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黎山试禅心
唐三藏缓缓趴在马背上，缓缓醒来，迷迷糊糊的，“徒弟们，这是哪？”
“师父，已经过流沙河了！”卷帘一个人挑担，牵马，走在前面。
“流沙河是哪？八戒和悟空呢？”
“嗯？师父，我们刚刚才过的流沙河，您不记得了嘛？”
卷帘的浓眉拧成川字，心里却在嘀咕，这老和尚又抽什么风。
唐三藏捂着脑袋，使劲晃了晃，“这里不是高老庄嘛？”
这可吓到了卷帘，“师父，你不会失忆了吧？”
之前在流沙河，卷帘亲眼看到唐三藏受到佛珠惩戒，晕了过去，若非自己这些日子喂水，这和尚早上西天了。
“头疼的厉害！八戒和悟空呢？”
卷帘指了指身后，“二位师兄还在流沙河降妖，随后便来！”
朱子青并未直接追上唐三藏，而是腾云来到兜率宫，正要敲门，却被一道结界拦住。
“徒儿！”
玄都的虚影浮现在兜率宫门口，身旁正是高翠兰和朱静衍，“为师此番闭关，所求乃圣人之道，徒弟媳妇和徒孙在兜率宫中修炼，为师定会护她们周全！”
朱子青跪在地上，朝玄都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徒儿定不负您所托，为我人教夺取这西行功德！”
玄都伸出手，满脸慈意，似父亲一般朝朱子青点头，逐渐消散。
高翠兰怀抱朱静衍，“相公，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打不过要记得逃，我和小衍等你西行回来！”
朱静衍尝试朝朱子青伸手，只是胳膊很短，够不着。
朱子青抓住她的手，直接穿过，“小衍乖，要听娘亲的话，爹走了！”
他又试图抱起虚无缥缈的母女，终是化作一片星云，流逝于掌间。
他进到定海珠中，将鲲鹏所言告知孙悟空和鹏魔王。
孙悟空听了并未意外，“其实早在月前，我师父便告诉我了，他让我专心炼丹，无需忧虑，还让我转告你，玄都师伯一定没事，都会没事的，一路向西便是！”
“猴子，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孙悟空扯了扯嘴角，猴笑道：“老八，玄门弟子，当顺势而为。”
鹏魔王走过来，将胳膊搭在朱子青肩膀上，“老八，没什么好担心的，天塌了，不需要我们顶，等能力够了，再顶上！”
“你们哪听的这些大道理，还挺有道理！”
心中仍有疑惑，却也明白目前能做的只是西行，“猴子，你炼丹还像个样子，还挺有天赋的嘛！”
“那是，那是，原以为是个精细活，没想到这么精细，倒让俺老孙心无杂念，是个修炼的好法子！”
朱子青明白，如今的猴子已经找到一条属于他的道。
他不再多想，却在此时听到云霄的传唤。
“三位师叔，有什么事吗？”
云霄道：“师侄，如今我与琼霄道伤势已经恢复，欲先回三仙岛，可否劳烦师侄照顾碧霄，待她魂魄重聚，再让她回三仙岛。”
“承蒙二位师叔信任，天蓬一定会照顾好碧霄师叔，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碧霄，你不可耍性子，凡事都听天蓬师侄的，我和大姐走了！”
琼霄的嘱托让碧霄有些不耐烦，嘟嘴道：“二姐，你都说三遍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说着，就要推两位姐姐离开。
云霄和琼霄无奈地摇摇头，腾云离去。
二人才走，碧霄就抓住朱子青的胳膊，“师侄，上次的月饼还有嘛？”
朱子青微微蹙眉，数了数，发现只剩下三块，很不情愿地掏出半块递给碧霄，“没了，就剩这么点！”
“这月饼谁做的？真好吃！”
“一只兔子！”
“玉兔？早就听说天蓬师侄因调戏嫦娥被贬下界，看师侄的模样，似乎不像登徒子，快说，当初怎么回事？”
