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暂时脱困
雷恩知道，机会就在眼前。妮卡沉浸在疯狂中，丝毫未察觉笼门旁那被溶解液腐蚀得千疮百孔的锁头。他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前倾，双腿绷紧如弓弦，目光扫向左侧石桌——那把银色匕首静静躺在那儿，刀刃在火盆暗红光芒下泛着寒光。
“现在！”妮卡猛地转过身，凑近笼子，脸几乎贴上铁栏，眼珠转得飞快，带着病态的兴奋，“你的血一定很特别，我闻得到，那股火一样的味道！我等不及了，我要现在就让你成为它的一部分！炼金之神会为我欢呼，哈哈哈！”她狂笑着，手中的金属棒随意挥舞，顶端的暗红晶石在暗房划出诡异的弧线。
就是现在！雷恩心跳如擂鼓，趁妮卡靠近的瞬间，他猛地一脚踹向笼门。被腐蚀脆弱的铁门“吱嘎”一声崩开，断裂的锁头飞出，砸在地上溅起灰尘。他如离弦之箭冲出，低头撞向妮卡的胸口。妮卡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尖叫，瘦弱的身体被撞得向后倒去，那根金属棒脱手飞出，撞在石桌上，发出一声咚的一声闷响，弹飞了出去。
妮卡摔在地上，猩红长袍铺开如血滩，她愣了半秒，随即尖声骂道：“你这蝼蚁！敢碰我？！”她挣扎着爬起，手撑地面，眼底的狂热瞬间被怒火取代。妮卡快速爬起身快步后退，拉开与雷恩的距离。雷恩冲出两步，脑中闪过念头——她身体这么弱，只要靠近她，就能杀了她！
就见雷恩猛地转身，冲向石桌，抓起桌上的银色匕首，入手冰凉。而妮卡看到雷恩手握匕首，明显有一丝慌张，但是很快就被疯狂吞没。她踉跄着继续后退，捡起那根金属棒！
雷恩这时才看清，那分明是一把木质魔杖，表面镀着一层薄薄的金属，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金属制作的。她举起魔杖，声音颤抖却尖利：“你这下等人，我要烧了你！”
她低声念出一串急促咒语，杖尖对准雷恩。雷恩瞳孔一缩，他虽不懂魔法，却能感知到，一股魔力波动在杖尖汇集，很显然她要释放魔法了。雷恩迅速扑向一侧，可暗房空间并不宽敞，躲避的空间很是有限。
雷恩刚做出动作，咒语就已结束，杖尖晶石骤然亮起，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球凭空浮现，赤红的火焰跳跃着，直奔雷恩而来。“轰！”火球撞上他身后的铁笼，发出一声闷响，火星四溅，炽热的余波扑面而来。雷恩翻滚躲开，可火球擦着他的左臂掠过，皮衣被烧出一道焦黑裂口，皮肤传来刺痛。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肮脏的下等人！！！”妮卡歇斯底里的叫喊着，魔杖再次举起，第二颗火球迅速成型。她刻意后退，靠向暗房墙角，瘦弱的身躯微微发抖，显然不敢让雷恩靠近。她喘着气吼道：“我要把你烧成灰！”火球呼啸而来，雷恩迅速躲到石桌后。“砰！”火球砸在桌面上，火焰四散，点燃了桌边的布条和木箱。
火焰瞬间窜了起来，雷恩趁着熊熊的火焰阻挡了视线，抓紧匕首，试图绕向妮卡。但很快就被妮卡察觉到他的意图：“火墙！”杖尖晶石光芒大盛，一道半人高的火焰墙凭空升起，横亘在雷恩与她之间。赤红的火舌跳跃着，热浪扑面，逼得雷恩连退数步，汗水浸湿额头。他咬牙咒骂，这疯女人不怕把自己也烧死吗！
火墙挡住去路，妮卡站在火焰后，喘息着狂笑：“跑啊！看看你怎么过来！”她挥杖一扫，火墙缓缓向前推进，热浪炙烤着雷恩的脸，皮衣边缘开始焦卷。他喘着粗气，目光扫向四周，寻找突破口。妮卡的身体虽弱，但她用魔法死死守住距离，雷恩知道，必须冒险冲过去，否则火势失控，他连逃的机会都没了。
