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一个孩子的变化往往是因为一句话。杨林正是如此——自从他母亲告诉他是家里的男子汉之后,他就变得十分勤快,帮他母亲在家里干活,为她母亲减轻了许多负担,林启花也常常摸着他的脑袋说:“你真的长大了,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杨林每次得到妈妈的表扬都异常兴奋。一天清晨,鸡刚打鸣不久,天色刚刚破晓,杨林就怀着亢奋的心情偷偷地起床,他想给他妈妈一个惊喜,想到此,他就异常的兴奋笑的合不拢嘴。迅速地抱来一堆干柴到灶台旁边,灶口摆弄柴火的同时,脑袋里想着下一步该干什么,对,先找火柴,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火柴,最后在桌子下边的横栏上才找到。杨林小心翼翼地点燃一根火柴放在干柴下,聚精会神地注视着——祈祷着能够点燃干柴,火苗在柴火跳跃着,每跳跃一下,他的眼睛也跟着跳跃了一下——再大点,再大点,杨林恨不得一口气把火吹大——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是行不通的,只能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在他的注视下——火苗却慢慢地熄灭了,杨林的小脸上懊恼地叹一口气,沮丧过后,又点燃一根火柴更加小心翼翼地放进去,这一次他变聪明了,从干柴的叶子上开始烧,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样火柴一下就把叶子点燃,杨林满意地笑了起来,看着火苗一点点地顺着叶子往里烧,杨林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一切,叶子烧完后,触碰到干柴后,火苗又慢慢地熄灭了,杨林只看到点点火星,慢慢变暗,冒出一丝丝黑烟。杨林失望地抓了抓脑袋说,“不可能啊!”他又仔细地回忆母亲是怎么生火的,突然一拍手,“对啊,我记得母亲有时候是用麦秆来生火的,怪不得啊!”他急匆匆地跑去拿来麦秆,要是再迟一点母亲就起床了。在杨林的一阵捣鼓下干柴终于燃烧了起来,又手忙脚乱地去将油倒在了锅里,刺啦一声,油噼里啪啦的飞溅出来,飞溅到杨林手上,哎呦一声,疼得他龇牙咧嘴倒吸冷气。为了不吵醒母亲,他强忍着剧痛,继续做起饭来。堂屋里的动静已经吵醒了林启花,她进屋看到满屋的烟,杨林在灶口呛的直咳嗽,她赶紧跑进屋去生火,杨林看到母亲过来吓了一跳,乖乖地垂头站在一旁,杨林在旁边看着母亲,纳闷地想自己好不容易生着的火,不一会又灭了,自己吹了半天,倒是吹出了满屋的烟,呛得自己眼酸鼻痒直咳嗽,妈妈过来一会就好了,看着柴火又慢慢燃烧起来,他忙跑上前说,“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给你做一顿饭,可没想到会是这样。”林启花看着杨林跟花猫一样的脸,笑了起来,食指戳着杨林的额头说,“你看你的脸跟花猫似的,还不赶紧去洗洗,我做饭就行了,以后自己不要胡乱折腾了。”杨林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看着手上的灰,嘿嘿地笑了几声,就跑出去了。
杨建军一大早同样非常的兴奋,因为他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要基于分享给的他的玩伴杨林,决定给他一个惊喜,想到这里禁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引得他母亲将他臭骂一顿。吃过饭飞快地跑出门,手一直牢牢地抓着口袋,生怕将“宝贝”遗漏掉,心里想着到时候杨林被我的宝贝惊呆的反应,不觉就加快了脚步。看到杨林正在扫地并没有发现自己,他抑制住笑声蹑手蹑脚地走到杨林背后冷不丁地大喊一声,“杨林!”吓得杨林扫把掉落在地,身体一颤,几乎要跃起。杨林站在原地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劲,就听到身后一连串的笑声,他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二话不说气的拿起扫把就打过去。杨林还在为今早做饭的事情郁闷着,虽然母亲没有批评他,但是自己却过意不去,自己一个大男子汉,一顿饭都没有做好,真是没用,他就这样怀着愧疚的情绪,一边郁闷,一边扫地,全然没有注意杨建军靠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吓我一跳,气愤的同时也想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杨建军早有准备,看着扫把向自己抡过来,他飞快地向后退了几步,脸上笑容不减,转过身就向外跑去,杨林拿着扫把也追了过去,杨建军边走边喊,“杨林,我逗你玩的,你这是干什么,赶紧停下来。”回头看着越追越紧的杨林,继续大声说,“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你先停下,你难道不想知道吗?”杨林跟在后边也大声说,“好,你先停下,让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你先放下扫把再说,你这样追着我,让我怎么停?”杨建军回过头扯着嗓门喊道。
