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每个阿斯塔特都是天生的侦探
吱呀——
芭芭拉·戈登推开哥谭市立图书馆的门，在昏暗的灯光中那具鸟首人身的托特神雕像显得格外阴森。
在一周前的事件之后，由于天窗玻璃的“自然破坏”，GCPD以为了公众安全，需要全面安全检查为理由让图书馆闭馆一段时间。
芭芭拉自然也知道父亲的意思，无论詹姆斯·戈登表面上多么支持蝙蝠侠，但涉及到亲生女儿的安危还是会让他失去冷静。
尤其是几年前还发生了致命玩笑这种悲剧。
芭芭拉在暗中支援蝙蝠侠，这对于戈登父女来说属于心照不宣的秘密，因此芭芭拉也理解父亲想让自己回家里待一段时间的想法——
但理解不等于接受。
一周前那个晚上，芭芭拉并没有和老戈登回家，而是选择到她作为“神谕”的行动基地哥谭钟楼。
因为她知道，正是在这种情况下GCPD更需要得到神谕的情报支援......
（不，我这只是逃避问题而已。）
芭芭拉轻叹了一口气，她早就已经掌握霍克的藏身地——毕竟对方看起来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只不过芭芭拉一直没有勇气去见那个对付“混沌”的专家。
（但也到此为止了。）
既然让问者去和霍克接触，芭芭拉知道他们一定会朝危险的方向前进。
而她并不打算将别人推到前线，自己在后方心安理得地等待结果。
芭芭拉来到阅览区，这里还保持着一周前的混乱场面，变形的钢制书架横亘在前，破碎的玻璃铺满一地。
很快，她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物。
芭芭拉艰难地从轮椅上向地面伸出手，将几本书拨开之后——
捡起了一张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奇怪文字的纸张。
（这就是霍克每次阅读前后都会注意的那张“纯洁印记”......）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芭芭拉将纯洁印记卷起来塞进轮椅的夹层，然后取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喂，阿尔弗雷德吗？我打算过来一趟。”
——
“我以为你会带我到蝙蝠侠的所在地？”
货车停下后，芮妮看向外面，声音中有几分不悦。
因为这里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她早上才刚从这里离开。
哥谭市玛莎纪念医院。
“我想你的真正问题，并非那个穿蝙蝠紧身衣的男人在哪里，而是杀死你同伴的仇敌在哪里。”
霍克从芬里尔动力战甲中出来，并从容地穿上特特特大号普通人服饰。
虽然即使如此，他那两米三的高个子还是显得鹤立鸡群。
“蒙托娅小姐你是个治安执法官对吧，那你应该很清楚，最重要的案件线索往往要从受害者身上获得。”
霍克用沉着自信的语气缓缓说道。
“每个阿斯塔特都是天生的侦探。”
没有理会陷入纠结中的芮妮，霍克看向刚从车上跳下来的哈莉奎茵。
她拿着一把改造过以适合她体型的小型爆弹手枪，跃跃欲试地说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达令，今天我一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唉~~~~”
然而霍克毫不留情地将爆弹枪从她手中取走。
“你要留在这里，哈莉，万一接到我的信号，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但是——”
哈莉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霍克靠近她耳边说道。
“只让考尔七号在这里我不放心，你比他更值得信任。”
霍克这倒是实话，虽然他永远尊敬大贤者考尔。
但对于机械神教的造物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目送笑逐颜开的哈莉回到车上后，霍克将手中对他来说太小的爆弹手枪递给了芮妮。
“这把枪受到过机械神教的祝祷，对混沌仆从能造成更大的伤害。”
芮妮犹豫了一下，从霍克手中接过枪，但下一秒钟她就将其指向了霍克。
“我可不像那个惯犯丫头那么值得你信任，把这种武器给我真的可以吗？”
“我不需要你的信任，芮妮·蒙托娅。”
霍克直面着她的枪口平静坦诚地说道。
“那只惧妖潜伏在你身上接近一周，但都没有办法将你腐化......主要原因就是你这种质疑一切，怀疑一切的强烈想法——这是魔怔的思想，但对付混沌十分有用。”
当年还在极限战士战团的时候，有个家伙曾经让霍克非常反感。
他不但整天神神叨叨死板地用阿斯塔特圣典来指责战友，当战友出现任何不符合圣典内容的行为就立刻打小报告。
甚至听说他还向审判庭出卖了战团的一个英勇的二连长，这让战团长卡尔加都大发雷霆好几个月。
然而这么不合群又魔怔的家伙，战团长不但没有让其转团，反而将他提拔为战团的牧师。
孤身来到这个世界后，霍克才理解了战团长的做法。
信任是美好的品质，但也可能成为被混沌利用的武器，阿斯塔特的正面防御非常坚固，但背后的动力背包永远是最脆弱的阿喀琉斯之踵。
必须要有人对周围的一切进行怀疑，时刻对于战友被混沌腐蚀保持警惕，这就是牧师存在的目的。
“不只是对我，对一切都质疑一切永不妥协吧，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内——这是你面对混沌最强的武器。”
——
（质疑一切永不妥协......）
在货物电梯中，已经脱下面具的芮妮看着面前巨人的背影，心情稍微显得有些复杂。
这个评价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先代问者查理·萨斯将问者衣钵传给她的时候，就这样提醒过她。
只不过后来她认为这种思维方式过于极端，会影响自己的理性思考而放弃问者身份。
但没想到现在，却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神秘男人那里得到认可。
（也许芭芭拉说得对，他能够引导我找到事件的真相。）
叮咚。
电梯抵达ICU病房所在的顶层，芮妮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说道。
“待会你出了电梯先原地等待，我去解决探视许可......到时候再通知你过来。”
能够明显听出，芮妮的声音中已经少了几分疏离。
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芮妮就快步朝ICU病房的方向走去。
“芮妮？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今天休息......”
“戈登局长，我有一个请求——”
十几分钟后，好不容易说服戈登的芮妮松了口气。
她立刻快步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霍克。
“搞定了，但就像你刚才和我约定的一样，你只能在不伤害到莎拉的情况下进行调查，让我看看你的侦探手段——啊？”
但芮妮刚转过墙角就愣住了。
因为原本说好在这里等待的霍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货物电梯则停在了医院的最下层——
太平间所在的楼层。
芮妮脑海里浮现出霍克刚才所说的话......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
霍克倒不是故意想要欺骗芮妮，只不过他认为接下来的事情，对芮妮来说还是不知道比较幸福。
但毫无疑问，这才是获取情报了解真相的最佳方式。
霍克刚才所说的从受害者获取情报，可不是指那个幸存者。
他推开医院停尸房的门，带着福尔马林气味的低温空气对他毫无影响。
每一个阿斯塔特，都是天生的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