧……”

亚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说话。

邓布利多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哭泣其实是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将心中的悲伤与泪水一同倾泻出眼眶,就像是人体自发的保护机制。

而亚当却感觉面前的老人,在哭泣中逐渐拾起深藏在记忆,将过去的一切缝缝补补,此刻正随着花环上跃动的光泽,重新焕发出鲜活的温度。

“谢谢你…孩子…谢谢…”

邓布利多不停地抹着泪水,呢喃地说着。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一角,带着盛夏的气息涌进房间,花环上的凤尾兰轻轻摇曳,一片绛紫色花瓣抖落在羊皮纸上。

恰好盖住了《魔法史》里“1899年夏”那个模糊的日期。

就像命运轻轻合上了某扇吱呀作响的门,却在门楣上留下了永不凋零的春天。

……

亚当耐心地等待着这位老人调整情绪,片刻后才轻声问道。

“您其实是利用魔法石,将伏地魔从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钓出来,却不小心钓出了食死徒的残党吧?”

可亚当在说完的下一刻就后悔了。

因为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邓布利多的眼睛忽然就亮了。

“魔法石!不得不说,你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亚当小脸轻轻抽搐,抬手想给自己一个巴掌,合着原来这个主意是我给邓布利多出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推断出,汤姆就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但他确实就在那里,与我了解到的情报不谋而合。”

“不过我能明确告诉你,今天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个巧合,我来古灵阁的目的只是为了查找年轻时的藏书。”

“虽然我上次给过你那间金库的钥匙,但你似乎一次都没去过。”

邓布利多的语气真挚且温和,就像对待家里的晚辈。

“和您最近一直在忙的事情有关?”

亚当目光闪动着疑惑。

“是的,自从上次我们见面之后,我就重新将过去封存的东西取了出来,年轻时的我曾疯狂追寻着这些缥缈虚无的传说,可惜一无所获。”

“直至遇到了你,而我在重新翻看那些古代文献之后,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传说,与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十分相似。”

亚当不由得提起了精神,屏息等待着邓布利多的下一句话。

“那人在传记中自称进入过迷离幻境,并且将前往那个亡者国度的方法称为……”

“生死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