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怀孕自动续约
林浅玓看着协议前面的条款,那些内容再正常不过,无非是陪出席宴席、保持好脸色、听从陆冥野的安排、扮演好陆太太的角色,认清自己的定位。这些她都能接受,毕竟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可最后两条条款,怎么看都让人心生羞赧。
23.排卵期提前报备,例行暖床服务。
24.若怀孕自动续约。
最后一行字小得几乎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怎么看都像是早有预谋,专门为了将她牢牢绑住。如果不是第一次见面,她差点就被这种想法深深扎根心底。
看着看着,她的小腹竟有股暖流划过,是啊,孕育生命的感觉会是怎样的呢?
她和凌宸从未越过那条界线,可如果没有这些事,月底和他结婚后,这些也都是迟早要考虑的。
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跑了,她一概不知。想到这里,她的眼周也随着脸上的绯红而深下去。
要是有了孩子,不管父亲是谁,她都不会放弃。哪怕和那个男人过不下去,她也绝不放弃。她自己经历过的痛苦,绝不会强加给自己的孩子。
这时,车窗被人敲响,林浅玓带着心事摇下车窗,竟是老熟人周淮。
周淮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怎么哭了!在看守所哭多不吉利啊!”
“你不是在国外发展吗?怎么回国了?”
只有他们彼此知道,周淮曾经明恋过林浅玓,可后来她被凌宸拐走了。
“我年初就回来了,你眼里满是凌宸,又怎么会注意我的行踪。”
提到凌宸,林浅玓的脸色明显黯淡了几分:“你没通知我,还想让我自己打探你啊!周先生这么自恋啊?”
他不假思索地回怼:“我发了消息,只不过你没回复。你消息顶置的全是别人,我只能垫底,林小姐没发现很正常。”
“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不料,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自打开车门,将她拉下车,边说边推着她走:“我们这么久不见,去咖啡厅聊聊,站久了都累了!难不成你想跟我在这车里温情?”
林浅玓:……。
她本不习惯与周淮靠得这么近,毕竟当年他的心思她心知肚明。可又见他眼神里似乎没了爱恋,这才放心坐下点咖啡。
刚一坐下,周淮就问东问西,林浅玓也如实回答。
凌宸出轨一事,听得他站起来恼怒地拍下桌子:“什么?我就说凌宸面相不像好人,当年他父亲被爆出与妻子闹离婚,不也是在外情人大把,私生子都老多,只能说狗改不了吃屎,自是比不过我这号好男人的!”
随后,他还挑了挑眉梢:“当年,你要是选择我,就不会担心这些事了!”
“这些年我在国外可是专心营销事业,未为女色牵动半分。”
这一番话,林浅玓也只能干笑笑,她问:“那你呢,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这儿。”
周淮立马正经:“你父亲那事我也是才知道,我想来看看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救他出来。林叔为人清廉,名声在外,大把人知道,不相信他会干这事。”
“不过,长辈们集聚一堂总爱唠叨,林叔入狱这事,背后由陆家一手操办,但不止于他,还有其他家族,只不过伸手最深的是陆家。”
林浅玓眸光暗了暗,她刚与陆冥野签了份不利于自己的婚姻协议,她都不知道自己那样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但是,还好将他父亲的罪行缓了些。
可是一想到,父亲虽缓刑,但在牢里日子还要受刑时,内心如扎了根针,时不时刺痛。
她有必要再次低首求一下陆冥野,他不是要孩子吗?
她生,只求放过她的家人。
……
林浅玓利用时间又去了林氏集团,果不其然,里面的人乱做一锅粥,辞呈在HR那儿堆成了山。
林式集团楼高,员工也多,大家都是养家糊口,自是不愿赌。
持有高额股份的股东,则是在会议室里征讨着,林长安进去后,谁来掌大权。
看见林长安的正牌女儿后,便鸦雀无声,但他们对于林浅玓来说自是长辈,还是有人张了口:“浅玓啊!你父亲那事你也知道了,叔叔们争论这些也实属无奈,公司不可一日无主啊!”
林浅玓挺直腰板,她要为父亲挽回丝尊严:“那只是谣言,人在看守所,没有进监狱,说明只是有嫌疑,叔叔们何苦这么早下结论?”
“那万一要是……,现在总得商讨一个方案对吧!”
说得委婉,有几个人却瞧着毫无威严的黄毛丫头失笑出声。
林浅玓坐在本该林长安坐的位置上,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就算最后敲定我父亲真贪污受贿,掌管公司的位置也轮不到你们,我的占股百分比高于你们,公司最终还是落于我的手中。
并且,收起你们的小心思,按照你们预期发展,情节严重,这个公司都会被扣下,你们投入的钱会入不敷出,自己好好琢磨吧!”
话落,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林浅玓安抚他们后,便去公共办公区安抚那些员工,走时,她抱起厚厚一叠财务报表走了。
她是想着找个时间好好跟陆冥野沟通的,没想到刚到在林宅下车,就跟远处车旁吸烟的男人中撞上了视线。
烟身是中棕色的金字塔,男人一脸享受,雪茄是上流社会最爱的品质烟之一,而林浅玓虽属于豪门世家,可她却没有那么装,行为都与普通人无一差二。
烟雾浓重,还是遮挡不住男人妖媚似精的面庞,他口腔吐出的烟雾与冬季吐出的白气融为一体,男人缓缓朝着她走近。
林浅玓很识趣地靠在车前等他,陆冥野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憔悴却又如残月迷人的脸,他语气低沉:“林小姐,你很不乖啊!昨天王妈没有来通知你,我与你有事要商量?为什么在宅子里没有找到你丝毫的影子?”
林浅玓听着话莫名窝火,她微皱眉头:“陆先生,我是你的所有物吗?我们只是签了协议,没有结婚,不是只需要遵守协议上的条例吗?”
她讲得认真,听音之人却挑起眉梢,他微微俯身,高挺鼻尖抵着对方鼻尖,烟雾随着咬字从齿间泄出:“林小姐,哦,不对,陆太太,协议上写了,不可以忤逆甲方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