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震惊的杨厂长！
“杨厂长，您好。”林晨站定，不卑不亢地说道。
“是小林同志啊，”杨厂长抬头看了林晨一眼，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他坐下。
“刚从部里进修回来，工作还习惯吧？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谈谈嘛。”
语气温和，却也带着程式化的客套。
林晨没有坐下，而是站得笔直，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着杨厂长：
“杨厂长，谢谢您的关心，工作上没什么困难。我今天来，是有一项重大的技术成果，想要向您，向厂里汇报。”
“哦？重大技术成果？”杨卫国眉毛微微一挑，来了点兴趣。
厂里的技术员有点小发明小创造是常事，但敢用“重大”这个词的，可不多见。
“说说看，是什么成果？”
林晨顿了顿，清晰而有力地吐出几个字：
“我，独立研发成功了……彩色电视机。”
“咳！咳咳！”
杨卫国正端起桌上的大号搪瓷缸子喝水，闻言一口热茶直接呛进了气管，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
他顾不上擦拭嘴角的水渍，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晨：
“小林同志，你、你说什么？彩……彩色电视机？！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彩色电视机！
这五个字在六十年代的龙国，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一台家电，那是高不可攀的尖端科技，是西方国家严格封锁的技术壁垒，是国家层面投入无数人力物力都还在艰难攻关的领域！
现在，他面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技术员，居然说他“独立研发成功”了？
这简直比听到有人说水能变油还要荒谬！
杨卫国的第一个念头是：
这年轻人是不是看报纸看多了，臆想症犯了？
或者是为了博出位，信口开河？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肃：
“小林同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彩色电视机的技术难度有多大，你清楚吗？这涉及到电子、光学、材料学等多个尖端领域！
我们国家多少顶尖的科研院所，多少专家教授，耗费了多少心血，都还没有完全突破！你……你说你独立研发成功了？”
面对杨厂长的质疑和审视，林晨依旧平静，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杨厂长，我知道这听起来匪夷所思，近乎天方夜谭。但事实就是事实。我没有开玩笑，更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他的镇定自若，反而让杨卫国心里的惊疑不定又多了几分。这小子……不像是在说谎。
要么是他疯了，要么……就是他真的创造了奇迹？
“你有什么证据？”杨卫国追问道，声音有些干涩。
“全套的技术原理图、电路设计图、关键零部件的制造工艺说明，以及……一条简易生产线的初步方案。”
林晨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图纸和资料。这些都是他昨晚熬夜，根据系统给出的信息，亲手绘制和整理出来的，至少在形式上，完美无缺。
“这些资料，您可以立刻组织厂里的技术专家进行审核、论证。我相信，它们能够证明我所言非虚。”
林晨将资料放在杨厂长的办公桌上，语气斩钉截铁。
杨卫国死死盯着桌上那叠散发着油墨清香的图纸，又抬头看了看林晨那张年轻却异常沉稳的脸，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也是技术出身，虽然现在身居高位，但基本的眼光还在。
只粗略地扫了一眼封面和目录，就能感觉到这套资料的系统性和专业性，绝非胡编乱造！
那是一种扑面而来的、超越时代的技术气息！
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图纸。
复杂的电路符号、密密麻麻的标注、精密的结构示意图……仅仅是第一眼，杨卫国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他能看懂一部分基础的电子元件符号，能理解一些简单的逻辑关系，但将这些组合在一起，形成的整体构架，却如同天书一般。
这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种电子设备的设计思路，里面涉及的许多概念，比如“集成电路”、“彩色显像管驱动矩阵”、“高频信号解调”，对他来说闻所未闻，或者只在某些尖端科技的简报里模糊地看到过名字。
“这……这些……”杨卫国翻看了几页，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残酷的事实：以他的技术水平，连看懂这份图纸都极其困难，更别说判断其真伪和可行性了。
但他内心的激动却如同压抑的火山，即将喷发！
看不懂，恰恰说明了问题！
如果林晨拿来的是一套他能轻易理解，甚至能指点一二的图纸，那才说明是小打小闹，或者是异想天开。
正是这份超越了他认知范围的深度和复杂度，反而印证了林晨所言的“重大”！
这小子……难道真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或者说，走了什么天大的狗屎运，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杨卫国放下图纸，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厂区里忙碌的景象，高耸的烟囱依旧冒着白烟，机器的轰鸣声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刺耳了。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
红星轧钢厂，不，是整个国家的工业格局，都可能因此而改变！
彩色电视机啊！这不仅仅是民用产品，它背后代表的电子工业、材料工业、精密制造的整体跃升，是国家实力的象征！
如果能率先突破，那将是何等巨大的功绩！
不行，这件事太大了！大到他根本无法独自承担！
杨卫国猛地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晨，那眼神仿佛要将林晨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小林同志，”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但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郑重。
“你这份资料……我要立刻向上级汇报！在有明确结论之前，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你的同事、朋友，任何人！明白吗？！”
“我明白，杨厂长。”
林晨点头，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这些资料，我暂时替你保管。”杨卫国小心翼翼地将那叠图纸和文件重新整理好，仿佛那不是纸张，而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我会立刻联系部里的专家，进行最高级别的技术评估。你……你先回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安心工作，就当今天没来过这里，没发生过任何事。等候通知，随时准备接受专家组的问询。”
“是，厂长。”
林晨干脆利落地应道。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看国家这台庞大机器如何运转了。
“去吧。”杨卫国挥了挥手，看着林晨转身离开，带上办公室的门。
直到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杨卫国才猛地坐回椅子上，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拿起桌上的大号搪瓷缸子，狠狠灌了几口已经凉了的茶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再次落在那叠图纸上，杨卫国眼神变幻，最终化为一抹决绝。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了那部红色的、线条最粗的电话。
这不仅仅是一次技术汇报，这可能关系到国家未来的科技战略布局！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一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喂？……老领导，我是红星厂的杨卫国啊……对，是我……有个天大的事情，必须立刻向您汇报！……是的，十万火急！……关于……彩色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