杨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越追越紧。
“你......跑就跑谁怕谁,看谁能跑得过谁。”说着也奋力奔跑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跑过打谷场,跑过树林,从村民的身边跑过,村民看到二人跑的这么快,都笑着摇摇头说,“这两个兔崽子,又在搞什么名堂?”二人跑的都面红气粗,看了看对方还是咬着牙继续跑,一颗颗白杨树,在身旁飞快闪过,最终跑到河边,两人都跑不动了。杨建军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同样气喘吁吁的杨林,指着他,想说话又说不出......想笑又笑不出声,大口大口喘着气说,“你,你,我不跑了,现在,现在随你怎样,老子不跑了!”杨林也坐在了地上,看着杨建军大口喘着气,他强忍着不让自己显得这么狼狈,尽管脸憋的通红,依然挺直身体,似乎是在嘲笑杨建军。他低下头缓了一会,才笑着说,“我也不打你了,但是你得承认你跑不过我。”杨建军看着得意的杨林,撇着嘴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让你一次。”
“认输就认输,说的倒是好听。”杨林同样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
“懒得跟你一般见识,我先去洗把脸。”说完,就艰难地站起来,走到河边。杨林也跟了过去,快速地洗了脸,两人又趴在河边大口喝水。杨林站起身,好奇地看着杨建军说,“对了,你说要给我看什么宝贝,到底是什么?”一面眼睛在杨建军身上搜寻着。
“坏了,不会跑的时候都掉地上了吧,”说着就赶紧伸进口袋摸了摸,“还好,还剩下一些。”杨建军稍稍松了口气。
“是什么赶快拿出来给我瞧瞧。”杨林盯着口袋急切地说。
“哎哟,你快点看看我的后背,是不是被什么给咬了?怎么这么疼,快点帮我看看!”杨建军突然呲着嘴,一脸痛苦地说,说着双手就在背后乱抓。
杨林一脸疑惑地走过去,看着他的背说,“好好的什么也没有啊!”
“屁股上面一点,你帮我看看。”杨建军强忍着笑说。
“还是什么都没有。”杨林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说。
“就在那儿,快点你帮我挠一挠,快点,快点!”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宝贝”塞进口中,吃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手在肚子上来回揉着,憋足了一口气,小脸通红......
杨林还弯下腰给他挠着背,不料“嘟嘟嘟”几声屁响,一股股臭气迎面冲来,熏的杨林直咳嗽,比自己早上弄出来的烟还要呛人,不对,是又臭又呛。杨林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捂着嘴,狠狠地朝着杨建军的屁股一脚踹了过去,杨建军正准备嘲笑一番,不料自己屁股被踹了一脚,一个趔趄就趴倒在河里。
看到杨建军趴在河里,杨林忍不住想笑手刚从嘴上放下来,臭味又立马传了过来,吓得赶紧捂上嘴,他被臭屁熏的脑袋嗡嗡作响,立马跑到河边将整个头都塞在水里,抬起头后,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但空气中还有气味残留,杨林眉头皱起,心里暗暗骂道,“这个该死的!吃的什么?放这么臭的屁。”转过头竖起眉头,瞪着狼狈的杨建军说,“你到底吃的什么?”
“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杨建军虽然浑身湿透,依然笑着瞥向杨林说,“这就是我说的宝贝,怎么样是不是一个惊喜?”
杨林顿时想给他的脸来一拳。
“你放的什么狗屁,又臭又熏人,比我早上制造的满屋子烟还呛,简直......简直就是毒气弹,对,就是毒气弹!”杨林指着杨建军说着,心里想起刚才的场景,又赶紧把嘴捂上,好像一股子臭味又飘了过来。
“本想给你也分一些,但是跑的时候丢掉了一些——谁让你追我的?你要是不追我,肯定也有你的份,”杨建军看着杨林狼狈的样子大笑着说,还一边遗憾地摇摇头,“口袋里的都湿了,也不起作用了,真是可惜了!”
