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阴谋初见
陈海从鸡笼揪出一只野外养殖场养殖的异化肉鸡“丰羽鸡”，擒住鸡脖，拔掉鸡脖上的鸡毛，用锋利菜刀一刀下去开始放血。
手里的肉鸡几乎没有挣扎。
陈海的手稳得可怕。
【灵韵+2】
运气不错，这只丰羽鸡看着就比鸡笼里别的鸡更健壮、凶恶，一刀下去，果然灵韵不少，足足2点。
作为不入阶的异化禽类，2点灵韵说明它在养殖场鸡群中已经堪称一霸。
另外那些普通的异化肉鸡，三四只里，也才有一只能给陈海1点灵韵。
“你们两个新来的，看看你们陈海师兄，好好学。抓生的手要稳，找准脖子血管，下刀要快、要准！”
武馆的餐厅后厨有专门的活物处理区，在武馆边习武边打工的学徒偶尔会到这里“见见血”，养胆气。
后厨主管刚说完，一个新来帮厨也有样学样，从鸡笼抓住一只鸡，想要开刀。
但等他擒住脖子要放血，一刀下去，那丰羽鸡却没出血，反而吃痛扑腾起来，展开毛量丰沛的翅膀扑打不停。
学徒一个手没抓稳，那丰羽鸡便咯哒咯哒的扇翅横飞。
陈海眼疾手快。
伸出手，快手如电，只一下，便将那丰羽鸡抓在手里，将它擒住无法动弹。
陈海出声提醒：“别小瞧丰羽鸡，再怎么样也是异化禽类，它的皮肤硬度，力量和敏捷都不是寻常家禽可比。”
“谢谢陈海师兄。”
陈海不等他反应，重新以蹲息姿势蹲坐下去，将抓到的鸡就地宰杀。
【灵韵+1】
陈海暗道一声好，那新来的学徒帮厨运气不错，一抓就抓到了只异化力量催化程度更深、有灵韵的，难怪会失手脱手。
后厨主管看陈海那副认真模样，对着两个新来的说：“态度端正，处事认真。在新竹武馆边打工边习武，陈海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着，主管对陈海露出鼓励、自豪的神色。
陈海这次是借口“备考心绪不宁，回到熟悉的地方调节心境”来的，主管对陈海也没别的要求，就让他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
通过准阶武者认证后，这几天陈海其实已经在办后厨离职手续，加上过几天马上就要去武者实战考核，武馆这边离职前给了他好几天带薪假让他专心备考。
不过就连陈海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在考前出现那种“意外”，迫使他不得不回帮厨这里紧急自救。
陈海现在其实很急。
虽然准阶武者的体能、运动神经养成的肌肉记忆都还保留。
可就算没有到虚拟测试机测试，陈海也能清楚感觉到他的身体动作经过昨天的意外后，其实出现了相当明显的不协调。
注意力难以集中，感官敏锐度下滑明显，动作出手总是想法到位、动作会慢半拍，思绪纷乱的时候、要费更多的心力才能冷静下来......
这些都是因为他的天资，现在是最低档的“圣质如初”。
如果不是有武者的体能打底，陈海现在表现应该像个反应迟钝的低能儿。
陈海不知道女友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他甚至不能仔细去想，他一动脑去想关于她的事，就会坏掉武道心境，心乱如麻，陷入一种明显有古怪的情感思维中。
又一只丰羽鸡带来1点灵韵。
【灵韵：50/100】
“叮——获得词条：庸庸碌碌。”
看着那因为灵韵过半，系统自动保底获取，显示在系统面板的灰色词条，陈海一时无言以对。
【庸庸碌碌：没有任何特殊效用，正如你是否意识到你现在在做的努力是无用功？】
陈海不语，只一味的从鸡笼抓起丰羽鸡宰杀不停。
武馆，作为大乾国内供应初高中学校武科学生、武者和社会武学爱好者修行、娱乐、餐饮的场所，每日附属自助餐厅需求的高级肉食供应量都非常惊人。
其中鸡、鸭、河鲜海鲜几类，为保证食材现货新鲜度，更是多为现宰现杀。
正因如此，陈海才会选择大三直接休学，在武馆贷款习武，边帮厨打工、边学习武道，默默积攒灵韵，优化天资。
这才得以在一年时间里从大学的普通武道爱好者，即将晋升真正的武者行列。
武者。
是这个世界一个特殊阶层。
虽然大乾国号称人人平等，但武者在世人眼中社会地位天然高一等。
武者认证是进入野外的通行证。
异兽遍布的野外，既是危险之地，也是财富之源。
一个普通的定阶武者，随便挂靠一家武馆、涉野单位或外勤公司，拿到手的死工资就是当地顶薪阶层的收入。
很多涉及野外劳务的自营公司、自由猎手的最低资质要求，往往就是一阶武者。
在这个世界，谁身边没有几个谁谁谁成为武者，在野外发财翻身，阶级跃迁的身边故事，奇闻轶事？
陈海离成为真正的武者，只差一场实战考核。
然而...他现在的状态...
