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古董，能用吗？
“王梁，你是看不起你师父业务能力？”
“不……”
“你小子才来多久，不知你师父可是我们研发部赫赫有名的骨干，很多难关挑战都老他呢，莫说小小的GKL-AB025，就是难度再上个台阶，你看他皱不皱眉？”
王德木嘲讽地说。
“可是这项目……”
王德木明显眼神变得烦躁，陈默怕徒弟愣头青帮他，喊了声：“王梁，听领导安排。”
“可是师父，我……”
陈默给小伙子摇摇头，又点点头笑笑。
王梁将没说出的话咽进肚子，一脸郁闷，而吕松全程都保持沉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好，这件事就这样，接下来，我们各自努力，陈默，你可不要辜负赵主管对你的期望。”
说完，王德木转身又出了办公室。
听到他进了电梯，办公室这才闹起来，王梁脚一蹬地，连人带凳子一起滑到陈默身边，不满地喊道：
“什么鬼啊，师父，怎么好端端的又要分开，我想跟着你，才不要跟着那个…组长呢。”
“是啊，陈默，到底咋回事？”吕松也跟着问。
两个实习生走过来，站在王梁身后，看着陈默。
陈默拍拍王梁肩膀，“你已经出师了，后面要自己当一面，不能一直等着我查缺补漏。研发工作看似天马行空，却要严格执行既定方案，不能粗心大意。”
又对吕松说：“上午开会，没给领导面子呗，你们好好跟着组长做。”
转头回来，笑着打量着两个实习生。
“苏小汐，又见面了，上次你还说要考虑是否来实习，这就突然来了。“
苏小汐甜甜笑道：“学长，以后请多多指教。”
苏小汐和陈默来自同所大学，专业不同，叫声学长也不为过，她身高不足一米六，衣着清新淡雅，走的小甜妹路线。
“一起加油。”
再看俞允，身高大概一米六五，穿着时髦潮流，身体微微有肉，但腰肢纤细，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肤色。
她眼神里总带着淡淡的审视。
“俞允是吧，南大化学系？”
“没错，我是毕业于南大，不如陈哥的学校。”俞允嘴上谦虚，神情却带着自豪。
陈默毕业于交大，严格来说和南大差不多。
他知道，其实除了top3，四名开外的大学们，各自都不服气，谁都认为自己才是第四名。
有些荣誉感超强者，就喜欢攀比讨论，其实都没什么意思，每所学校都有各自优势的学科，所谓没有最好的大学，只有最好的学科。
更何况，大学再好又能怎么样呢，学历这东西，初次敲门后，渐渐就失去作用，在企业工作最终还是得靠能力和情商。
陈默一眼看出俞允这姑娘喜欢争强好胜，不愿和她多计较，就笑道：“还是南大更厉害，我们比不上。”
俞允果然面露得意。
苏小汐看眼俞允，抿嘴笑笑，并没有提出质疑。
关于分组的办公室风波，就这样被陈默轻描淡写化解。
他自然不会像王德木那样low，在背后说一些坏话，那才是真正没男人样。
午休过后，陈默带着苏小汐和俞允来到实验室，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两个小姑娘都十分震惊，纷纷询问陈默什么都没，可怎么实验。
陈默笑道：“这不正好，在学校可学不到这种知识，现在我就带着你们看看，如何从一穷二白，建立一套研发系统。”
苏小汐闻言，高兴的拍手，“好啊好啊，我喜欢，学长带带我。”
俞允则是面色不喜，不置可否。
“好，我们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打扫卫生，先前已让清洁阿姨粗粗做过，细节处还是得自己来。”
陈默将扫把和拖把，撮箕靠墙立好，递给两个姑娘口罩，自己也戴上，开始清扫墙上的浮灰。
苏小汐看陈默很快进入状态，也拉着俞允去换上白大褂，回来跟着一起做卫生，她个头小小的，但做事很麻利，一看在家里就是个小勤劳鬼儿。
俞允就差点，陈默发现她拿扫把的时候，都不是满把攥，而是用指尖捏着扫把头，一看便知没扫过地，不知那样使不上力，自然扫不干净。
陈默什么也没说。
还不熟悉两人，现在说什么都只会让对方不高兴，不利于后期关系维护，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但无形中，对苏小汐的感觉要更好几分。
四点多，卫生基本打扫完毕，需要将最核心的设备搬到实验室，等小仓库门打开，里面立刻冒出一股浓浓的吡啶和呋喃味道。
“什么味儿！”
俞允惊叫声，后退几步，震惊地看着凌乱的小房间，“这是垃圾房吗？”
苏小汐也情不自禁捂起鼻子，看看仓库里堆放的设备和仪器，各种配件，又眼巴巴看着陈默，似乎在等待他说：“其实我们走错了，不是这地儿。”
两人表现并不出乎陈默意外，他笑着让两人退远点，自己进去边翻找边整理，腾出一个有点像HPLC的仪器。
拍拍仪器顶部，挂在反应池上的两个瓶子受震动落下，跌在地上像两只弹力球“铛铛”直跳，两个姑娘眼神也跟着瓶子反复跳跃。
陈默弯腰捡起瓶子，“就是这台，ABK1960，我们核酸合成的老师傅，你们听过没？”
俞允下意识摇头。
苏小汐却睁大眼睛，惊讶喊道：“这就是ABK1960啊，我听导师说过，这是全世界第一台干式核酸合成仪器，取代了原来的湿法，大大提升核酸研究的发展。”
陈默给她伸个大拇指。
“厉害啊，小汐，基础知识扎实，没错，这就是1960，也是我们接下来要用的核心设备。”
“就用就这个，没开玩笑吧？！”
俞允捂着鼻子凑近，站在门口观察片刻，难以置信地说：“陈哥，我们真要用这个老古董来合成，它看起来比我爷爷年龄还大？”
“哈哈，”苏小汐笑道，“小允你没说错，它研发于1960，可不就比你爷爷年龄大！”
“我要疯了，就这种老古董，怎么可能做出核酸，我们做的是什么，那可是医药领域最前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