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儡千面

北海的血雪落在弑神儡肩头，融成猩红冰晶。叶凌霄站在崩塌的混沌海边缘，右瞳的天机算筹映出数万儡群的核心——每一具儡的胸腔深处，都蜷缩着与他面容相同的婴灵。

“真恶心。“魔纹少女在左瞳深处嗤笑，她的虚影正透过叶凌霄的指尖触碰最近那具儡的额间月纹，“娘亲剜骨时，可没说过要造这么多冒牌货。“

儡突然咧嘴，女帝的声音混着骨骼摩擦的咔嗒声响起：“乖外甥，这些儡可都是用你出生时的胎血……“话音未落，叶凌霄的指尖已穿透儡的胸腔，捏碎婴灵核心。黑血喷溅的刹那，数万儡群齐声尖啸，额间月纹迸发青光。

沐灵儿的焚星阵突然失控，余烬在她七窍中凝成血色锁链：“公子……它们在共鸣……“她脖颈浮现与儡群相同的月纹，天机罗盘自动分解重组，青铜算筹插入她脊椎。

“天机子那老东西，连徒弟都做成阵眼！“女帝的残魂在儡群中穿梭，魔气凝成利刃劈向沐灵儿后心。叶凌霄左瞳魔纹暴涨，混沌之气化作巨掌捏碎利刃：“姨娘，你的对手是我。“

右瞳齿轮逆旋，天机算筹的虚影刺入雪幕。弑神儡的记忆如毒刺涌入——

云素心被铁链吊在青铜柱上，玄冥子用窥天镜剜出她的肋骨。骨粉混着叶凌霄的胎血注入儡核时，镜面映出青丘秘境中玉璃的脸：“三百儡换一截混沌骨，这买卖划算。“

玉娆的断尾突然燃起本命魂火，狐毛在血雪中凝成青丘古文：「弑亲者，诛！」她撞入儡群引爆魂火，炸开的青烟里浮现云素心刻在她脊背的密令：“护吾儿至三生石……“

最庞大的儡王踏碎冰层，胸腔裂开露出跳动的心脏——那竟是被炼成儡核的沧澜公主！她的鱼尾化作骨鞭抽向叶凌霄：“姐姐……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斩情剑刺穿骨鞭的刹那，混沌海废墟中升起十二根青铜柱。冷月霜与洛清雪的虚影在柱间浮现，星辉与霜纹交织成网：“公子……斩柱……断因果……“

叶凌霄的剑锋劈向青铜柱，女帝的魔爪却抢先穿透沧澜儡核。鲛人泪混着黑血溅在柱面，青丘古文逐一亮起：“以泪为引，以儡为祭，请先祖魂归！“

九尾天狐的虚影从每根青铜柱中钻出，狐尾缠住叶凌霄四肢。魔纹少女突然夺取左瞳控制权，混沌之气凝成云素心的模样：“外公，您连亲外孙都要吃？“

天狐的竖瞳骤然收缩，玉璃的赤尾趁机卷走三根狐尾：“老东西，你的时代早该结束了！“她将狐尾炼成血丹吞下，额间浮现与叶凌霄相同的月纹：“现在，我才是青丘之主！“

儡群突然调转矛头攻向天狐，女帝的尖笑震碎冰山：“狗咬狗的戏码，本帝最爱看！“她的残魂在儡群中重组真身，魔爪刺入玉璃后心挖出血丹：“多谢款待～“

沐灵儿的天机罗盘在此刻完成重组，她脊椎处的算筹迸发强光：“公子……就是现在！“焚星阵的余烬凝成火凤，衔着叶凌霄撞向最高那根青铜柱。

柱面星图与叶凌霄右瞳的算筹完美契合，混沌海残留的灰雾涌入他经脉。魔纹少女的虚影突然实体化，握住他持剑的手：“哥哥，该让娘亲安息了……“

斩情剑刺穿青铜柱的刹那，十二神宫的战舰在远处炸成火球。玄冥子的惨叫中，云素心最后的声音在星图间流淌：“霄儿……三生石上……有娘与你父亲的……“

海水吞没尾音时，叶凌霄的左瞳彻底魔化。他抱着力竭的沐灵儿踏出火海，身后是崩塌的青铜柱与儡群残骸。玉娆的残魂附在断尾上，轻轻缠住他手腕：“公子接下来……要去弑神吗？“

北海尽头浮现血色月轮，女帝的真身正在月下重塑。她的指尖把玩着玉璃炼化的血丹，魔瞳映出叶凌霄异色的双瞳：“现在，我们才算是真正的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