朱子青抿嘴，晃晃脑袋，“不说了，都是泪，你慢慢吃吧，我去找唐三藏了，记住，这半块月饼是你两个月的口粮！”
碧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坐到一旁，“有什么不能说的，师叔又不会笑话你！”
说罢又看向朱子青，但朱子青早已离开定海珠，西去。
很快便追上卷帘，得知唐三藏失去记忆。
“师父，你真的不记得了？”
唐三藏一思考流沙河的事情，便头痛欲裂，朱子青赶紧查看那串佛珠，细细放在眼角端详，眼眸微蹙。
佛珠上镶嵌着很小的文字，正是《定心真言》。
如来竟然把《定心真言》用在一个凡人身上，还会让唐三藏失去记忆。
“八戒，这佛珠是佛祖给我的，还是戴上吧，时间也不早了，继续西行吧！”
老和尚的语气与第二次降临高老庄时一模一样。
朱子青将致虚守静撰写在纸上，递给唐三藏，“师父，若是日后头疼，就念这道经文，会好受些！”
不知为何，朱子青能感觉到，唐三藏对自己的话总是深信不疑。
“师父，悟空在我法宝中炼丹，不必担心！”
朱子青从卷帘手中接过马绳，“师弟，辛苦了，三霄仙子没事！”
唐三藏又如新生，了无牵挂，一路西行，历青山绿水，看野草闲花。
很快过去一个多月，见夕阳西下，雁走长空。
唐三藏道：“八戒，天色渐晚，前方可有人家借宿一宿，为师浑身酸痛，实在走不动了。”
卷帘有些鄙夷，“师父，你整日骑马，可知我身上担子多重，我还没累，你倒累了！”
“师弟此言差矣，师父肉体凡胎，风餐露宿月余，是该累了，我去前方看看有无人家，也好化顿斋饭！”
朱子青这般说，架着云，朝前望去，果真见到几间房舍，粉泥砌墙，富丽堂皇。
又见半空祥云笼罩，佛光十里，定是西方教定下的劫难。
回去叫了师父师弟，来到门楼前，变做凡人模样，敲响了门。
一半老徐娘的夫人出来，约莫三十来岁的模样，见了唐僧师徒，娇声问道：“什么人，敲我这寡妇的门？”
窥天镜第一时间发出提示：
【黎山老母】
【准圣后期】
朱子青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只觉她慈眉善目，与那些佛门中人不同，如今这般气息，似半分邪，但总感觉道行深厚，与玄门相似。
唐三藏下马，见妇人珠光宝翠，慌地下马，“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宝地，望借宿一宿！”
妇人欣喜，望向卷帘，不置可否，最后将目光定在朱子青身上，“这位客人生的仪表堂堂，莫非也是大唐人士？”
唐三藏双手合十，作揖执礼，“这是贫僧的二弟子，法号悟能！”
朱子青也没反驳，任由唐三藏介绍，只是盯着妇人看，想知道她会怎么对付自己。
妇人欣喜，迎师徒三人入厅，随意寒暄认识一番后，坐了下来，深深叹息，尽显幽怨。
唐三藏见主人这般，身为出家人，自是要问问缘由，“女菩萨，若有困难，但说无妨，我这二徒弟有些本事，定能为女菩萨排忧解难！”
不曾想，此话正中妇人下怀，“小妇人娘家姓贾，夫家姓莫，公姑早亡，前年丧夫，如今只留下小妇人和三个女儿，有家资万贯，良田千顷，愿坐山招夫，不知长老可愿？”
闻言，唐三藏别过脑袋，闭目无神，念起佛经。
朱子青却打听起来，“不知三位姐姐年方几何？”
唐三藏也不管，只是一个劲的念经。
妇人摊开双臂，搭在椅子上，“大女儿叫真真，二十岁，二女儿叫爱爱，十八岁，小女儿叫怜怜，十六岁，三个女儿都颇有姿色，女工针线，诗书五经，无所不会，不知意下如何？”
唐三藏不语，只是一味念经。
妇人莲步微移，凑到唐三藏身侧，“长老，你整日念经，受风吹日晒，何苦呢？不如当个夫婿，享红尘之乐！”
唐三藏又将头别过，“阿弥陀佛，贫僧受唐王所托，誓求真经渡我东土众生，望女菩萨莫要强人所难！”
