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流沙暗魂
卷帘的话让朱子青对他有所改观，可用唐三藏的肉来助三霄重塑元神，日后西行的路恐怕会很难走。
朱子青拍了拍卷帘的肩膀，“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师兄肯定帮你！”
二人当即冲出流沙河，回到三十里外的村落。
他们都没注意到，三霄祭坛前的石门中，飞出一缕残魂，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此时，唐三藏和孙悟空正在姓张的渔夫家用斋饭，正是被猴子吓到的那个渔夫。
见二人回来，唐三藏随口问道，“八戒，怎么样？妖怪调查清楚了吗？”
朱子青点点头，“差不多清楚了，只是师父，那妖怪要吃你的肉，才肯让我们过河。”
唐三藏呼吸一滞，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手中碗筷也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瞬间变得惊恐，“八戒啊，你不会同意了吧？为师一介凡人，如何割肉喂妖？若是他反悔，要把为师吃了怎么办？”
朱子青摇摇头，让卷帘讲述具体情况。
此时的卷帘，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细皮嫩肉的唐三藏，直到朱子青推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将三霄的困境讲了出来。
孙悟空不怀好意地瞥了眼唐三藏，“师父，当年佛祖割肉喂鹰，不如您也牺牲一下？”
唐三藏瞪了孙悟空一眼，身体不自觉躲到朱子青后面，“八戒，你可不能听你师兄的，我可受不得痛，若真割下一块肉，怕是会痛死！”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吵闹，锣鼓喧天。
渔夫恰好进来，手中端着一只大鲤鱼，“几位，不如跟我一同去拜见河神，说不定河神保佑，让你们早日过河。”
听到这话的唐三藏赶紧跟渔夫出去，“施主，贫僧随你去。”
卷帘眼神慌乱，“师兄，莫非不打算动手？”
“和尚伤不得！”朱子青转向孙悟空，“猴子，你去一趟东海龙宫，借个炼丹炉来，我们炼制太极金丹！”
“这活俺老孙熟！”孙悟空眉间浮现一丝困惑，“八戒，你会炼丹？”
“突破大罗金仙后，师父便给了我炼丹术卷轴，你应该也有，只是没有炼丹炉，一直没尝试，眼下正好试试！”
猴子这才摸摸胸口，果然虎皮袄下鼓鼓的，“那正好，我带小石头回花果山，去找老龙王讨杯酒吃！”
朱子青将石敢当从定海珠中放出，经过几个月的休整，他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与朱子青告别后，乘坐猴子的筋斗云朝东胜神州飞去。
“沙师弟，流沙河河神是谁？”
“之前是我，现在不知道！”
朱沙二人当即来到流沙河河滩，站在一旁。
此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块九宫石台，因常年累月的浪花冲刷出现道道裂痕，其中的青苔上已经沾满水花。
整个流沙村的人都聚集在此，锣鼓喧天，小孩们捂着耳朵，都被大人掰开。
据说这是不尊重河神的举动。
朱沙此时都是凡人模样，站在远处，身后突然来了七八个汉子，皆满脸胡渣，不修边幅，其中一个头戴黑巾的汉子随口问道：“你们是过路的吧？”
朱子青刚想应答，张渔夫带着唐三藏冲了过来，拦在朱子青身前，笑嘻嘻道：“陆哥，他们是俺家亲戚，来看我的！”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塞到黑巾汉子手中。