“你还敢笑!”杨林说着就要向杨建军扑过去。
“好,我不笑了,再说了你也不吃亏,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知道我妈的脾气,回家看到我这副摸样,我妈非得把我打死不可。”杨建军苦着脸忧心忡忡地说,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拿在手里拧了扭成麻花状水不断地顺手往下流。
杨元万看着跟落汤鸡似的杨建军,心里倒也平衡了许多,转过脸来好奇地问,“那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宝贝?”眼睛直溜溜地看着杨建军等待着他的回答,见杨建军愁眉苦脸地拧着衣服,杨林又紧接着说,“快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拧衣服,我有办法帮你拧干。”
杨建军拧着衣服,刚要开口。一道声音传来,“哎呦!你们两个怎么这副摸样,是不是又在做什么坏事?”几个人迈着悠闲的步伐走了过来,其中一人,也就是杨廷东笑着说。
两人回头望去,走过来的几人同样是杨家坪的,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个子最高,裤子短了半截露出干巴巴的小腿,颇显滑稽地迈着八字步向前走来,方正的脑袋上覆盖着一层长发几乎要盖住耳朵,长发下隐藏的一双眼睛滴溜溜不怀好意地乱转,在杨林他们身上四下打量,看的两人浑身不自在,这个人叫杨威,由于年长个子高,在村子里喜欢充当老大哥,不管到哪里身边总是要跟着几人,就先现在一样。走在他左边的就是杨廷东,挥动着手臂,得意洋洋地向着杨林两人走来,时而张着嘴对着杨林两人发出密不可察的声音——看到杨林两人对自己视而不见,他便气愤地闭上嘴巴大踏步地走了过去:走在他右边的叫杨义昌,一副漠不关心的神色,毫不相干地向前走着——像是在完成某种必须完成的任务,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着,值得注意的是——他趁别人不注意他时,他就会将指甲放入嘴中——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他总是希望不被人注意,当别人注意到他时——尤其是注意到他将指甲放入嘴中时,像是在偷吃禁食,一种没来由的羞愤感会使得他惊慌失措而尴尬不已,但是之后,却有一种天然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感时常会让他羞愤不已,同时参杂着一丝丝窃喜。当然,若是没有人发现,他就会享受般地咬下一块指甲后,再三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后,便在口中小心地嚼动起来,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若有人注意——他会立刻停止嚼动,那副漠不关心的神色立刻会略显尴尬地看着对方,现在他为了掩饰尴尬,就笑眯眯地看着杨林两人,以便能够显示自己友好的态度。他们三人后面还跟着几人有胖有瘦,有高有矮,踏着散乱的步伐向前迈进。
杨林二人看到过来的几人都是眉头一皱,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杨建军晃晃脑袋,若无其事地拧着衣服。杨威几人走到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耳朵聋了?”杨廷东指着二人问。
“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我们在拧衣服吗?”杨林不甘示弱地盯着他说,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怕,自己已经是男子汉了,想到这脑袋微微扬起。“就是,有的人啊不仅眼睛有问题,脑袋也有问题,我们在干什么不是明摆着吗?杨林你说是不是。”杨建军垂着脑袋叹了一口气说,一面将衣服猛地往前一甩,甩了杨廷东一身的水,杨廷东慌忙间连连后退。杨林一边对杨建军竖起了大拇指一边大笑起来,杨威几人忍不住也笑出声来。杨廷东站定后擦了擦脸上的水,听着周围若有若无的笑声,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耻辱感——仿佛洒在他身上的不是水,而是茅坑里的大粪,这让的他忍无可忍,他脸色羞红,咬牙切齿地盯着两人,攥紧拳头随时都要冲上去——狠狠地教训两人。然而,想法只是想法,要将想法变成做法总是会遇到困难的,就在他准备上前时——他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冲上去拳头挥在两人身上,他已经注意到杨林两人随时准备防御时露出紧张而可笑的神色,但是他还没有迈出一步,就被人阻止了,阻止他的人让他感到十分惊讶和不解——杨威这个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人竟然莫名其妙地阻止了自己,这让他十分费解。他向着杨威投去疑惑的目光,这时他才看清杨威的脸——如此近距离清晰而认真的观察,那头长发恶心而又油腻地粘在一起——一股一股地贴在额头上,凸出的眼珠始终不停地转,粗大的鼻孔不断收张,杨廷东不敢再往下看,迅猛地转过头去,生怕看到延伸而出的鼻毛和未知的丑陋。杨威见杨廷东转过头去,便满意地点点头他原本是要准备训斥杨林几句,显一显自己的威风,但现在为杨廷东的识趣而感到高兴。他转过头看向杨林两人,乱转的眼睛停了下来,神情肃穆,但脑子很快就注意到了杨林刚才说的字眼,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慢慢又放下严肃的表情,拍了拍一旁转过身的杨廷东,慢慢地笑起来,看向杨建军手里衣服上流下的水,眼睛也跟着移动起来。杨义昌对着后面的人笑着说起了悄悄话,手不自觉伸到嘴边,又放下来,嘴里蠕动着,舌头还在找牙缝里的残留。
“杨廷东,怎么不敢说话了?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杨林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杨廷东说。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进水里,让你好好地凉快凉快!”杨廷东大吼起来。