鸡笼里近百只丰羽鸡很快宰杀殆尽。
陈海不知疲倦，将视线移向鸭笼......
或许是灵韵收集过程中，内心契合某种心境。
“叮——获得词条：朽木不折。”
【朽木不折：微量增加气力恢复速度。身虽朽木，心亦难折。】
这无疑是个有效词条。
但对现在的陈海来说，不能说一点没用，只能说点用没有。
他现在有准武者的体能打底，杀鸡杀鸭而已，最不缺的就是气力！
不过也不能指望最低档的“圣质如初”天资下能有什么优质词条。
陈海继续处理生鸭。
终于。
随着一只只异化野鸭献出生命。
【灵韵：100/100。是否升级天资？】
毫不犹豫，陈海升级天资。
圣质如初的天资面板被折叠，新的天资面板取而代之，旧天资面板的词条则被并入且隐藏。
【天资：资质愚钝。
灵韵：1/500。
词条：^(...)。】
随着天资升级，陈海能明显感觉自己的行动变得更顺畅了些，脑子也更活泛，更容易冷静，更容易集中精神。
只是比起昨天遇事之前的身体、精神状态，他现在思维就像从火箭变成窜天猴，距离恢复巅峰状态还差的远。
于是就这么，默默帮着后厨从早上六点一直忙碌到临近中午时分，陈海才不得不选择收手，往武馆为在馆准武者提供的“备考宿舍”回去休整。
不是他累了，而是今日份的活禽活类都处理完了。
剩下的一些高品格河海鲜，那都是贵客点餐大厨要亲自处理的。
再看面板。
【天资：资质愚钝。
灵韵：250/500。
词条：愚公移山，笨鸟先飞(...)。】
除了灵韵增加过半，就只又多了俩微量气力恢复的白板词条…
照这个进度，陈海得等明天再帮一天厨，天资才能从“资质愚钝”升级。
却说陈海坚持集中精神专注于帮厨一上午，这下忽然休息下来，一直在极力克制压制的心念便开始纷飞起来。
他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抽空回一趟学校，去找造成这一切的徐清清，当面问个明白？
这个念头刚起，他的心境便开始动荡。
闭目沉思，努力用呼吸法冷静心神，陈海压制住兴起的念头。
不行。
徐清清有对他的感情吗？
他做出判断，现在的他碰到疑似中阶武者、精神催眠师的徐清清，恐怕连心绪都控制不住。
如果徐清清再次出手害他，他根本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那么，要不要上报治安局、武道部？
虽不知徐清清是用什么方式吸走了他的“天赋”，但那无疑是邪道术法。
举报到有关部门，肯定会有回应......
但是，陈海身上也有秘密......
就在陈海走在路上思索接下来打算时，他的视线很快被武馆“备考宿舍”下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吸引。
几个明显是官方模样打扮的人从车上下来。
看架势，正是奔陈海而来。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对方靠近后开口第一句话，就让陈海好不容易压制住的万般思绪炸裂纷飞。
“陈先生，你好，我们是大乾宝岛省驻岛涉外办事处的。宝岛大学医学院药剂学的徐清清，是你女朋友吧？”
“...有目击者报告，她在宝岛大学的外海黑潮研究所，把带队做毕业设计的外籍在读博士给劫持走了，现已下落不明。”
陈海因为“天资愚钝“，消化这些信息的速度很慢。
但他还是默默捋出了线头。
外海异兽横行，黑潮研究所附近更是海怪云集，官方判定“劫持”意味着徐清清要么有一个武者团队，要么至少是个能在外海独立行动的4-6阶中阶武者。
而没记错的话，徐清清告诉过他，她的毕业设计是在蹭一个能够独立在复杂环境中制备武者所需“体能药剂”的药剂学在读博士的博士论文。
再看现在找上门的是大乾涉外办事处......
陈海无从知晓究竟发生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踏进了一个巨大阴谋的边缘角落。
稍有不慎，可能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