汉子收了银子，四处张望，“你家还有当和尚的亲戚啊？待会祭祀的时候就在这，别靠近啊！”
“是……是！”张渔夫点头哈腰，陪笑着送走一众汉子。
朱子青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张渔夫，“张大哥，你这是？”
张渔夫使劲摆手，“俺们村见不得生人，若是其他人问起，就说是我亲戚，千万别说漏嘴！”
见他不收，朱子青强行塞到他袖子里，“放心，我们不会给你带来麻烦，银子收下吧，算是饭钱。”
张渔夫这才收下，坐到三人身旁，只要有人靠近，就立马被他招呼走，嘴里一直念叨，“他们是我家亲戚！”
不多时，一身着长袍，头戴鹿角冠的巫师走了过来，他挥舞手杖，点燃祭坛上的香草。
烟雾袅袅，一百多个村民齐齐跪倒，额头触地，口中喃喃祈祷。
朱子青身旁的张渔夫也同样如此，“河神保佑，河神保佑！”
卷帘眉头皱了一下，小声嘀咕，“当年我当河神的时候怎么没人拜我。”
朱子青轻轻肘击了下卷帘，指向祭台背后，“活人祭祀，有伤天和，好在没人拜你！”
卷帘和唐三藏一惊，朝祭台背后望去，七八个汉子架着两个男人走了出来，他们被绑在木头上，跪倒在地。
“八戒，你什么意思？”
原本唐三藏端坐地面，双手合十，听说活人祭祀之后立马站了起来，“张施主，莫非你们村子祭祀用活人？那是谁家的人？”
张渔夫不敢开口，只一个劲跪拜祈祷。
唐三藏看向祭台，那两个可怜人身旁已经摆满了各家贡献的鸡鸭鱼肉。
他们脸色灰败，嘴巴被布条缠住，使劲摇头，眼睛瞪的老大，脖颈通红，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果，满是恐惧。
显然，他们和身旁的鸡鸭鱼肉一样，是河神的祭品。
此刻，天边乌云密布，稀稀疏疏的小雨落在流沙河上，溅起阵阵涟漪。
唐三藏焦急催促，“阿弥陀佛，八戒，悟净，你们快救救那两个人！”
张渔夫赶紧伸手拦住，“不可以，他们是河神的祭品，你们这样会冲撞河神！”
朱子青瞥了张渔夫一眼，“河神就在你面前！”
随后，眼神示意卷帘去救人。
唐三藏扶起张渔夫，“施主，活人祭祀，定是妖孽，且看我两个徒弟如何降妖！”
张渔夫还想阻止，却见卷帘飞身前往祭台，张大嘴巴，“沙长老真是神仙？”
卷帘手气杖落，割断两男子身上的绳索，一把踢开祭台旁的鸡鸭鱼肉。
一众村民原本跪着，听到碗筷的碎裂声，才抬起头，一瞬间便将卷帘包围。
巫师的声音有些娘，“你是什么人，敢破坏河神祭礼？快把他抓起来！”
黑巾汉子立马冲了上去，却被降魔杖抵住脖颈，月牙刃距离汉子很近，他不敢动弹。
卷帘面色神肃，这一刻，原本有些凶神恶煞的脸，在两个被救男子眼中，如一道光。
“悟净，不可伤人！”
众人都被惊住，唐三藏赶紧提醒卷帘，“救人就行！”
一众村民皆跪在地上，几个健壮的汉子见黑巾汉子瑟瑟发抖，也不敢动。
张渔夫这才向朱子青解释，“那两个男子是路过流沙村的，可流沙村月月祭祀河神，自然不肯用本村的人，只能苦了这些路人。”
当然，唐三藏师徒也是路人。
恰在此时，那巫师目露红光，整个祭坛周围黑风大作，朱子青的窥天镜也在这个时候出现动静。
【占戈】
【大罗金仙初期】
“卷帘，你敢回来坏我好事，没有那三个臭娘们，你算什么东西？”
巫师整个身子都被黑雾侵蚀，血肉被吞噬，很快便化作一只黑雾集合体，唯有双眼绽放红色亮光。
“是他，就是他！”
张渔夫瘫倒在地，鼻尖沁出冷汗，顺着人中滑进嘴里，似乎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朱子青扶住张渔夫，“你见过这妖怪？”
渔夫的瞳孔剧烈震颤，“他……他吃了俺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