“好啊!你倒是过来试试!可不要一不小心自己跌进水里,那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成落汤鸡喽!”还不等杨林开口,杨建军就站起来挥舞着衣服满脸挑衅地说。杨林看了看杨建军,心里一暖,又想到自己刚才将他踢下水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你们,好,你们是一伙的是吧!以为我就怕你们了是吧!”杨廷东气不打一处来,说着就要冲上去。杨威又一次拦住了他说,“廷东,你太不像话了,我们都是一个村的,我们应该团结才对。”说完转头看向杨林两人慢悠悠地说道,“你们放心,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我们都是自己人,没有必要闹矛盾,你们说对吧。你们看刘村就很团结,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他们有一个老大叫刘方的老大。”顿了顿,看向杨林两人的反应,见二人一脸疑惑,又继续说,“所以我想说的是,我们也要团结,而团结就是要有一个老大——你们两个要是以后也管我叫老大,这样以后我也会保护你们的。”说完,眼睛就在二人身上打量微笑着,看到杨建军手里的衣服已经不滴水了,不禁皱起眉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不然,有人欺负你们,我可不会管。”
两人总算是知道了这几人的意图,杨林气愤地正准备上前拒绝,杨建军一把拉住了他,对着杨威笑着说,“好,没问题。”杨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生气地转过脸。
杨威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才对,这样我们才能够团结,也不至于被别人瞧不起。”说完双手插在裤兜里转过身就走了,本就短一截的裤子,现在更短了,走起路来更滑稽了。杨义昌微笑地将大拇指又放入口中,看到杨林二人正盯着自己,赶紧放下手急忙转过身去,走了几步,不自觉又将大拇指放入口中。
“下次让你们好看。”杨廷东生气地留下一句话也走了。
“谁怕谁。”杨林看着慢慢走远的几人,又转过头气愤地对杨建军说,“你刚才怎么回事?”
“哎呀!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他想当老大让他当就行了,不要在意,再说刚才他们那么多人,真要打起来,我们也打不过,最后吃亏的只会是我们。”杨建军苦口婆心地说,不是有一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不是说自己是男子汉吗?”杨林听到这话脸色才缓和下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我的衣服,这么湿,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杨建军苦着脸说,看了看杨林,又神秘地笑着说,“你放心吧!我已经有办法教训他们了。”
“什么办法?”杨林眼前一亮,一把拉住他胳膊急切地说。
“先帮我把衣服弄干。”杨建军指着自己湿衣服道。“简单,看我的。”说着就接过衣服。
“砰砰砰”的声音传来,杨建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衣服在石板上乱打,一道道水痕留在石板上,又慢慢地变淡,直到消失。“砰砰砰”地几下又留下了几道水痕,杨林拿着衣服将手高高举起,杨建军赶紧上前阻止“不要摔了,这样下去我连衣服都没有了,回去更得挨打了。”杨建军看着他的衣服心疼道。
杨林一把夺过衣服,笑着说,“没事,我也这么干过,衣服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说着又朝石板狠狠地摔了过去。
杨建军穿上“烘干后”的衣服,看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顿时愁眉苦脸起来,对着杨林说,“完了,这还不如湿的好,我这样回去非得脱一层皮不可。”脑子里不禁响起母亲拿着扫把追着他的场景,脸色更加忧愁起来,思考着回家如何面对母亲。
杨林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说,“现在没有湿,也没有烂,这不挺好的吗?”眼睛又看向他的裤子坏笑说,“要不把裤子也……”
话还没说完杨建军便向后退了两步,戒备地看向杨林说,“去你的,不可能。”
杨林瞧着他的模样,止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将衣服放平压在床底下,第二天就好了。等会回家你先悄悄地溜进屋里,将衣服先放在床单下面,坐在上面压一压,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压一压,第二天保管和新的一样。”
“罢了罢了,就再听你一次吧,反正今天回去的挨打是躲不掉了。”杨林无精打采地说,想起母亲恨铁不成钢,愤恨地看着自己的场景,便是不由得唉声叹气起来,“我们先走吧,路上看能不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实在没有就只能用你的办法试一试了。”“哎!你还不信任我,我算是白操心喽!刚才我还那么费力地帮助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杨林仰天叹息说,摆出一副悔恨的模样。“你还操心,要不是你,我就不会成这样了,我估计你现在心里没乐开花就算是好的了。”杨建军瞥了他一眼说。杨林忍不住就要笑出声,一抬头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连忙用手捂住嘴不敢出声,脸色变的精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