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血祭天

【血染圣旨】

秦家正厅的金丝楠木梁上悬着七盏琉璃灯，此刻却被玄铁卫的弩箭射得粉碎。

周侯爷一脚踹翻鎏金香炉，炉中未燃尽的龙涎香混着火星溅在青砖上。他抖开明黄卷轴，镶玉的轴柄磕在桌角发出脆响：“秦渊残杀安平候世子，抗旨不遵，按大齐律——”

“诛九族？”

秦尘斜倚在太师椅上，指尖捻着茶盖轻刮杯沿。白瓷盏中映出庭院梧桐的倒影——那树根下埋着三百黑羽卫的骨灰，新土还泛着猩红。他忽然轻笑，杯中茶汤无风自动，凝成三寸冰针破空而去。

嗤！嗤！嗤！

堵在门口的玄铁卫眉心同时绽开血花，尸体却诡异地保持站立姿势。冰针入脑瞬间冻结神魂，连惨叫都封在喉间。

“侯爷可知我大哥如何处置狂犬？”秦尘吹散茶雾，眼底星芒流转，“总是先敲断脊梁，再碾碎牙齿。”

周侯爷暴退三步，腰间螭纹玉佩炸开护体金光。那光罩上浮现的竟是武域符文，显然出自某位大能之手。可他尚未站稳，整座秦宅地底突然传来龙吟，青石板寸寸龟裂，暗金色龙脉之气如岩浆喷涌！

“半炷香。”

秦渊踏着玄铁卫的尸骸走来，黑袍下摆滴落的血珠在龙气中蒸成红雾。他每走一步，周侯爷护体金光便黯淡一分，待行至厅前石阶时，光罩已薄如蝉翼。

“把龙椅上那位请来。”秦渊抬手虚抓，圣旨挣脱周侯爷掌心飞入半空，“或许能留具全尸。”

龙焰自他指尖窜起，明黄绸缎在火中舒展如垂死挣扎的蛇。令人牙酸的撕裂声里，卷轴上的朱砂御批竟渗出鲜血，化作一条血蟒扑向秦渊咽喉！

“雕虫小技。”

秦渊张口咬住血蟒七寸，龙牙贯穿符咒核心。腥臭黑血溅在周侯爷脸上，烫出焦黑溃烂的疤痕。这位权倾朝野的侯爷终于瘫软在地，裆下漫出腥臊液体——他此刻才看清，秦渊黑袍领口内隐约露出逆鳞状疤痕，那是古籍记载的“弑皇者印记”！

【九龙坠天】

皇宫深处传来九道钟鸣，震得王都瓦片簌簌如雨。

九条覆满青鳞的蛟龙拖拽銮驾破云而至，龙爪扣着玄铁锁链，锁链尽头拴着三百名童男童女——竟是以活人精血为祭，强启镇国大阵！

大齐皇帝立于銮驾前端，手中镇国玉玺吞吐霞光。他身后浮着三道虚影，皆是武域境残魂，衣袍上绣着缥缈宫云纹：“秦家逆贼，见天威而不跪？”

“天威？”

秦渊忽然仰天狂笑，笑声震碎三条蛟龙逆鳞。他扯开衣襟，心口逆鳞疤痕迸射血光，竟在空中映出尸山血海幻象——北域十三皇朝的龙脉被他踩在脚下，万千皇族枯骨垒成王座！

玉玺腾空化作千丈山岳压下，三道残魂结成诛仙剑阵。剑气未至，秦宅地基已开始崩塌。秦尘却在此刻拔剑划圆，锈迹斑斑的剑身蜕去伪装，露出“斩神”二字古篆。

“大哥，借龙魂一用。”

“尽管拿去！”

兄弟二人背靠而立，秦渊周身龙鳞倒竖，九条实质化的太古苍龙冲天而起；秦尘剑引天河，星辉凝成万丈巨剑。龙影与星光交织成遮天太极图，硬撼玉玺山岳！

轰——！

冲击波荡平半座王都，观战者耳孔溢血。大齐皇帝突然惨叫——玉玺中的国运竟被苍龙疯狂吞噬，他掌心皮肉焦黑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陛下很惊讶？”秦渊瞬移至銮驾前，龙爪扣住皇帝天灵盖，“你奉若神明的武域使者，不过是本尊三百年前屠灭的丧家犬！”

【新皇加冕】

血雨倾盆而下，九蛟哀鸣着坠入尘埃。

秦尘踏着玉玺碎片走来，斩神剑尖挑起皇冕：“即日起，大齐改姓秦。”

百官匍匐在地，却有一人突然暴起。丞相袖中射出九幽噬魂钉，直取秦月池后心！

“娘亲！”

秦尘目眦欲裂，却见母亲轻抬素手。那号称可弑神灭佛的毒钉悬停半空，丞相周身空间开始扭曲折叠——他的左腿出现在右肩，头颅塞进胸腔，整个人像被顽童揉捏的面团，最终爆成血雾。

“尘儿，”秦月池拂去袖上尘埃，“为娘教过你，斩草要除根。”

秦渊龙爪捏碎皇帝神魂，忽然转头望向西方。那里有武域通道正在开启，隐约可见缥缈宫旗帜。他舔去唇边金血，将传国玉玺抛给弟弟：“玩够了记得来武域找我。”

龙吟声中，黑袍青年撞入空间裂缝。秦尘握紧尚带余温的玉玺，看向母亲：“大哥他…”

“去准备登基大典吧。”秦月池望向裂缝中翻涌的混沌之气，发间玉簪浮现裂痕，“你哥要去见的…可是三百年前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