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铁血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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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真乃良将也

箭矢如蝗掠过城头,将暮色染成猩红。染血的戈矛在垛口交错,破碎的甲片与残肢断臂混着泥浆飞溅。哀嚎声、怒吼声、金属撞击声交织成修罗场的丧歌,浸透汗水的麻绳绷得笔直,城上城下数十双手同时发力,将垂死挣扎的士卒生生撕裂成两截。

硝烟中,半截躯体还在抽搐的将校握着半截断戟,以血肉之躯抵住缓缓推开的吊桥,直到被潮水般涌来的敌军踏成肉泥。

力阳城西门,冰冷的江水倒灌进城的轰鸣中,带着震天喊杀声。

顾家、李家的三千私兵突然从街巷中杀出,清一色的虎皮袄在火光中格外刺眼,他们手持染血的朴刀,朝着西门守兵砍去。东三跨、东四跨跨主何波、汪林二人也混在其中。隐藏在力阳城内的暗门之暗卫,也尽数抄起武器,在队伍之中冲杀。

“打开城门!放荆州军入城!“

为首的顾家次子挥舞着明晃晃的弯刀,直奔城楼而来。

正在城头指挥的周泰猛地转身,瞥见瞭望塔下江东玄色战旗轰然倒地。当他看清那些身着绣着“江”字青衫的私兵,正用染血的刀锋捅向己方袍泽的后心时,布满刀疤的脸庞瞬间涨成猪肝色。

铁甲下青筋暴起,他狠狠将咬碎的半枚牙齿啐在城墙砖缝里,怒吼震得雉堞簌簌落灰:“狗贼!竟敢背叛江东!”

开山斧带着破空锐啸挥出,斧刃劈进迎面扑来的私兵肩窝,骨肉撕裂声混着惨叫炸开。

周泰借着前冲之势横扫斧柄,将左侧偷袭者的太阳穴撞得粉碎,又旋身架住右侧刺来的长枪,腕间暴起的虬结肌肉猛然发力,竟将枪杆生生拗断。

断枪尖头顺势刺入那人咽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青铜护心镜上,映出他通红如兽的双目。然而敌兵如涨潮的江水漫过瓮城缺口,云梯撞在城墙上的闷响此起彼伏。

周泰余光瞥见东南方火光冲天,心知是敌军火船逼近。他咬着牙扯下染血的披风裹住斧柄,冲着城头亲卫嘶吼:“随我死守城门!其余部众去西侧箭楼!”

铁甲碰撞声中,半数江东精锐在他指挥下潮水般退入城内,只留下满地横陈的尸体与染血的战旗。

城下,战鼓如雷贯耳。黄忠望着城头摇曳的青巾暗号,虎目圆睁,手中玄铁大刀寒光乍现:“弟兄们,城内有内应,随我冲!“

声若洪钟穿透硝烟,亲卫们立刻架起云梯,盾牌如墙层层推进。箭矢破空声中,黄忠踩着摇晃的云梯,银发在血风中猎猎飞扬,转瞬已踏碎城头女墙。

蒋钦踉跄着抹去嘴角血渍,连日鏖战令铠甲满是裂痕,手中环首刀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见老将来势汹汹,他暴喝一声,刀锋带着残影劈向黄忠咽喉,却因力竭而偏了半寸。

黄忠猿臂轻舒,刀锋擦着耳际掠过,玄铁刀挟着开山之势横扫,“当啷“巨响震碎蒋钦肩甲,暗红血花溅在青灰色城砖上,将蒋钦劈得跪倒在地,手中长刀脱手飞出,坠入城下翻滚的人潮。

蒋钦还要起身再战,却被黄忠一脚正蹬在胸膛,竭力之下的他被踹了个四仰八叉,未等反应,已被四周荆州兵摁住四肢,挣扎不得。

当蒋钦被绳索捆住双臂时,他望着熊熊燃烧的力阳城,眼中满是不甘。

黄忠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蒋将军忠勇,刘某敬佩。但江东士族离心,此城早晚会破。“

蒋钦惨笑一声,道:“只恨不能与周大都督并肩战死沙场。“

就在蒋钦被押解着穿过街巷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马嘶。

蒋钦转头望去,只见周泰正挥舞着染血的开山斧,在荆州军的重重包围中左冲右突,宛如一头负伤的困兽。他铠甲破碎,每一次挥斧都带起一串血珠,却仍死死守住通往北门的要道,不让敌军追击溃散的江东残兵。

蒋钦眼眶通红,拼尽全力嘶吼:“周兄!快走!”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周泰愈发疯狂的厮杀声,和荆州军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忙于杀戮的周泰,根本没有看到人群后方被押解着的蒋钦,只知奋勇而战。

此时,太史慈的水师也从水闸处杀进城内,与顾家私兵会合,里应外合之下,西门守兵很快溃败。

周泰左冲右突,始终冲不出荆州兵的包围,身边的随从也消亡殆尽。

周泰被荆州兵逼入一处单巷,气力将尽的他只得单足抵住半塌的酒肆梁柱稳住身形,开山斧刃上凝结的血珠随着剧烈喘息簌簌坠落。

身上竟已中七处伤口,其中有三处深可见骨,暗红的血顺着甲片缝隙蜿蜒而下,在泥泞中晕开狰狞的轨迹。

他强撑着后背抵住冰凉的夯土墙,突然暴喝一声挥斧劈向近身的荆州骑兵,斧风裹着腥气将对方连人带马劈作两半。

温热的鲜血溅上他煞白的面庞,混着冷汗滑进脖颈。

“江东子弟何在!“沙哑的嘶吼惊飞了屋檐下的寒鸦。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荆州军如潮水般涌来的呼喝。周泰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动,握斧的手掌不住颤抖,视线也被额角渗出的血渍模糊。

当又一柄长槊擦着耳畔刺过时,他猛地旋身挥斧格挡,却因脚下打滑踉跄跪倒。霎时间,七八柄长枪同时抵住他的咽喉,重锤裹挟着劲风砸在头盔上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了母亲在吴郡老宅唤他乳名的声音。

……

当五万江东水师化作蜿蜒长龙,终于抵达力阳城下时,城头猎猎作响的“刘“字大旗正裹着硝烟翻卷。

周瑜攥紧马鞭的指节泛白,青铜护腕下青筋暴起,看着城楼上影影绰绰的荆州士卒,猛然挥鞭抽向马鞍,惊得踏雪乌骓人立而起。

吕蒙踏前半步,玄铁环首刀的刀柄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大都督,工兵营费时三日拆解的连环障,原是刘琦故意留下的困龙阵。若不是这些交错的拒马与暗桩......“

话音未落,力阳城楼上突然传来战鼓轰鸣,惊起漫天寒鸦。

周瑜摆摆手,沉声道:“不必多说。刘琦此计,不仅在军事,更在人心。江东士族投靠外敌,此等内患,比荆州军更可怕。“他勒转马头,对众将道:“速回建业,加固城防。同时,传令下去,彻查江东士族,如有通敌者,一律诛灭!“

“来将可是周瑜?周公瑾?”城头上一声呼喊,叫住了周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