他瞥见墙角的铁笼，灵机一动，猛冲过去，用力一脚踹翻笼子。沉重的铁笼“轰”地倒下，砸向火墙，火焰被压出一道短暂缺口。他咬牙翻滚穿过，火焰舔过他的背，皮衣烧得噼啪作响，背部传来剧痛。忍住疼痛，雷恩起身扑向妮卡。
妮卡没想到他能突破火墙，发出一声尖叫，挥杖凝聚第三颗火球，也不瞄准径直就扔了出去，完成施法转身就往门口跑去。果不其然，火球根本就没有命中雷恩，而是砸中墙角的木箱。“轰”的一声，火势暴涨，黑烟滚滚。好时机！雷恩迅速做出判断，赶忙快速逼近！
发现火球没有起到任何阻拦的效果，妮卡慌忙挥起魔杖想要再次施法，可雷恩已逼近她身前。惊慌失措下，尽然直接挥舞魔杖砸向雷恩，然而力道却软绵绵的。
雷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魔杖落地。她发出一声尖叫，试图挣脱，可她孱弱的身体根本无力反抗。雷恩趁势一脚踹向她的膝盖，妮卡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她瞪着他，眼底满是惊恐与疯狂：“你……你敢！”
雷恩喘着粗气，右手握紧匕首，刺向她的胸口。“噗嗤”一声，刀尖没入血肉，鲜血喷溅，染他满手。可妮卡并未立刻死去，她嘶吼着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嵌入肉里，划出血痕。她挣扎着想爬起，嘴里含糊咒骂：“烧……烧了你……”雷恩咬牙，手腕一拧，匕首在她胸膛搅动，可她仍死死抓着他，瘦弱的身躯爆发出最后的疯狂。
雷恩怒吼一声，松开匕首，猛地用双手掐住她的脖子。她瞪大眼睛，喉咙发出“咯咯”声，手指无力地挠着他的手腕，血沫从嘴角涌出。她的挣扎渐渐变弱，眼底的狂热终于熄灭，变成一片死灰。雷恩松手，她软倒在地，鲜血淌成一滩，魔杖滚落一旁，晶石光芒暗淡。
雷恩喘着粗气，低头看着尸体，心跳如擂鼓，胸口却像卸下巨石。他杀了人，第一次，艰难得几乎耗尽所有力气，可没时间害怕或后悔，活下去才是唯一路。
火势已彻底失控，暗房变成一片火海。雷恩赶忙在妮卡尸体上摸索，从她腰间扯下沉甸甸的钱袋，银币碰撞发出清脆声。又抓下腰带上的一串钥匙。然后回头看向维尔笼子，喊道：“维尔，走！我带你出去！”
维尔缩在笼角，瘦如骷髅的脸在火光下更苍白。他咳了一声，沙哑笑道：“走？往哪儿走？”他摇摇头，眼底透出苦涩，“我这条命早烂在这儿了，跑出去也是死。你走吧，别管我。”
雷恩皱眉，快步走到他笼前，手里钥匙在锁头试了几下，无一匹配。火势愈大，浓烟呛得他直咳，那团由妮卡创造的怪物已被火焰吞没，发出滋滋烧焦声，腐臭混着烟雾弥漫。他急声道：“别废话，我不会扔下你！”
维尔抬头，浑浊的眼睛盯着他，声音低如叹息：“雷恩，你还有命，我没有了。这地方烧起来，她的手下很快会来，你带我只会拖死自己，别管我。”
他盯着维尔，眼底掠过挣扎，可火焰已烧至笼边，热浪扑面。他长叹一声，转身冲向暗房门口。
门被撞开瞬间，火焰从身后窜出，如火蛇追逐。雷恩冲进走廊，浓烟弥漫，呛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低头狂奔，靴底踩在石板上发出急促“啪嗒”声。身后传来木头崩裂的巨响，暗房火势失控，烧得如巨大熔炉。
走廊尽头是一扇木门，他一脚踹开，夜风扑面，带着草木清香，与暗房腐臭截然不同。没等雷恩喘口气，就听见远处传来喊声：“着火了！快来人！”脚步声从宅邸前院传来，妮卡的手下已察觉异样。
雷恩抓紧钱袋和钥匙，钻进后院树丛。他如受伤的野兽，低伏身子，借树影掩护，等待时机！