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高俅！从今往后低下头做人！
阳谷县，西门庆的产业尽数落在马军司之手。
马军司的书吏，接手运营这些产业。
移花接木，全盘接手。
武松等龙卫禁军，将西门庆的家产分三批，运往东京马军司。
阳谷县风生水起之时。
东京汴梁已经掀起滔天骇浪！
检察院，马军司，联合调查殿前司高俅！
白虎堂内，烛火摇曳。
高俅阴鸷的脸忽明忽暗。
他站在堂上怒火滔天，殿前司的众多官吏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高太尉。
“童贯！童贯你这背信弃义的老贼！”
高俅猛地一掌拍在案桌上！
茶盏叮当作响，滚落地面，摔得粉碎。
高俅的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
“你个阉竖，前几日与我称兄道弟，现在背地里却与姚麟那狗贼勾结，合起伙来算计我！”
“好！好得很！”
他踱了两步，猛地转身，眼中喷出火来，指着堂外破口大骂。
“你童贯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个没根的阉人，若不是我当年拉你一把！”
“你还在枢密院里当个跑腿的狗腿子！如今你翅膀硬了，敢踩着我的头往上爬？呸！忘恩负义的畜生！”
高俅越骂越气，额上青筋暴起，脸色涨得通红。
他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像拉风箱。
姚麟与童贯联手审查殿前司，这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
他经营多年的根基，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那些藏在暗处的交易，一旦暴露，便是万劫不复！
“姚麟，童贯……”
高俅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两个名字，眼中恨意滔天。
“你们这两个狗杂种，以为联手就能扳倒我？做梦！”
他此时想起昨日朝会上童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老贼分明早已与姚麟达成了交易！
他自以为与童贯交好，平日里没少送金银珠宝，甚至还暗中帮童贯摆平了几桩棘手的案子。
可如今，这条喂不熟的狼，竟反咬一口！
“老夫这些年，哪点对不住你童贯？”
“我为你铺路，替你遮掩，你却拿刀捅我心窝！好，好一个童贯！”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狠厉。
“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
他踱到堂前，推开窗，夜风灌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汴梁城的灯火在远处闪烁，繁华依旧。
可高俅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钻心窝。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脑中飞快盘算对策。
“程子明！”
高俅猛地回头，厉声喝道。
堂下，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连忙上前，躬身道：“太尉有何吩咐？”
“你速去蔡京府上，告诉他，姚麟与童贯勾结，意欲翻殿前司的旧账。”
“此事若成，蔡京也脱不了干系！让他速速想办法，压下这桩审查！”
程子明微微一愣，眼中闪过犹豫：“下官如何见到蔡相？”
“去取一万贯钱拜访。”
“太尉放心，属下明白！”
他快步退出白虎堂，消失在夜色中。
高俅独自站在堂内，背影孤寂。
他知道，这一局棋已到生死关头。
姚麟与童贯的联手，姜默的步步紧逼，无一不在将他逼向绝路。
可他高俅是什么人？
这些年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爬到今日的位置，怎会轻易认输？
他缓缓坐下，端起案上仅剩的一盏茶，茶水早已凉透，入口苦涩。
他却浑不在意：“姚麟，童贯，你们想让我死？哼，我偏要让你们看看，谁才是这汴梁城的主宰！”
这一夜，高俅注定不眠。
东京龙卫营。
姜默已经收到了从阳谷县传来的飞鸽传书。
“已经开始接手西门庆的产业。”
“西门庆的家产近三百万官，分三批运往东京汴梁马军司……”
这一夜，姜默睡得异常好。
马军司的钱粮问题解决了。
他的升迁问题，正在解决。
他要看着一场好戏在马军司府衙上演！
翌日。
阳光明媚，姜默动身前往了青龙堂！
姚麟刚刚醒来，便听到姜默来了。
听到姜默说起西门庆的家产，姚麟颇为震撼。
“五郎，西门庆的家产果真有三百万贯？”
姚麟声音洪亮，带着几分兴奋。
“回指挥使，西门庆家产确有三百万贯，已分三批运往马军司。首批昨夜已到，余下两批三日内必达。”
“好！好！好好！”
姚麟连说三个“好”字，眼中精光闪烁。
“当初你说十日凑足三十万贯，我还不信，以为你小子嘴上抹了蜜，尽会说大话。如今，我算是信了！你这脑子，啧啧，真是块好料！”
姜默被拍得肩膀一沉，脸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笑：“指挥使过奖了。属下不过是尽分内之事。”
“尽分内之事？”
姚麟哈哈大笑，粗犷的笑声在堂内回荡。
“你小子少跟我装！西门庆那只肥猪，多少人盯着他的家产，却没一个敢动。”
“你倒好，雷厉风行，直接抄了他的老巢！这胆子，这手段，了不得！”
姜默垂首，语气依旧平静。
“西门庆贪赃枉法，民怨沸腾，抄他家产，乃是为民除害。属下只是得了指挥使的信任，才敢放手去做。”
“哈哈，瞧瞧这嘴！”
姚麟指着姜默，笑得前仰后合，转身坐回主位。
“指挥使，属下所言的三十万贯，并非全指西门庆的家产。”
姚麟一愣，浓眉猛地一挑，身体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什么意思？不是西门庆的钱，那是谁的？”
姜默不紧不慢，拱手道：“指挥使稍安勿躁，再过片刻，便有贵客登门，为指挥使送上一份厚礼。”
“至于这礼，指挥使收不收，就看大人自己的意思了。”
“贵客？送礼？”
“五郎，你小子又在卖什么关子？谁会巴巴地跑来给我送钱？莫不是蔡京那老贼？”
姜默摇头：“指挥使，属下不敢妄言。大人只需静候片刻。”
姚麟盯着姜默看了半晌，见他神色从容，眼中却藏着几分狡黠。
如今听他这语气，分明又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五郎，抄了西门庆的家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马军司的钱粮虽解了燃眉之急，但高俅那老贼可没那么容易放手。”
姜默抬起头，眼中闪过锐芒，语气却依然不疾不徐。
“指挥使，高俅如今焦头烂额，姚大人与童贯联手审查殿前司，他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属下以为，此时正是我等趁势而上的好时机。”
“高俅那老狐狸，哪是那么容易扳倒的？官家偏袒高俅。”
“五郎，你的晋升文书，我准备直接绕过殿前司，由枢密院保举，让你直接晋升武功大夫。！”
姜默闻言拱手道：“多谢指挥使抬爱！属下定不负大人所托！”
两人正说话间，堂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姚麟眉头一皱，沉声道：“何人喧哗？”
有马军司的侍卫跑进来：“启禀指挥使，殿前司太尉，高俅到了！”
姜默抬起头！
今天！
他要看着高俅，低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