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骸重生

林渊的右臂彻底龙化，鳞片边缘渗出黑血，每一片甲胄都刻满细密的星纹。他站在青铜祭坛中央，脚下是九根缠绕锁链的青铜柱，柱身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正与他的血脉共鸣。

祭坛上方悬浮着三百具尸傀，每具尸傀心口都插着半截玉佩——那是林家历代家主的遗物。最中央的尸傀面容与他有七分相似，胸口插着的玉佩却完整无缺，表面刻着“林啸天”三个血字。

“你终于来了。”

白眉老道的头颅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眶，下颌骨诡异地蠕动着开口：“三百次轮回，你每次都会回到这里。”

林渊的竖瞳骤然收缩。他认得这颗头颅——三日前在归墟海眼，这颗头颅还在喷涌黑血，此刻却完好如初，连被自己斩断的脖颈都重新接合。

“这是第几次？”他握紧怀中的青铜钥匙，碎片割破掌心。

“第一次。”白眉的头颅裂开嘴角，“你母亲剜心那日，你便诞生于祭坛。后来每次轮回，你都会在青铜匣中沉睡百年，再带着新的记忆苏醒……直到这次。”

祭坛突然震颤，尸傀们的心口玉佩同时亮起血光。林渊看到自己的倒影在血水中扭曲——皮肤下的青铜纹路正爬向心脏，而妹妹的身影在纹路深处若隐若现。

“哥哥，杀了我。”

少女的声音从青铜钥匙中传来。钥匙表面的星纹突然凝成实体，正是那具被炼成尸傀的“妹妹”。她赤足踏出光幕，脚踝上的锁链与祭坛锁链相连，每走一步，林渊胸口的龙鳞就剥落一片。

“三百次轮回里，你每次都会亲手剜出我的心。”她抬手按在林渊眉心，“这次换我杀了你。”

林渊的右臂突然失控。龙化肢体暴涨成三丈长的骨鞭，鞭梢刺穿少女胸膛的刹那，他看到了更恐怖的真相——少女心脏表面密密麻麻的针孔中，蜷缩着一只与白眉头颅同源的蛊虫！

“你以为这三百次轮回，都是你在对抗天道？”蛊虫发出沙哑的笑声，“不，我们都在喂养它！”

青铜祭坛轰然炸裂。林渊被气浪掀飞，撞进沸腾的归墟海水。他右臂的龙鳞寸寸剥落，露出皮肤下蠕动的青铜纹路——那纹路正与海底青铜巨门的锁链完美契合！

海水突然凝固成冰。

林渊在冰层中看到无数重叠的画面：

三百年前的母亲抱着婴儿跪在青铜匣前，用匕首划开手腕，鲜血浸透匣面星纹；

父亲林啸天抱着假尸体逃出血河，身后是燃烧的青铜巨门；

还有他自己——百年前被炼成尸傀时，曾亲手将淬毒匕首刺入白眉老道的咽喉！

“原来如此……”他嘶吼着用龙爪撕开胸膛，露出跳动的青色心脏，“你们要的根本不是星陨道体，而是我母亲留在匣中的‘星骸’！”

心脏表面突然裂开缝隙，一团银白色火焰喷涌而出。火焰中浮现出青铜匣的完整形态——九枚碎片悬浮成星环，中央悬浮的并非玉简，而是一具蜷缩的婴孩骸骨！

“星骸……”白眉的头颅突然疯狂大笑，“你以为母亲剜心时带走的是心脏？她带走的是真正的星陨之体，而你——不过是承载星骸的容器！”

林渊的右臂彻底崩解。龙鳞化作齑粉，皮肤下蠕动的青铜纹路却愈发清晰。他伸手抓住最近的锁链，整片海底突然亮如白昼——

青铜巨门的锁链尽头，囚禁着三百具身披星纹铠甲的尸傀。每具尸傀胸口都镶嵌着星骸碎片，而最中央的尸傀，赫然是五十年后的林渊自己！

“该结束了。”

林渊捏碎了心脏中的银焰。火焰化作利刃刺入眉心，剧痛中，他看到了青铜匣的终极真相——

匣面人像根本不是什么初代圣体，而是用星骸碎片拼凑的傀儡；

真正的星陨之体早被母亲封入妹妹魂魄，而青铜匣不过是抽取星骸的祭器！

海底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林渊右臂的青铜纹路寸寸剥落，露出皮肤下蠕动的银白色星骸。他踏着凝固的海水走向祭坛，每一步都在冰面留下燃烧的星纹。

“哥哥……”

少女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青铜钥匙中的尸傀抬起双手，锁链穿透她的心脏：“快毁掉祭坛！他们在用星骸喂养归墟之门！”

林渊的瞳孔化作血红竖瞳。他抓住少女的肩膀，龙爪刺入她胸口，挖出那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密密麻麻的针孔中，蜷缩着三百只蛊虫，每只蛊虫额间都刻着林家历代家主的星纹！

“原来你们在炼蛊……”

他将心脏捏碎，银白色星骸喷涌而出，在祭坛上凝成一把骨剑。剑柄处镶嵌的，正是妹妹被挖出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