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梦如初
这几天陈海一直刻意回避思考那天发生的事，可刚才见到那人使用念力，大脑灵感迸发出的明悟，还是让陈海被动想明白了一切。
正是因为想通这件事，使陈海已经习惯压制的精神异常猛然爆发，各种关于徐清清的美好记忆在脑海浮现，让他心境动荡难安。
此前陈海经由聚灵系统升级到“万中无一”天资的时候，获得了唯一一个金色词条，“灵胎神育”。
那金色词条所对应的，就是精神念力的天赋！
可惜陈海刚获得“精神念力”不到半个月，还在摸索精神念力的使用方式，就遭了徐清清的毒手。
陈海原猜想自己聚灵系统天资尽失，是因为徐清清“杀死”他，抽掉寄种在他身上某种玄奇的精神力量导致。
现在想来，徐清清从他这里抽掉寄生情种，竟同时夺去了他的天赋，甚至是“精神念力”的才能。
陈海感到毛骨悚然，他意识到“寄魔道”的精神寄种邪术，竟是真的在物理意义上把他人的天赋能力“吸收夺取”，以强大自身。
那天陈海之所以没死，极有可能是徐清清刚获得“精神念力”，使用她不娴熟的力量引发陈海心脏骤停导致。
徐清清之所以选择用这个方式对付陈海，不是一时兴起。
陈海和徐清清曾亲密无间、私下无话不谈，他们曾在一次缠绵后夜深人静闲谈时，遐想过一种完美犯罪的故事性场景。
当时陈海设想过一个暗杀场景：“...精神念师用念力攥住人的心脏，造成死者心脏病突发，心脏骤停死亡的假象。”
后来在深入解精神念力后，陈海明白了他这种设想可操作性极难。
但现在回头去想那夜发生突变，徐清清无疑是对他使用了这极难达成的念力攻击手段。
想通这些，陈海脑子里又涌现出新的问题：他不明白对徐清清来说，二人曾经浓烈的感情究竟意味着什么？
精神思绪纷扰起伏，陈海的呼吸节奏也跟着乱了起来。
出乎预料的。
聚灵系统在这时传来声音。
“获得词条：回梦如初。”
【回梦如初：当精神消耗触底时，一定时间内按比例微量恢复精神力。回首往昔如梦如幻，前尘旧梦似真似假。】
“获得词条：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略微提升洞察力。见过的事物再度出现，熟悉感涌入心头。】
呼——
吸——
陈海努力平息精神的异常，勉力控制呼吸节奏，压制住去想任何关系到徐清清的念头。
现阶段，任何关于徐清清的念头都会让他武道心境变得纷乱异常，难以平复。
陈海眼看精神异常波动难以平息，于是干脆就地盘腿坐下，以呼吸冥想法法门清心入定，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在陌生野外环境以冥想法入定，是一种很不提倡的危险行为，但陈海精神异动难安，他必须如此。
好在他精神修行境界稳固扎实，“中人之姿”的天资也不会拖他后腿。
十几息过去。
陈海努力放松心神，凭着呼吸冥想法门调息，勉强进入清心入定的状态中压下精神异常。
如此持续了几十个呼吸，心境总算恢复平静。
睁开眼睛。
暗自呼出面板。
【天资：中人之姿。
灵韵：868/1000。
词条：回梦如初，似曾相识，不落人后，心坚如铁，心狠手辣(...)。】
陈海有些恍惚，他此番竟在“中人之姿”的天资面板下，因为一次精神冲击，同时获得一个蓝色词条和一个绿色词条！
陈海很难不感到诧异。
前番他天资升级到“中人之姿”时，直到突破升级也只获得过两条普普通通的白板词条。
而这一次重头再来，在“中人之姿”天资下，他竟然刷到了5个词条。
其中甚至有一蓝、一绿、一个白板极品。
此外，除了“心坚如铁”仍是寻常的气力恢复，那“心狠手辣”虽是白板，却也是前番陈海很后面才获得的力量增幅型词条。
陈海仔细想了想，很快想通。
上一次，他在收集灵韵升级天资时，武道实力只有业余武者水平，武道眼界、实战经验和武学认知都相当匮乏。
而这一次，他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和认知，武道眼界积累远超前次。
随着精神类蓝色词条获取和洞察力的细微提升，陈海仔细体察，自己刚才入定的速度和调节心境的效率明显有所提升，入定休整后的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陈海心中暗自想到：“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就算陈海刻意压抑心情，此刻也免不得涌出丝丝激动期待。
可以预见，这一次重头再来升级天资，他会在面板上拥有更多的有用词条。
这意味着，即便天资进阶缓慢，他靠词条累积，会比上次同等天资下更强，更快恢复到巅峰水平。
未来可期！
——
观察室里，众考官和观察员眼看他们密切关注的少女没有被惊扰，很快离开那片区域，而且重回积分榜第一，把陈海压下一头，一时莫名心情舒畅。
倒是陈海不知搞什么名堂，一惊一乍，又是忽然发病似的伏地，又是神经兮兮在荒野就地盘坐冥想调息。
在苏晓芸这边杵了一天的蔡兆文忍不住发问：“我说苏晓芸，你武馆那姓陈的小子究竟在搞什么？是不是精神修行出了什么岔子，别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苏晓芸不理会蔡兆文的问话，只默默关注屏幕里陈海主观摄像头实时传输回来的情况。
她是有眼界的武者，对陈海情况知道的信息也足够多。
她很快判断出来。陈海应该是一天下来精力消耗太过，一直需要分心压制的精神异常不知受到什么刺激爆发，现在是不得不冒险在野外冥想入定，加以调节。
苏晓芸默默为陈海捏了把汗。
好在陈海所在位置比较刁钻隐蔽，倒是安稳静坐，始终没受到打扰，冥思无虞。
再回看陈海此前前进方向，他之所以会被那少女和异兽声响吸引过去，是因他正在赶往一个位于密林边缘的废弃军事基地——那地方曾被当做实战考核结束的集结点。
看得出来，随着考场岛上马上日落入夜，陈海是要往那边去暂作休整。
果然，随着画面里陈海有惊无险、打坐冥想调息结束，苏晓芸看见陈海重新往废弃军事基地方向赶，不禁为他暗暗松了口气。
默默看着陈海的主观视角运动行迹。
某一刻，苏晓芸心生莫名，感到一阵古怪。
她眼睛微微眯起。
“嗯，怎么回事？小海的身法动作是不是变得流畅不少，莫非真像昨天若琳说的，他可以借由那精神异常提升精神修为？现在这表现，莫不是精神修为有所精进？”
苏晓芸抬头去看观察室里其他人反应，却发现除了她，没人关心陈海身上发生了什么。
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留意到陈海的身法在他冒险打坐冥想后发生了细微变化。
就连那一直盯着陈海不放的蔡兆文，此刻也已经把视线投向别处。
苏晓芸在观察室扫视一圈，很快，她就知道人们的目光被吸引到了哪里。
却是那总控屏方向。
足足一个整编救援队的标记，都在飞速往某个方向赶。
观察室里都是感官敏锐的武者，实战考核观察经验丰富，这种非常不正常的人员调度肯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待判断出救援队集结方位，苏晓芸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那个方向——
不就是陈海正在赶赴的废弃军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