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终的死斗（三）
乐福与大犇拉开距离，两人的身高臂展差距太大了。大犇足有两米的魁梧身躯，手臂粗壮如铁柱，而乐福只有一米八出头，尽管肌肉精悍，但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仍显得力不从心。
罗伯特在训练的时候，就反复强调过对方队伍中大犇的恐怖战力。他给出的最优解是让李子远程火力支援，由两人以上协同围攻大犇，绝不能独自与之正面对抗。“那家伙就是个怪物，“罗伯特用战术笔敲着白板说，“单打独斗的话，你们没人能在他手下撑过三招。“
此刻乐福甩了甩手里的尼泊尔军刀，冰冷的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他抬眼看向大犇手里那把比他大了半圈的巨型军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简直不像是给人用的武器，倒像是为某种远古巨人打造的凶器。
两人没有多余的试探，大犇一个箭步上前，抡圆了膀子就是一刀劈下。破空声尖锐得令人牙酸，乐福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带起的劲风刮得脸颊生疼。他仓促间双手持刀格挡，“铛“的一声震响，虎口瞬间迸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乐福只觉得双臂发麻，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仿佛刚才挡下的不是一刀，而是一辆疾驰的卡车。
等他踉跄着稳住身形，余光瞥见自己刀身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豁口。那豁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猛兽撕咬过一般，而大犇的刀锋却依旧寒光凛冽，连个白印都没留下。乐福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冷汗顺着背脊往下淌——这才第一招，他的武器就已经受损，接下来的战斗要怎么打？
大犇犹豫了一下，他必须淘汰掉眼前这个人。
如果现在不淘汰了他，如果后面遇到程哲和卢凯，就要淘汰他们了。
乐福与大犇的对峙宛如巨熊与猎豹的较量。两人之间三米的距离划出一道无形的分界线，大犇投下的阴影几乎将乐福完全笼罩。这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肩宽足有普通人的两倍，鼓胀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
“操......“乐福的喉结上下滚动，握着尼泊尔军刀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大犇突然动了。他冲锋时地面都在震颤，那把特制的巨型军刀在空中划出令人胆寒的弧线。乐福在最后0.5秒做出了一个违背本能的决定——他没有完全格挡，而是侧身用刀面斜接。“铿！”金属碰撞的火星四溅，乐福借力旋身卸去了部分冲击。
“聪明。”大犇第一次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的闷雷。他注意到乐福的战术靴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浅不一的痕迹——右腿显然已经受伤。
第二刀接踵而至。乐福这次选择了翻滚躲避，军刀劈入地面三寸深，溅起的碎石在他脸颊划出血线。他趁机反击，尼泊尔军刀刁钻地刺向大犇腋下防护薄弱处。但大犇的反应快得不像人类，粗壮的手臂一夹竟将刀刃死死卡在腋下。
“咔嚓！”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乐福看着手中只剩半截的军刀，瞳孔剧烈收缩。断刃处参差的裂痕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大犇的第三刀已经带着死亡呼啸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乐福突然想起教官说过的话：“面对力量碾压时，你的优势永远在速度和地形。”他猛地后仰，军刀擦着鼻尖掠过，同时右腿全力踹向对方膝盖侧面的肌腱。这一脚让大犇第一次出现了踉跄。
但没等乐福喘息，第四刀已至。这次是自下而上的撩斩，乐福仓促间用断刀格挡。“铛！”最后的武器彻底碎裂，一块锋利的碎片反弹划过他的眉骨，温热的鲜血立刻模糊了左眼视线。
大犇没想到这个矮个子如此难缠。透过血雾，乐福看到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这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当第五刀劈下时，他突然前扑抱住大犇的腰腹，用全身重量带着两人撞向墙壁。
在撞击的眩晕中，乐福听到大犇的军刀撞在铁皮上的脆响。当他们在停下时，乐福的肋骨至少断了两根，但他笑了——因为大犇的巨刀此刻正插在五米外。这场生死较量，终于回到了相对公平的起点。
大犇用粗壮的手指抹了抹鼻子，醒出一把混着血沫的鼻涕。他甩了甩头，咧嘴露出一个笑容：“没了刀，这才公平。”
指挥室内，隗傲柔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控制台的软垫，一名军官手中的数据板“啪“地掉在地上。监视器画面里，那个身高两米的巨人正单手拎着乐福的脚踝，像甩毛巾般将93公斤的成年男性在空中抡出呼呼风声。
“这...不符合生物力学...”一名军官的声音有些发抖。
凯末尔摸了摸胡子，眼睛反射着监视器的冷光：“上周的体检数据显示，他的骨密度是常人的3.7倍，肌纤维束的横截面积达到基准值的4.2倍。”他调出一组全息数据，“更惊人的是，这些数值是在长期营养不良状态下取得的。如果给予足够的生长激素和蛋白质补充，他可以长到两米三。”
隗傲柔突然打断道：“他现在体重多少？”
罗伯特皱了皱眉头：“乐福的实测体重92.8公斤，但大犇他...”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监控镜头最后捕捉到的是乐福被扔向了一遍，那里正好的摄像头所在处。
凯末尔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根据流体力学计算，刚才那个投掷动作至少需要800公斤的握力。”
大犇低头看着瘫倒在地的乐福，男人的呼吸微弱，嘴角渗出血丝，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歉疚。
“你……不该拦我的。”他低声说，嗓音沙哑如砂石摩擦。
随后，他弯腰拾起自己的刀，宽厚的指节握住刀柄，金属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力量。他没有再回头，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深处走去。
指挥室内，隗傲柔盯着屏幕，指尖在平板上轻划，乐福的名字被一道冰冷的横线覆盖。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医疗组，立刻回收。”她的声音冷静而锋利，“我要他活着，明白吗？”
罗伯特调出生命监测数据，乐福的心跳仍在，但极其微弱，低声问：“如果他撑不到……”
隗傲柔的目光如刀锋般扫来。
“那就用一切手段。”她一字一句道，“他只是输了，但还没死，在他没死之前，他的命属于城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