朱子青明白，唐三藏佛家思想根深蒂固，却是取其精华，绝不因富贵动心，美色留意。
妇人并不强求，“长老，你若不愿，可问你这两个徒弟，给我家招作夫婿？”
卷帘自是看不上凡人，冷声拒绝，“我不肯，我要西去，要不师兄留下？”
“师弟，还是你懂我！”
朱子青咧嘴笑了起来，“女菩萨，好生招待我师父师弟，带我去见三位姐姐！”
唐三藏顿时变了脸色，“八戒，你，哎，你若留在这，谁护为师西去，且问问悟空愿不愿？”
“师父，俺老孙不愿，让八戒留下吧！”
定海珠中的孙悟空准时开口，让唐三藏哑口无言。
他还要劝，那妇人纤纤玉手已经拉住朱子青胳膊，“来人，上斋饭，贤婿随我来！”
朱子青随意招手，“师父，师弟，你且吃好喝好，俺老猪去去就来！”
就这般被妇人拖拽，不知过了多少庭院，才来到后堂。
好一个金碧辉煌。
“娘，三个姐姐呢？”
妇人一听，端坐主位，“贤婿，要娶我这三个女儿，只愿意可还不行，还要有些真本事，女儿们，出来！”
一声令下，只闻得三道芬芳传来，个个婀娜多姿，美不胜收。
窥天镜出现反应：
【真真】
【太乙金仙中期】
【爱爱】
【太乙金仙中期】
【怜怜】
【太乙金仙初期】
这倒让朱子青有些惊讶，这三人竟然不是佛门菩萨，体内气息都是玄门中人。
“贤婿，不知我这三个女儿如何？”
朱子青满意点头，“姐姐们都美若天仙，娘，三个姐姐都许配给我嘛？”
妇人在朱子青脸上轻轻抽了一下，嗔声道：“你这贪心的，一个人占我三个女儿？”
朱子青扯了扯臂膀，“娘，哪个大户人家没有三妻四妾，再多几个又何妨？我年幼时，学了个熬战之法，保管让三个姐姐欢喜！”
闻言，三女皆是以手绢拂面，娇羞的不行。
妇人一副历经世事的模样，轻拍手掌，“若当真如此，那贤婿就拿出本事来！”
三女上前一步，手中皆是一水墨画，画中似有乾坤。
“贤婿，可敢入画，若能从哪幅画中出来，就把哪个许配给你，三幅画都能出来，那就把三个女儿都配给你！”
言罢，三幅画飞于朱子青面前，妇人和三个女子消失在眼前。
“贤婿，请吧！”
朱子青自然不傻，准圣中期若要动手，自己这师徒几人哪有还手之力，这三幅画，定是考验。
此时，孙悟空开口提醒，“老八，我观那妇人仙风道骨，与师伯气息相似，你先别进去，找人弄清楚情况再说！”
朱子青也是这般想，飞入定海珠，找到躺椅上的碧霄。
她正闭目休息，睡着了。
朱子青蹲在躺椅旁，伸出食指，戳了戳碧霄的脸，“师叔，起来一下，有事问你！”
碧霄吓了一跳，本能抓住朱子青手指，只看看清朱子青的脸，才松了口气，“师侄，你吓死我了，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
朱子青耸耸肩，将手指从碧霄手中抽了出来，咧嘴问道：“师叔，你可认识黎山老母？”
碧霄顿起身，“怎么了？她是我师姐。”
朱子青只好将黎山老母招婿的事情告诉碧霄，“好师叔，你可知道那三幅画里是什么？”
碧霄没好气的瞥了眼朱子青，“你不会真要做我无当师姐的女婿吧，你可是有妻子的人！”
朱子青摆摆手，嫌弃道：“怎么会？只是西行路上，黎山老母拦路，若是过不去，恐怕难以西行，师叔放心，我没那想法，就算有，也是先考虑师叔！”
说着，朱子青挑眉看向对方。
碧霄一把揪住朱子青的耳朵，“好你个天蓬，主意打到师叔这了，看我不拧断你的耳朵！”
能感觉到碧霄用力，只是如今没有元神，用不上力气。
“唉，不开玩笑了，师叔，你可知道那三幅画嘛？”
碧霄双手在朱子青衣服上擦擦，“当然知道，那三幅画是无当师姐的道基，内有三座小世界，不妨等到明日，太极金丹炼出来，我与你一同进去，想来无当师姐不会害我！”
“何须明日，太极金丹已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