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刑侦:红颜都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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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鬼新娘谣

洛阳城的晨雾中飘荡着纸钱灰烬。季随风踩着湿滑的青石板路,耳边充斥着街头巷尾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西城老槐树下又出现嫁衣女尸了!”

“这都第三个了,穿着大红嫁衣,胸口还插着合欢花...”

“作孽啊,肯定是前年那场冥婚的新娘子来索命了!”

季随风紧了紧身上的灰鼠皮大氅,官靴踏过水洼时溅起的泥点沾上了衣摆。

他昨夜在殓房研究那颗金牙到三更天,今早天不亮就被赵虎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乱葬岗边缘新发现三具女尸,死状诡异,县太爷吓得连早堂都没升就派他即刻勘验。

“大人,就在前面。”赵虎提着灯笼在前引路,火光在雾气中晕开一圈昏黄,“更夫老李头发现的,说是看见穿红嫁衣的女子在坟堆间游荡...”

季随风突然驻足。他弯腰从路旁捡起半张残破的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扭的符咒,边缘还沾着未干透的露水。

“新贴的镇魂符。”他搓了搓纸上的朱砂,放在鼻下轻嗅,“掺了黑狗血和雄黄,有人在刻意制造恐慌。”

乱葬岗的腐臭味已经扑面而来。

穿过几座塌陷的荒坟,三具排列整齐的女尸赫然出现在眼前——她们都穿着崭新的嫁衣,头戴凤冠,双手交叠置于腹部,宛如正在进行某种诡异的婚礼仪式。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具尸体脸上都画着精致的妆容,嘴角被丝线强行拉起,定格在夸张的笑容上。

“这...“赵虎的灯笼剧烈晃动起来,“昨天夜里还没有这些...”

季随风戴上麂皮手套,蹲下身检查最左侧的女尸。

嫁衣是上好的苏绣,金线密织的凤凰图案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他掀开衣领,发现尸体颈部有淡淡的淤青,指甲呈青紫色,显然是窒息而亡。

但当他的手指触到耳后时,一道细微的凸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拿镊子来。”季随风的声音陡然紧绷。

在女尸耳后发际线处,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小孔隐藏在皮肤褶皱中。

孔洞边缘整齐,周围有轻微红肿,与柳依依耳后发现的金针痕迹一模一样。

季随风的心跳加快了——不同的是,这具尸体耳后的针孔是空的。

“记录。”他头也不抬地对赵虎说,“尸体编号甲,年龄约十八至二十岁,死亡时间约十二个时辰前。颈部有扼痕,舌骨断裂,系外力窒息致死。耳后...”

他顿了顿,“发现直径一分的针孔,深约半寸,但异物已被取出。”

当他检查第二具女尸时,发现了更蹊跷的现象。

这具编号为乙的尸体除了耳后针孔外,右手无名指指甲缝里嵌着几丝暗红色的纤维。

季随风用银刀小心挑出纤维,放在白绢上观察——那是某种织物的碎屑,在阳光下泛着奇特的金属光泽。

“波斯地毯的绒头。”他轻声自语,想起红绸坊头牌柳依依房中铺的正是这种价值连城的进口地毯。

但更让他在意的是第三具女尸(编号丙)的发现:在她紧握的左手掌心,藏着一粒芝麻大小的金珠,上面刻着与柳依依金牙相同的螺旋纹路。

季随风正要用银刀剖开女尸口腔检查,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突然爬上脊背。

他本能地侧身翻滚,一柄薄如蝉翼的剑擦着他的脸颊刺入地面,剑身颤动发出龙吟般的清响。

“慕容大人好雅兴。”季随风缓缓起身,手中银刀却已换成了解剖用的短剑,“皇城司现在连验尸都要插手了?”

慕容秋荻一袭墨色劲装立在坟茔之上,面纱随晨风轻扬。

她手腕轻抖,插入地面的剑如活物般弹回手中。“季仵作。”

她冷冰冰地开口,目光却落在女尸耳后的针孔上,“你手上的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季随风故意晃了晃装着绒屑的绢帕:“慕容大人说的是这个?还是...”他从袖中滑出那粒金珠,“这个?”

剑光乍现。季随风早有准备,短剑横挡的瞬间,袖中暗藏的磁石同时飞出。

慕容秋荻的剑被磁力牵引微微一滞,季随风已趁机退到三丈开外,顺手将金珠塞入一个瓷瓶中。

“离心装置。”他突然说道,从背囊取出那个竹制器械,“慕容大人若想要金珠里的秘密,不如合作。”

他指了指三具女尸,“她们耳后都有针孔,但金针不翼而飞。我猜...皇城司也在找这些针?”

慕容秋荻的剑尖微微下垂。她盯着季随风手中的装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竟真把这东西改良了。”

“承蒙慕容大人昨夜指点。”季随风已麻利地支好装置,将瓷瓶中的液体倒入上层铜盆。

这次他在转轮上加装了铜片,旋转时能产生更强的离心力。

“醋酒混合液能溶解金珠表层的蜡质,里面的东西...”他猛地抽动麻绳,转轮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很快就会见分晓。”

赵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当转轮转速达到顶峰时,瓷瓶中的液体竟分离出三层颜色——上层清透,中层泛着诡异的绿色,底层则是粘稠的黑色物质。

更惊人的是,黑色物质中渐渐浮现出几行细如蚊足的西域文字。

慕容秋荻突然欺身上前,剑尖抵住季随风咽喉:“拓跋家的密文!你究竟是谁?”

“一个碰巧认得西域文字的仵作罢了。”季随风面不改色,用银针挑起黑色物质中的一粒晶体,“这上面写的是'阿芙蓉七钱,月圆夜子时,幽冥渡'。”

他故意顿了顿,“与柳依依金针上的密文如出一辙。”

晨雾不知何时已变成细雨。慕容秋荻突然收剑入鞘,抛来一个玉瓶:“涂在眼睑上,能辨毒物痕迹。”

她转身欲走,又停步补充,“这三具女尸都是红绸坊的乐伎,半月前被礼部征用去宴会上奏乐。”

季随风瞳孔微缩。他迅速检查女尸的指尖,果然在编号乙的尸体上发现了长期拨弦形成的茧子。

“礼部宴会...”他想起那些波斯地毯绒屑,“慕容大人可知道宴会厅铺的是什么地毯?”

慕容秋荻的身影已在雨雾中模糊,只有清冷的声音飘来:“波斯进贡的赤焰绒,全洛阳只有礼部正堂铺了一块。”

雨越下越大。季随风蹲在编号丙的女尸旁,小心地翻开她的眼睑。

慕容秋荻给的药膏让他的视线变得异常清晰——在尸体瞳孔表面,隐约可见一个极淡的印记:外圆内五芒,正是他在柳依依案中见过的“幽冥印“!

“赵虎。”季随风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冷峻,“去查礼部最近三个月所有宴请记录,特别是...“他指了指女尸耳后的针孔,“用过西域乐师的场合。“

当他最后检查女尸的嫁衣时,在内衬发现了一个被血浸透的暗袋。

拆开缝线,里面竟是一张被鲜血染红的礼单残页,上面依稀可见“周侍郎贺仪”几个字,落款处盖着礼部的火漆印。

季随风将残页对着光线观察,火漆印上的纹路让他浑身一震——那是一只展翅的仙鹤,与慕容秋荻玉佩上的图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