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系统激活
夜幕如泼墨般笼罩大地,白日的喧嚣渐渐沉寂。月亮悄悄爬上枝头,银白的月光洒在斑驳的瓦片与高低错落的屋檐上,给万物披上一层朦胧轻纱。远处零星的灯火,像散落在人间的星辰,明明灭灭。风掠过树梢,叶子沙沙作响,偶尔还夹杂着几声犬吠,更衬得夜色静谧悠长。草丛里,蛐蛐不知疲倦地吟唱,和着远处若有若无的更鼓声,编织出专属于夜晚的独特韵律。夜色越深,天地仿佛也陷入沉睡,只余一片安宁与祥和。
陆辰,想着想着便头一歪睡了过去,而在陆辰不知道的心脏置有着一根刺缓缓消失不见,然而陆辰对于这一切,并不知道。风掠过柴房的破窗,卷起墙角的干草发出呜咽,陆辰歪斜的脖颈被粗糙的土墙硌出红痕,却依旧沉在噩梦里挣扎。远处更夫的梆子声由远及近,“咚——咚——”的闷响惊飞了栖息在檐角的夜枭,它扑棱着翅膀消失在黑暗中,唯有几片羽毛缓缓飘落,停在陆辰微微颤抖的手背上。陆辰打一个哆嗦,紧紧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像一柄利剑劈开沉沉夜幕。淡青色的天光漫过柴房的裂缝,照亮了陆辰苍白的脸庞。陆辰,悠悠的醒来,打了个哈欠,伸伸腰酸的胳膊和腿。
昨天晚上,陆辰想着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对于何时睡压根不知道,在这世界又没有时钟。走到了门口,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看了这个那么破的门,能不能一脚把他踹烂?陆辰,想着,
说干就干,陆辰,一脚踹了过去,轰!一声,一个人影倒飞而回,哎呦,我的腰,这怎么回事?莫非是?法阵?
陆辰一脚踹了过去,弹了回来。
一个破柴房要设一个法阵,是不是有病啊?这些陆家人,没一个正常人。
话说这个原身也有炼气的修为呀!怎么连个破木门都踹不烂?吐槽完,陆辰,坐了下来柔柔腰。差点把老腰给扭了。
陆明负手立在祠堂檐下,晨光将他藏青长袍的褶皱染成铁锈色。此人,便是陆家族族长陆明,筑基中期修为。
眼角的皱纹如刀刻般深邃,里头嵌着经年累月的疲惫,灰白的鬓发在风中微颤,却依旧一丝不苟地束在玉冠里,透着陆家传承百年的严谨。他抬手摩挲着腰间那枚半裂的玄铁令牌,指腹抚过缺口处粗糙的断面——那是二十年前,为护族人突围,被李家老祖的灵器生生劈断的。
浑浊的瞳孔里翻涌着暗流,望着庭院中练剑的族中子弟,喉头滚动咽下叹息。曾经挺直的脊背,如今在岁月与家族重担的压迫下,微微佝偻成一张拉满的弓。他的手掌宽大却布满老茧,虎口处还有道淡粉色的新伤,是昨夜强行为突破失败的族人疏导灵力时留下的。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内里打满补丁的中衣,金线绣就的陆家纹章在褶皱间若隐若现,恰似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族,在风雨中艰难维系着最后的体面。
陆明枯瘦的手指抚过案头斑驳的族谱,望着“陆辰“二字旁歪斜的批注,喉间溢出一声叹息,提上毛笔画了上去,震得鬓角白发微微发颤。他转身对着垂手而立的管家陆海,苍老的声音裹着寒霜:“去柴房把陆辰放出来。给他拾掇几件旧衣裳,再取五十两碎银——陆家的粮,养不得连擂台赛都站不稳的废物。“
青砖地上投下他佝偻的影子,像株被狂风折了枝干的老松。陆海欲言又止,瞥见族长袖中滑落的泛黄布条,那是昨夜在祠堂发现的、沾着陈旧血迹的陆家祖训残页,墨迹晕染处依稀可见“血火重开日“几字。
是,族长大人,说完,陆海转身而去。
锈迹斑斑的铜锁应声而落,柴房腐木大门吱呀洞开,陆海居高临下睨着蜷缩在霉草堆里的陆辰。他嫌恶地将油渍斑斑的粗布包袱掼在地上,震得几只蟑螂仓皇逃窜,五两碎银叮当作响地滚到陆辰脚边。
“还装什么死?”陆海踢开脚边稻草,皮靴碾过陆辰手背,“族长开恩赏你条活路,陆家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才’。”他故意拉长语调,肥厚的下巴随着嗤笑抖动,“昨夜擂台赛上,李家少主一根指头就把你打成烂泥,趁早滚出霄云城,省得脏了我们陆家的地!”
陆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21世纪的暴脾气在胸腔里翻涌。他盯着陆海油光发亮的脸,耳畔回响着那句“陆废物“,脑海中已经演练出十几种暴揍对方的场景——用擒拿锁喉、踹膝盖骨、抄起柴棍当头砸下。可丹田处传来的钝痛瞬间浇灭怒火,原身经脉中残存的灵力如游丝般微弱,而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炼气后期的威压正压得他呼吸发紧。
喉咙滚动咽下一口腥甜,陆辰弯腰捡起包袱时故意碰掉陆海的靴尖。对方暴喝着后退半步,他趁机将碎银揣进怀里,嘴角扯出冷笑:“劳驾管家公子金口玉言,这就滚得远远的——省得哪天你爹丢了乌纱帽,还要怪我晦气。“话音未落,后脑便被陆海的拳头狠狠砸了一下,踉跄间撞在门框上,尝到了满嘴铁锈味。
我忍,忍,我要当忍者神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陆海居高临下地斜睨着陆辰,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哼,识相就赶紧滚!”他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转身时粗布长衫下摆扫落墙角的瓦罐,“哐当”碎裂的声响惊起梁上栖息的麻雀。踩着满地碎陶片,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木屐敲打青石的“嗒嗒”声渐远和嘟囔声“又可以捞油水了”,只留下陆辰独自站在晨光与阴影交错的柴房门口。
陆辰咬着后槽牙,目光如淬了毒的箭,死死钉在陆海摇晃的背影上。晨风卷起他沾满草屑的衣角,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喉咙。“陆家?“他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裹着穿越者骨子里的桀骜,“等老子站稳脚跟,今日之辱,定要你们连本带利还回来。“
攥紧包袱的指节泛白,陆辰抬脚跨过柴房门槛。阳光刺得他眯起眼,远处陆家高耸的飞檐在蓝天下投下阴影,像极了压在他身上的屈辱。他狠狠踢开脚边的碎石,朝着城门方向大步走去,单薄的身影在晨雾中越行越远,唯有被碎石惊起的灰雀,扑棱着翅膀掠过陆家气派的朱漆大门。
陆辰刚踏出陆家朱漆大门,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嗤笑。抬眼望去,身着玫红襦裙的少女斜倚在石狮旁,涂着丹蔻的指尖把玩着鎏金护甲,眉眼间满是嫌恶:“哟,这不是我们陆家的‘大英雄’吗?怎么,被打得爬不起来,现在要灰溜溜滚蛋了?”她故意将“大英雄”三个字咬得极重,身后两个丫鬟跟着捂嘴窃笑。
少女轻蔑地瞥了眼陆辰怀中破旧的包袱,突然扬手将帕子甩在他脚边:“别脏了陆家的门槛,要我说,族长早该把你这种废物扫地出门。”她踩着绣鞋碾过帕子,裙裾扫过陆辰时还夸张地侧身避让,仿佛他是什么污秽之物:“快滚吧,省得碍眼,别连累我们陆家再丢人现眼!”
陆婷婷刺耳的嘲笑声在陆辰身后响起,像尖锐的针。陆辰脚步顿了顿,心中泛起一丝对原身的怜悯。原身的父亲为了家族任务,葬身妖兽之口,母亲也早早离世,如今自己还被陆婷婷这般羞辱。
陆婷婷迈着步子,趾高气昂地靠近,眼神里满是不屑:“陆辰,没爹没娘的废物,还赖在陆家做什么?”她甩了甩手绢,脸上挂着得意的笑。
陆辰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愤怒,只有一丝淡漠。他清楚自己是从21世纪穿越而来,对原身的遭遇虽有感触,却无法感同身受。他只是冷冷开口:“你也不必得意,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
说罢,陆辰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去,陆婷婷在身后气得跳脚的模样,他根本不在意。此刻的他,只想着离开这是非之地,在这个世界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陆辰神情落寞地走出陆家大门,心中满是愤懑。他看着手中仅有的五两碎银,只以为这就是陆家族长给他的全部“恩赐”,却不知是陆海从中作梗。
他嗅了嗅身上散发着的难闻气味,皱了皱眉,心中想着:“先找个地方好好清洗一下,这副模样实在难受。”
循着原身的记忆,他穿过嘈杂的街道,往城外走去。城郊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他身上,他望着远处的小河,加快了脚步。
到了河边,陆辰迫不及待地脱下身上脏污的衣物,那衣物上的污渍和散发的臭味,让他眉头紧锁。他走进河中,清凉的河水漫过他的身体,冲刷着身上的污垢,也暂时驱散了心中的烦闷。
清洗完后,陆辰拧干衣物,坐在河边,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心中五味杂陈。“五两银子又如何,我定会在这世上闯出自己的天地。”他低声自语着,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
陆辰将半干的粗麻衣套上肩头,正弯腰拾起地上包袱,脑袋突然传来“叮!叮!”两声脆响,仿佛有电流窜过全身。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识海中炸响:“恭喜宿主,成功觉醒钓鱼系统!”
他猛地直起身,眼前骤然浮现出淡蓝色的透明面板。上面悬浮着一行醒目的金色大字:“只要钓鱼,即可随机获得丹药、功法、宝物、武器、黄金、灵石等珍稀物品!”与此同时,【新手礼包已到账:初级钓鱼竿×1,基础鱼饵×10,10立方米储物空间】的提示闪烁而过。
“钓鱼就能得这些?”陆辰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指尖试探性触碰面板。下一秒,一根缠着粗麻线的木质鱼竿凭空出现在掌心,粗糙的触感却带着真实的温度。他转头望向波光粼粼的河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没有灵根的他受尽欺辱,如今这个系统,或许就是他逆天改命的钥匙。
陆辰盯着悬浮在眼前的淡蓝色面板,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下一秒,他猛地将手中包袱甩向半空,双臂张开仰头大笑:“系统终于来啦!哈哈哈!“笑声惊飞了芦苇丛中的白鹭,惊起的水花在夕阳里碎成金箔。
他原地蹦跳着踢开脚下石子,想起陆家祠堂里那些冷嘲热讽,想起陆婷婷居高临下的羞辱,胸腔里的热血瞬间沸腾。颤抖着点开新手礼包,木质鱼竿握在掌心的刹那,仿佛握住了改写命运的利刃:“丹药、功法、灵石...看我怎么把失去的都夺回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少年紧握着鱼竿的手上,他深吸一口气,将鱼饵挂上鱼钩,朝着河心奋力甩出。水面荡开层层涟漪,而一场关于垂钓与逆袭的传奇,也在这清脆的“扑通”声中,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